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很深？」
秦世明面色不變，卻是暗暗腹誹。
藏得不深才叫怪事了。
「對。」
錢多多端起酒杯滋溜一口，「接到你的信息以後，我便著手撤退事宜，跟你之前提到過的一樣，其實，我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將資料傳完以後，我便借著惠子，乘坐遊輪離開，當天晚上，大阪高田家族幾乎被徹底摧毀，一輛油罐車直接撞進去，當時炸死燒死了至少二十餘人。」
「與此同時，江戶地區的一座電視塔被貨車撞倒，砸到附近的一家醫院，也死了好幾十人。」
「在江戶地區的填海區，有一個巨大的遊樂場，雖然沒有人遊玩，也第一時間莫名倒塌，且發生爆炸，烈度很高，震感不低於六級地震。」
「水茶屋與蘭花樓的妓女，則被他全部注射了愛滋病毒。」
提到遠在腳盆雞那些姑娘，錢多多臉上露出惋惜神情。
忒麼的。
最近一直跟惠子你儂我儂，完全沒時間去臨幸那幫姑娘，現在好了，想玩兒也忒麼的不敢玩兒了。
「這孫子下手真特麼的狠啊。」
錢多多感慨不已。
一開始，錢多多隻當老鬼，是秦世明派過來協助自己辦事的，屬於自己的小老弟，如今來看，老鬼才是真正的大佬。
那秦世明豈不是更大？
「還有一件事情，腳盆雞沒有報導出來，不過，當地一些網友拍攝爆出來了。」
錢多多嘬了口煙，繼續道：「腳盆雞多地，幾乎同一時間發生火災，其中包括首相府、戰犯神社，甚至當地官員所在的辦公大樓。」
「腳盆雞高層已經秘密將此事定義為恐怖襲擊，經濟損失暫且不算，這一波死了至少上千人，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老鬼做的，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秦世明點了點頭，這些事情老鬼跟夜魅從未向自己提及過，但他能猜到。
老鬼短時間內搞出一系列動作，是搞事，是報復，是復仇，同時，也是用這種辦法吸引腳盆雞的注意力，為自己，為錢多多贏得離開的時間。
回過頭再看，夜魅對腳盆雞的了解，比自己更深更多。
什麼炎黃王國第一殺手工會？
屁！
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情報機構，殺手不殺人，專門搞恐怖襲擊去了。
只是，秦世明一直想不明白，夜魅為何不對自己講真話呢？
早知道她要干腳盆雞。
我忒麼一定要幫幫場子！
「老鬼現在回來了？」秦世明問了一句。
自從回來以後，還沒有聯繫過老鬼，也不知道狗東西是否安然撤退。
「沒，他還留在那邊。」
錢多多道：「這才是我佩服他的地方，明知道已經被盯上了，堅決不撤離，雖然跟腳盆雞當地女明星斷了聯繫，但他就是能在腳盆雞活得好好的，來之前路上還給我通電話呢。」
秦世明點了點頭，倒也不意外。
老鬼與錢多多不一樣，老鬼本身是一名古武高手，實力雖然一般，但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其形象猥瑣，很容易被人忽略。
加上老鬼本身就是搞情報工作的，他知道該如何隱藏，不被發現。
「唔。」
頓了頓，秦世明又問，「你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在腳盆雞手裡偷學汽車製造技術恐怕很難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先過年，過完年直接去雄鷹國試一試，雄鷹國也是汽車生產大國，別看現在銷量不好，那是因為人家根本就不重視這一行，功底不差。」
錢多多思路清晰，目的明確。
腳盆雞這條路斷了也沒關係，重新開一條路出來即可。
「也好，先休整休整，提前規劃好再出發上路。」
接下來兩人又閒扯了一陣，快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這才散了酒局。
回到家後，李小芸已經睡下。秦世明本想給夏木兮打個電話關心關心，最後還是忍住了。
心結，還得自己解開才行，別人幫不上忙。
自己的心結還沒解開呢，找誰去？
第二天，秦世明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半了，客廳里，李小芸已經買了蔬菜水果，以及一些醃製好的肉類。
此外，還有窗花、對聯、燈籠。
「你怎麼想起弄這些了？」
秦世明微微皺眉，不是他不想過年，是年沒了味道。
父母身在何處，他不知道，聽秋也不在身邊，這年甚至還不如在北境戰部，在那兒，至少有兄弟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可現在……
「過年嘛，讓家裡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怎麼？你不開心？」李小芸有些侷促，這畢竟不是她的家，此舉的確有點喧賓奪主了。
「沒。」
秦世明搖搖頭，「你願意折騰就折騰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估計晚上再回來。」
洗把臉，穿上衣服，秦世明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
「你幹嘛去？」
「我去殺個人，放心，用不了多久。」
「那我跟你一起去，順便還能幫幫忙。」
李小芸頓時來了興趣，或者說，她擔心男人安危。
「可以，走吧。」
「等我穿個外套。」
兩人下樓，上車出發，車子往南郊方向開去，路上李小芸也沒問秦世明到底要殺誰。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在江海南郊的一座教堂停下，這也是江海市唯一的一座教堂。
「這，你信基督教？」
李小芸下車環顧一周，不由疑惑的看著秦世明。
「我說了，我是來殺人的。」
信基督教？信一個猶太人？除非秦世明腦子有泡。
「走吧，再晚，估計這裡的牧師就該下班了吧。」
秦世明叼起一根煙，上前推開大門。
空蕩蕩的教堂里，僅有一人。
一個小老頭兒，白色自然捲髮，內里穿著襯衫，外面則是黑色牧師裝扮，戴著黑色邊框眼鏡兒，手裡捧著書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阿門！」
老頭兒看見秦世明走進來，胸前劃拉著十字架，「先生，請問你找誰？」
「找你。」
秦世明直奔主題，面色淡然的看著眼前的小老頭兒，忽然覺得很諷刺。
基督教牧師，誰敢想他居然是叱吒風雲的影子殺手？
基督教不是救世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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