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吃飯。」
秦世明提醒了一句。
牧塵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秦世明，忽然笑了。
跟過去完全不同，牧塵的笑容沒之前那麼單純，多了一抹深邃。
這是秦世明想要看到的。
男人，活得要有血性！
在北境戰部呆了三年，秦世明就明白一個道理，男人，一定要狠，一定要爭，一定要有血性，有拼勁！
在戰場上，打到最後，都拼光了子彈怎麼辦？
冷兵器，赤手空拳的搏鬥，最後力竭，雙方扭到在一起，甚至咬死對手，這種時候，只有一個念頭！
幹掉敵人，活下去！
牧塵只是被欺負的膽子越來越小，越來越慫，習慣了認慫，習慣了對人點頭哈腰。
現在，他的血被激活了。
也對，一個要嫁入秦家的男人，怎麼能慫包？
必須站起來干！
牧塵帶秦世明進了一家樓上樓下兩層飯店，算是黃沙城裡，比較上檔次的飯店了。
兩人在樓上要了一個卡座，隨便點了一些飯菜，要了酒水，一邊吃，一邊注視著四周。
為什麼要來飯店？
因為人越多的地方，能夠獲取到的信息就越多。不然，以秦世明跟牧塵現在的實力，就算不吃不喝也沒什麼大礙。
「哎，你們聽說了嗎？城主府今天晚上又要搞一個宴會，還有美女唱歌跳舞呢。」
「對了，據說還是那種不穿衣服的舞蹈，嘖嘖嘖。」
「城主府的女人，肯定比天香閣的娘們兒還要漂亮，老子是真羨慕黃霸天啊。」
不管到哪兒，都有男人女人，而男人扎堆，免不了聊女人，只要一提到女人，一個個兩眼冒金光！
「黃霸天就是黃沙城城主？」
秦世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水酒還真是水酒，比世俗界的啤酒好不到哪兒去，寡淡無味，不由蹙眉，面色難言嫌棄。
「沒錯。」
牧塵用力點了點頭，接著道：「黃霸天早年間是仙閣的核心弟子，因為其父親是上一任黃沙城城主，家中積累了無數財富，給仙閣納貢後，備受仙閣器重。」
「女人，靈石，以及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黃霸天很富有啊。」
「當年，黃霸天是後天境界巔峰層次，如今只怕也到了半神之境了吧。」
「那咱們一會兒吃完飯，如果李成的大哥還不來找咱們的麻煩，直接去城主府坐會兒。」
秦世明一聽有好處，興趣更濃了。
他現在雖然有點實力傍身，但渾身上下掏不出一個鋼板來，窮得叮噹響，一會兒吃完飯，連飯錢都沒著落呢。
當務之急，搞事，也要搞錢！
這裡的錢，不一定是錢，可以是靈石，可以是坐騎等等。
「嗯。」
牧塵點了點頭，等飯菜上桌後，耳邊又傳來食客的議論聲。
「哎，你們聽說了嗎？剛剛李成那狗東西被人殺了！」
「李成？就是那個大哥是菜刀隊副隊長的混子？整天在天香樓附近轉悠，狗東西逛窯子都不花錢。」
「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聽說李成剛剛被兩個乞丐殺了……」
「屁，那是殺嗎？是剁成了肉泥！」
「什麼？剁成肉泥？」
秦世明挑眉看了牧塵一眼。
牧塵神色不動，可眼裡的興奮是藏不住的。
可能牧塵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一個小垃圾，一個隨時隨地被人欺負的小垃圾，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人幹掉的垃圾。
有朝一日，居然會成為別人眼中談論的對象。
沒人說自己窩囊，反倒很懼怕現在的自己，實際上，與當初在仙閣相比，牧塵的實力是有所下降的。
實力不能體現一個人的血性，但血性被激活的時候，往往會釋放出比實力更強大的戰力。
很顯然，牧塵將李成剁成肉泥的樣子，已經被人刻畫進腦海了。
「完了，李成不是東西，但李成的大哥好像還是有點本事的。」
「那倆乞丐肯定要出事了！」
「出個屁的事！」
馬上就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你們也不動一動腦子，好好琢磨琢磨，人家敢當街殺人，會在意這點小事嗎？」
「人家敢動手，還怕菜刀隊副隊長？」
「老王這話有道理。」
「看吧，這黃沙城恐怕要變天咯。」老王頭還裝上了，端起酒壺喝了起來。
「老王有內幕消息？」
「沒有，看著吧。」
老王頭搖搖頭，卻有意無意看了樓上一眼。
發現秦世明正盯著自己看，老王頭又迅速抽回目光，一副老酒鬼的樣子，半夢半醒。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秦世明抬頭掃了一眼窗外，天快黑了。
最重要的是，剛剛老王頭的眼神讓秦世明心裡，湧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
「好，走！」
牧塵也跟著起身。
「一會兒你知道該怎麼辦吧？」秦世明深深看了一眼牧塵。
牧塵雖然懦弱，但腦子並不笨。
只是過去因為實力的緣故，導致很多事情根本不敢去想去琢磨。
「嗯。我懂！」
牧塵緩緩點頭，那張白淨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
「OK，這頓飯算你請我了，走！」
秦世明呵呵一笑，抬腳下樓。
「兩位客官，你們還沒付錢呢。」
就在兩人要出門的時候，店小二將秦世明、牧塵給攔了下來。
秦世明指著身後的牧塵道：「他請客，找他要去。」
小二又轉身沖牧塵伸出了手。
「沒錢。」
「什麼？沒錢？」
店小二頓時皺起了眉頭，「小子，你想吃霸王餐是不是？」
「是。」
牧塵緩緩點頭，並不否認。
「我艹，老闆，有人搞事……」
然而，店小二一句話還沒說完，牧塵突然拔刀！
刀芒一閃而過。
店小二的頭顱竟然直接滾落，脖子鮮血狂奔。
「完了，這一身新衣服又白買了。」牧塵低頭掃了一眼身上的血跡，不由輕輕搖頭。
似乎不太滿意，對著店小二的屍體踢了一腳。
這一刀，讓整個飯店瞬間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牧塵，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在古界，不是每個人都是古武高手，也有普通人存在。
就算現場有古武高手，也不一定是牧塵的對手。
要知道，古武高手到達一定境界，是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
「大哥，走吧，我再買套衣服去。不，是搶！」牧塵糾正道。
無人敢上前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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