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祺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一雙眼睛餓狼似的環顧四周,被他看到的人紛紛低下頭,唯有兩人淡然自若。自顧自喝著酒,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張祺衝到二人身前,獰聲道:「小子,是不是你乾的?」
徐川淡淡道:「是我乾的怎麼樣,不是我乾的又怎麼樣?」
「你很囂張啊,」張祺瞳孔微縮,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戾氣,「在這條船上,只有洪少有資格教訓我,你算什麼東西?」
「啪!」
話音未落,張祺臉上挨了一巴掌,身體打著旋飛了出去,直直掉進海里。
他總是想著要把別人丟進海里,自己反而先進了海里,可謂諷刺。
「原來是個高手,倒是我看走眼了。」洪少鬆開手,上下打量著徐川,忽然笑道,「可惜你不該得罪我。」
徐川悠悠道:「哦,我倒是想聽聽,你能拿我怎麼樣。」
洪少搖頭道:「張祺雖然是個廢物,但也是內徑中期的武者,他不是你的一合之敵,想必你的實力已經到了內勁後期,甚至內勁巔峰,我不是你的對手。」
徐川笑了,「你倒是識相,放了葉小姐,從這裡滾出去,我可以放你一馬。」
「呵呵。」
洪少的笑聲中透出濃濃的嘲諷,嘆息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自然有人可以對付你。」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中年人,恭敬道:「秦爺,這小子交給您,沒問題吧?」
秦爺淡淡道:「不過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他打擾了洪少的好事,就沒必要活著了。」
秦爺走向徐川,每邁出一步,他的氣息就強盛一份,連走三步,氣息已經如同颶風席捲全場,汪洋般肆虐的氣息凝重如山,壓的在場的人趴在地上,幾乎要被碾壓成肉泥。
有實貨的人臉色鐵青,神情駭然道:「我知道了,他是秦石玉,武道宗師秦石玉。」
聽到這個名字,場中眾人臉色狂變,很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石玉是生活在英格蘭的華人,實力極強,已經摸到了半神得門檻,距離天榜只有一步之遙。他曾經深入大海,和一條虎鯨搏鬥,並且取得了勝利,後來更是連續擊殺了數名宗師強者,名噪一時。
眾人不由為徐川默哀,這個仗義的年輕人,只怕要死在這裡了。
秦爺背負雙手,一步一步走到徐川面前,威壓如同一座小山壓在徐川和商清芳肩頭。
「小子,我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可以放你一馬。」
葉曉涵臉色驟變,秦爺此言看似是給了徐川一條活路,實際上必死無疑。
遊艇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已經來到了太平洋的深處,距離最近的陸地都有幾千公里。
如果徐川選擇跳海,距離他最近的人類恐怕就是頭頂太空站裡面的太空人了。
徐川輕笑道:「那我也給你一個選擇,你從這裡跳下去,我也可以放你一馬。」
秦爺是巔峰大宗師,如果運氣好,未必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這話落在秦爺耳中,就是不折不扣的挑釁,他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是你自尋死路,別怪老夫不給你活路。」
他踏前一步,雄厚的氣勁破體而出,如同一記重拳轟向徐川。
這一拳勢大力沉,只怕能轟碎一輛小汽車,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徐川搖頭,既然秦爺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就在這時,商清芳悠悠從他身邊站起來,「不過是只螻蟻罷了,何必勞煩徐老弟出手,就交給我吧。」
聽到這話,徐川點點頭,以商清芳真神的實力,對付秦爺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二人淡然的模樣,仿佛面前這位並非雄踞一方的巔峰大宗師,只是一個覆手可滅的螻蟻。秦爺心中更濃,發誓要給徐川和商清芳一些教訓,氣勁破體而出,發出虎嘯一般的吼聲,勁力凝如實質,當真如猛虎一般威嚴可怖。
「可笑。」
商清芳隨手揮出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那個神魔般凜然的秦爺打著旋飛了出去,像陀螺一般轉個不停,接連撞翻七八張桌子,最後砸在宴會大廳的牆壁上,留下來一個人形的凹痕。
秦爺順著牆壁滑下來,留下一條血紅色的痕跡,臉頰塌陷,幾乎變成了一個平面,胸口久久不見起伏,似乎已經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商清芳,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人,一巴掌就把秦爺拍了個半死,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你,你敢打秦爺?」洪少從喉嚨里發出聲音。
商清芳甩甩手,一臉的嫌棄,似乎秦爺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螻蟻罷了,敢侮辱徐老弟,他已經有了取死之道,你也不例外。」
洪少瞳孔微縮,不可思議道:「你要殺我?」
他和秦爺不同,他是堂堂洪家大少,殺了他就是徹底和洪家撕破臉皮,等待他的將是兩位天榜強者的追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商清芳冷笑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