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論資排輩,神霄派確實算是龍虎山天師道的後生晚輩。
畢竟,天師道初創於漢代,而神霄派演化於兩宋時期,差了好幾輩了。
唐初,道教中的天師道和上清、靈寶派分別以龍虎山、茅山、閣皂山為活動中心,形成著名的「三山符籙」。
再後來,才演化出各種分支。
而這其中,神霄派就是從符籙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
按理來說,哪怕是神霄派的掌門,見到這三山的長者,也不敢不敬,須以晚輩自謙。
畢竟,這三山才是正一道的開山鼻祖,後世的分支,哪怕是在某一方面,出乎其類,也是遠不能及的。
因此,眼下看清楚了葉風的師承後,雷印尊者絲毫不慌,先以長者自居,自持身份能夠力壓葉風一頭,逼得他向自己行禮下拜。
這叫先禮後兵,先在身份上,壓對方一頭再說。
「神霄派的小子,既見我龍虎山正宗,為何不拜?」
「莫說是你,即便是你師父,乃至神霄派的掌門,來到我龍虎山,也得持弟子禮!」
雷印尊者,咄咄逼人,更加輕視葉風那神霄派傳人的身份。
除了正宗的三山,區區神霄,何足道哉?
還敢跟我比雷霆之法?
小子,你也配麼!?
本以為,葉風即便是不拜,也不敢再對自己不敬。
畢竟,名門正派之所以為正而非邪,就是講究規矩,尊師重道,豈容一般弟子放肆?那絕對是要按門規處置的!
甚至雷印尊者現在聯繫神霄派,也夠葉風這種弟子受的。
這就是長者為尊的天然壓制力。
卻不料,葉風雖得神霄派的傳承,但並非神霄派中人,更不認識什麼龍虎山的高功,又為何向他下拜?
既然對方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力壓自己,那麼葉風也不會讓步。
於是,只聽葉風冷笑一聲:「區區龍虎山高功的身份,在我面前擺譜?論資排輩是嗎?」
「好啊,那我就跟你論一論!」
什麼?
此話一出,雷印尊者氣極反笑,心想這小子莫不是瘋了?
跟自己論資排輩?
別說你這般年紀,就算是你師父、掌門,來到我面前,也不得無禮。
你又有何輩分,能跟我論!?
「那我倒要洗耳恭聽了!」雷印尊者冷笑道。
葉風平靜地道:「我乃朝廷的二品大員,統領南洋的總督,兼雍州戰神。奉天承運,朝廷任命!」
「於國,我南征北戰,屢立戰功,剛剛更是壓得南域十三國簽署條約,揚我大夏國威。」
「於家,我葉家位列燕京十大豪族行列,資產百億,家族企業更是遍布各行各業。」
「我以戰神之名,行總督之事,行使各地,百官相迎,夾道相送。」
「你區區龍虎山一道士,一介草民,既見本官,又為何不拜!?」
哈!?
雷印尊者聞言,一臉的懵逼。
自己擺長輩的架子,結果萬萬沒想到,對方跟自己擺官架子!?
頭一次見到,有人拿官架子壓自己的。
而葉風的這一番話,同樣也聽得周圍眾人,一愣一愣的。
恐怕任誰也沒想到,葉風竟會將官場的那一套給直接搬來了,反壓了雷印尊者一頭。
不過轉念又一想,也並無不可。
畢竟,是雷印尊者先擺架子的,而葉風只不過是從另一方面,反壓制了他一頭。
很快,藥王谷眾人,也紛紛出聲附和。
「是啊!我們谷主在世俗,乃是二品大員,你一區區道士,別倚老賣老!」
「你什麼身份,我們家大人是什麼地位,你也有臉讓我們谷主向你行禮,真是尊卑不分!」
「敢惹朝廷命官,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還不快點跪下,向南洋總督大人賠禮道歉!」
眾人七嘴八舌的一番話,更是氣得雷印尊者,七竅生煙。
他本自持身份,向倚老賣老壓對方一頭,結果沒想到,到頭來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對方的身份給拿捏了。
「你你你——!?」雷印尊者被懟的啞口無言。
「我什麼我?」葉風繼續道,「莫說是你,以我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入你龍虎山,你們的天師,見了我,也得稱呼一聲『大人』!」
「你一小小龍虎山、執掌雷印的護法,就敢在我面前放肆?還敢讓我給你下拜,真是以下犯上,不知所謂!」
——噗!
雷印尊者差點被氣吐血,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葉風的身份,在那裡放著的,沒有半點虛言,身為朝廷命官,一般人還真不敢對他不敬——哪怕是龍虎山的天師。
但論資排輩,是雷印尊者自己挑起來的,現在沒能占到半點便宜,也只能灰溜溜地轉移話題了。
「真是豈有此理!」雷印尊者怒道,「在我修行界中,你別拿世俗那一套來壓我!」
「老子不吃那一套!咱們就手底下論輸贏!」
「你不是想要與我比試雷法嗎?那就來啊——我倒要看看,是我龍虎山雷法厲害,還是你們神霄派的雷法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