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雖然眾人感到不可思議。
但剛才謝真君那眼花繚亂的手法,著實也將高家一眾普通人給唬住了。
再加上眾人關心則亂,救人心切,也沒有多想。
立即攙扶起昏迷的老爺子,就要給他餵這碗符水。
「多謝真君。」老太太一邊道謝,一邊命人餵藥。
「且慢!」
這時,葉風卻出聲阻止。
「老爺子的病症,雖然很像是瞌睡蠱蟲作祟,但並非如此。」
「真君恐怕是看走了眼。」
「這驅蠱的符水下肚,不僅不能讓患者甦醒,反而會加重病情,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潛伏在老爺子頭腦中的那股力量,非比尋常,一旦有外力,強行介入的話,很有可能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葉風還沒有弄清楚,那股力量的虛實,更不清楚那股力量,是否有要害死高老爺子的苗頭。
如果,真是衝著害人而來的話,那麼驅蠱的符水下肚,更有可能加速那股力量的反噬,後果不可想像。
葉風好意提醒,是想讓謝真君,再好好檢查一番,不要妄下定論。
卻不料,引起了謝真君的敵意和怒火。
「小子,你又是什麼人,敢質疑我的判斷?還敢說我看走了眼?」
「呵呵,我看過的病、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又怎麼會出差錯?」
「要是高老爺子有半點差池,我謝某人的項上人頭,就留在這裡!」
這時,魏安見有陌生面孔的年輕人,竟敢出聲頂撞謝真君,也連忙呵斥道:「大膽!你是何人,敢對真君不敬?還不快向真君道歉!」
見救人的雙方,起了爭執,老太太也急忙介入,道:「小安子,不得無禮。這位可是剛剛升任的南洋總督葉風!」
以如今葉風的官職,可與魏安的父親兵部尚書,平起平坐了。
魏安敢當眾呵斥葉風,也的確不妥。
「原來你就是葉風!?」魏安得知葉風的身份後,不僅沒有生出絲毫的敬畏之情,更是敵意大增。
畢竟,葉風在雍州,奪下了三十萬的兵權,壞了兵部原本的計劃。
父親每每提及此事,都是氣憤不已。整個兵部,也都將葉風,視作是眼中釘一般,時刻想著重新奪回雍州那三十萬的兵權。
魏安又怎會對葉風,有什麼好臉色呢。
見魏安看自己的眼神,帶有記恨之色,葉風也是一頭霧水,心想自己哪裡招惹過他麼?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葉大人,就算你如今,位高權重,但術業有專攻,你也沒有資格來質疑龍虎山的高人!」魏安又侃侃而談,「這位謝真君,雲遊四方,救人無數,有口皆碑。豈是你這種外行,能夠質疑的!?」
外行!?
葉風淡然一笑。
在葉風看來,謝真君的那點符籙和醫術,在自己面前,猶如關公面前耍大刀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
「小葉啊,既然這位龍虎山的真君高人,有辦法治療,就先讓他試一試吧!」這時,老太太也突然開口,立場站在了對方那一邊。
畢竟,在老太太看來,你又看不出來問題,人家能治,你又攔著不讓,是何道理?
救人要緊,老太太也顧不得太多了。
「葉總督,還是先試一試謝真君的這碗符水效果吧!」高御史也道。
他也覺得,不過是一碗符水而言,又不是什麼猛藥,就算治不好,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吧。
「好吧!」
見高家眾人,執意要試,葉風也不再多言。
人有時就是這樣,不撞向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就如同:人類從歷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不會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要不是看在高御史,剛才替自己殺了一人,那麼按照規定,自己也必須替他救治一人。
不然的話,葉風現在完全可以不管離開了。
隨即,高家眾人也不耽擱,忙將符水,一股腦地餵給了高老爺子。
而後靜待奇蹟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而高老爺子,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卻突然有了一絲反應。
「不急!」謝真君胸有成竹地道,「是符水起了效果!」
「三秒之內,老爺子自醒!」
「三!」
謝真君剛開始倒數。
下一秒,病榻之上的高老爺子,猛然睜開眼睛,掙扎的坐起身來。
高家眾人大喜。
老太太更是喜極而泣。
謝真君和魏安二人,一臉得意,並用挑釁一般的目光,故意看向葉風。
那眼神仿佛再說:如何!?你還有何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