「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
秦世明沒說別的，掛斷電話，直接給蘇浩轉了二十萬過去，辦一個體面的葬禮足夠了。
「真不讓人省心。」
秦世明嘆息搖頭。
不過，沒等秦世明想好該怎麼跟孔聽秋，該如何讓孔聽秋通知蘇浩父母的時候，那邊李光亮打電話過來了。
李光亮讓秦世明過去一趟，錢多多與周興文都在那邊，想來是要交涉有關趙氏集團的事情，想著待在家裡也沒事，秦世明便趕過去了。
見面的地點在一家叫做「蘭香」的會所，也是一處別墅區內的私人會所。
不過秦世明這一路上並不安生，明顯察覺到有至少三輛車跟蹤自己，想著可能是凌世雄派來的人，秦世明也沒在意。
到了蘭香會所，李光亮親自在門口迎接，與昨天初次見面不同，李光亮熱情得好像冬天裡的一把火，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
「秦醫生，你可真乃神人也。」
李光亮快步走到秦世明面前，緊緊握著秦世明的手，激動得快要流眼淚了。
「我，我昨晚終於他娘的不尿床了。」
「呃……」
秦世明愣了一下，反問道：「你都快六十了，不尿床很光榮嗎？」
「……」
李光亮訕訕賠笑，躬身將秦世明請到會所里去。
李光亮不拿不卡不要，但李光亮人脈很廣，搞一張高端會所的會員卡不難。再者，其子李明華也是能人，雖然剛剛回國，卻已經有不少單位企業，醫療機構向他拋出橄欖枝了。
總的來說，李家父子可以處。
進了會所，秦世明同大伙兒打了個招呼，便在李光亮強烈要求下坐到了上首位置。
「急匆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因為凌冪與蘇浩的事情，秦世明心裡不大痛快，也沒跟李光亮等人寒暄，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的確有一些事情。」
李光亮看了一眼周興文、錢多多後，正色道：「趙氏集團的問題比較複雜，方才我已經與小錢他們交流過了，他們說需要你來拿主意。」
「我拿主意？什麼主意？」
秦世明不解皺眉，不是說一切都由錢多多、周興文操作，自己就等著數錢就行了麼？
「老秦，情況不太妙。」
錢多多面色略顯凝重，都是兄弟哥們兒，錢多多也沒玩虛的，直接道：「趙氏集團這塊肉，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肥，更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吃下。」
「首先，趙氏集團攤子比較大，搞了很多樓盤，銀行里至少有超過五百億貸款沒還，當然，這不能算作趙氏集團的負資產，因為趙氏集團名下至少還有超過一萬套房子沒賣出去，囤積的建設用地也超過二十萬平方米。」
「李叔可以保證，如果我們吃下趙氏集團，他可以幫助我們疏通官方上的一些問題，至少保證趙氏集團資產不被官方收回。」
「現在唯一的難題是，我們需要自己償還五百億貸款，除此之外，還需要花一部分錢來買趙成龍父子手中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估值在三百億左右。」
「等一等！」
秦世明皺眉打斷，「可我得到的情報，趙家父子不太乾淨，當他們的帳戶上超過一百億的時候，資產就會轉入到海外帳戶。他們的股份並不值錢，撐死了也就三十億上下。」
「價值三十億的東西，憑什麼要以十倍的價格買下來？」
八百億，不是八百塊。
秦世明更不是傻子。
「帳是這麼算沒錯，但大家都清楚趙氏集團有多值錢。」一旁的李光亮解釋道。
「李伯伯，商人逐利，商人更不是傻子。」
秦世明直接懟了回去，冷笑道：「三百億我最多出到一百億，至於五百億的貸款，我也不可能提前還，因為我想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會冒如此巨大的風險。」
「趙氏集團肥不肥不清楚，但如果沒有企業來幫忙收拾爛攤子，我相信你們官方也很頭疼。最壞的結果是爛尾樓，然後你們官方與買房者直接博弈，與市場博弈，亦或者，將趙氏集團一刀一刀切割開來，就跟賣豬肉一個道理。」
「豬頭八塊，豬腳十塊。而官方層層如刮骨鋼刀一樣刮著油水，剩下的錢還夠償還銀行貸款嗎？」
「……」
李光亮的臉一片醬紫，這的確是官方遲遲沒有拿下趙氏集團的原因。
區區趙氏集團不足為懼，可趙氏集團欠的是銀行的錢，可趙氏集團把房子賣給了普通老百姓，老百姓一旦鬧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官方給的回覆是，整頭豬賣給一個人，由買家來承擔一切費用。
「李伯父，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但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
見李光亮變了臉色，秦世明接著道：「要我們接管整個趙氏集團可以，第一，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們最多出到一百億；第二，五百億的貸款我們答應償還，並且可以保證在一年之內還清，但官方必須保證我們百分之百吃下趙家父子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們也要，以市場價格購買。」
「這是我的底線。」
能行就談，不能行拉倒。
「如果是這樣的條件，相信很多家企業都能做到，官方選擇的面就大多了，不一定是你們來做。」李光亮坦言道：「五百億的貸款其實就是一個限制，讓那些沒有實力的公司別來搗亂。」
「我無所謂，房地產看似很火，但成本投入太大。」
秦世明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整整八百億，咱們仨為什麼不自己搞一個地產公司？有這麼多錢，我們放進銀行吃利息不好嗎？投資快消品不好嗎？」
一旁的錢多多跟周興文對視一眼，兩人不得不佩服秦世明的睿智，剛剛李光亮提出條件的時候，這兩人也是不願意的，只是沒想好怎麼反駁而已。
沒想到秦世明如此直接，如此不給李光亮面子。
「行，你們的顧慮我會報上去，儘量幫你們爭取。」
李光亮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你們也再多考慮一下，要吃這塊肉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也得成正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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