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殺子之仇,謝安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時候,在孔有為身旁,數落起來葉風的種種罪狀。
雖然有添油加醋之嫌,但就賭葉風百口莫辯。
只不過,旁人的話,孔有為幾乎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緊緊盯著葉風,等待他的回答。
「對,我就是葉風。」葉風起身點頭道。
「這封信,你又是從何處得來?」孔有為緊張地問道。
「這是我大師父,親筆書寫,交付給我的。」葉風如實相告,「他說,日後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將此封書信,送往六部,萬事可解。」
「老太師……竟然是你師父?」孔有為聞言,更加大驚失色。
「不錯!」葉風點了點頭,「曾經的當朝太師,就是我的大師父!」
孔有為又怔了怔,仍有些難以置信,繼續問道:「有何為證?」
「太師的親筆書信,你應該能認得出來吧?還有這個——」說著,葉風又拿出一塊質地精良的美玉。
「這是……太師隨身攜帶的那塊龍紋玉!」孔有為再次震驚不已,「他老人家……竟然把這塊傳家寶……也給你了?」
葉風收起龍紋玉,道:「大師父讓我將這塊玉,交付給他的後人。」
孔有為點了點頭,基本上可以肯定,葉風的身份。
沉吟片刻,孔有為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此說來,我還得稱呼你一聲:師弟!」
孔有為曾經就是老太師的得意門生。
如今見到老太師晚年所收的最後一位弟子,自然要以師弟相稱。
「那我也托大,叫你一聲師兄吧。」葉風也笑道。
二人的年紀之差,已是往年之別,如今卻能平輩論交。
這令周圍眾人,驚嘆不已。
能稱呼尚書大人一聲師兄,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尤其是謝安,更是一臉的懵逼。
什麼師兄師弟的?
姓葉的這小子,竟然跟孔大人,攀起關係來了?
這對謝安來說,簡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咳!」孔有為輕咳一聲,回過神來,看向了謝安,淡淡地問道,「小謝,你剛才說要舉報我師弟什麼來著?」
——嘶!!!
聽到孔有為的問話,謝安只感覺猶如晴空霹靂一般,頓時呆立當場。
這情況不對啊!
姓葉的這小子,明明是被抓來戶部審問的。
怎麼現在,反而我倒像是被審問的對象似的?
而且還是孔大人,親自的詢問。
更是嚇得謝安,冷汗直冒。
「孔大人!」
「你不要聽那小子胡說八道!」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什麼師弟,他是在欺騙你啊!」
謝安抓住最後的機會,想要揭穿對方,讓孔有為回心轉意。
但,孔有為卻滿面怒意。
「混帳!」孔有為大喝一聲,訓斥道,「我還沒有老糊塗,誰在說真話,誰又在說假話,還用得到你來提醒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貪贓枉法,被順天府停了職,怎麼又跑來我戶部當差了?你能耐倒是挺大的!」
「還有你那兒子,更是仗著你在背後給他撐腰,在外惹是生非。雖然慘死在野外,但想必也另有隱情吧!」
說著,孔有為看向葉風,似乎也想要聽一聽他的另一面說辭。
「師兄,事情是這樣的……」
隨即,葉風將自己與謝少的恩怨,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嗯……」孔有為點了點頭,道,「謝少昆之死,確實是他咎由自取。不過師弟,你做事也過於極端了些,不過也可以理解,年輕氣盛嘛,但回去要好好反思。」
見孔有為竟稱自己的兒子的死,是咎由自取?
謝安聞言,心也徹底沉入了谷底。
「孔大人!」
「此人是間接害死我兒子的兇手,怎麼能這麼放過他呢?」
「還請大人,給我兒子做主啊!」
聞言,孔有為也微微動怒:「老夫平生,嫉惡如仇,只給好人做主,從不給壞人撐腰!」
「你兒子做的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僅不思悔改,反而要倒打一耙?」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如此,老子恐怕更加不堪!」
說到這裡,孔有為下令道:「來人,把謝安押下去,交由大理寺,好好審問!」
話音未落,四五名差人,一擁而上,將謝安給拿下。
見狀,謝安徹底的慌了。
他本幻想著,今日葉風必然逃不過牢獄之災。
結果萬萬沒想到,最終要被下大獄的,竟然會是自己!?
而且還是三法司里級別最高的大理寺!
這是要直接跳過刑部,給自己定死罪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我不告了……我兒子死就死了……只求放過我這一次……」
「葉風……幫我求求情……放過我吧……」
在一陣陣哀嚎聲中,謝安被拖了下去。
「真是不知悔改!」孔有為無奈的搖頭。
「師兄,算了,不必為此等小人煩心。」葉風對這等螻蟻一般的小人,是完全無視的,更不會被擾亂心境。
而後,孔有為又將葉風,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閒聊。
「師弟!為兄有一事不明……」
寒暄片刻後,孔有為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不是葉家之人嗎?又為何在外,處處跟自己的家族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