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科爾和霍夫曼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看著徐川。
科爾顫聲道：「徐先生，您，您沒開玩笑吧？」
自從知道徐川的身份，他壓根沒想過繼續進行這筆交易，只求能保住他和霍夫曼的小命。
沒想到，徐川竟然答應合作。
這無異於一塊餡餅從天而降，砸的科爾暈頭轉向。
「怎麼，你不願意？」徐川挑眉道。
「願意，當然願意！」科爾回過神，搗蒜似的連連磕頭，「能和您合作，這是我們的榮幸。」
科爾身為格爾曼家族的重要人物，二型回春散有多重要，他在清楚不過了。
如果能和徐川達成合作，哪怕只有一成的利潤，也足以讓格爾曼家族在國際上的地位更進一步，成為醫藥界的王者也只是時間問題。
霍夫曼想要說什麼，還未開口，就被科爾狠狠瞪了一眼。
徐川道：「除此之外，製作二型回春散的藥物需要你們提供，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
科爾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他心中暗喜，哪怕徐川不說，他也會找機會把這個差使攬下來。
只要知道原料，以格爾曼集團的技術和財力，可以輕鬆破解出原始的配方。
到了那時，他們完全可以甩開徐川單幹。
「凜，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徐川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天。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星月大樓的頂部閃爍著藍色的光芒，遠處金港大樓頂部閃爍著白色的光芒，二者交相呼應，把天空分割成形狀各異的方塊。
徐川低下頭，吐出一口濁氣。
他現在距離人仙只有一步之遙，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竅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和周天元氣進行交換融合。
港島面積狹小，但人口數量眾多，空氣中處處透著逼仄。
徐川待在這裡，就像一隻虎落平陽，龍游淺灘，處處受到限制，渾身難受。
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兩個企業之間合作，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決定，雙方需要簽訂縝密詳細的合同，才能確保合作順利進行。
星川凜和曾雪怡留下談判，徐川和秦寒月則是來到星月大樓的頂端。
星月大樓足有二百多米高，在一眾低矮的小樓中鶴立雞群，像一柄利劍直直刺向天空。
視線豁然開朗，天空在視線里不斷擴大，無邊無際。
徐川鬆了口氣，那種深陷樊籠的感覺輕鬆了一些。
秦寒月端著兩隻酒杯走過來，杯中的酒漿殷紅如血，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
徐川眉毛一挑，好奇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
秦寒月吐了吐舌頭，把一隻酒杯塞給徐川，得意道：「這可不是酒，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飲品，你嘗嘗。」
徐川輕抿一口，一股香氣在口腔中炸開，香氣甜而不膩，還有一絲酒精獨有的刺激，把最後一絲甜膩也消弭於無形，只剩下淡淡的香氣。
酒液下肚，一股熱氣從腹中升起，很快就散遍全身，整個人仿佛泡在溫泉里，暖洋洋的，舒服的想要睡覺。
「好酒。」徐川讚嘆一聲，打趣道，「這酒用來治療失眠，一定可以大賣。」
秦寒月笑道：「你還真猜對了，這就是用來治療失眠的。」
秦寒月和星川凜都是武者，開始修行之後，極少睡眠，大多數都是在打坐中度過。
只有曾雪怡是普通人，身為曾氏集團的總裁，她身上承擔的壓力極大，每到夜晚，都會被失眠困擾。
秦寒月幫她下過幾次針，始終治標不治本。
為此，秦寒月特意研究出了這款飲品，只需要小小的一杯，就能安穩睡一夜。
徐川打趣道：「你給我喝這個，不會是想灌醉我吧？」
秦寒月俏臉一紅，急忙岔開話題，「徐川哥哥，你為什麼要答應霍夫曼的請求啊？」
「你覺得不應該答應嗎？」徐川不答反問。
秦寒月點點頭，在港島的地界上，曾家是醫藥界當之無愧的王者，再加上回春散恐怖的效力，不出半年，就能占領港島的市場。
到時候出海，不出兩年的功夫，就能在國際上闖下偌大的名聲。
現在和格爾曼家族合作，不過是加快這一進度，卻要讓出大量的利潤，怎麼看都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秦寒月道：「不過只要是徐川哥哥決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的。」
徐川笑了笑，喝乾杯中的飲品，手指划過秦寒月光潔的長髮，「你想的太簡單了。」
霍夫曼有句話說的很對，商場如戰場，這個戰場沒有硝煙，但是血腥程度比真正的戰場也毫不遜色。
一旦開戰，就是你死我亡的鬥爭。
星月集團剛起步，雖然擁有強大的產品力，但那又如何？
格爾曼等國際知名大廠商，有一百種手段把星月集團扼殺在搖籃里。
哪怕有曾家庇護，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秦寒月不服氣道：「這不是還有你嗎？我就不信有你在，他們還敢放肆！」
徐川笑著搖搖頭，「你太天真了，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有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
徐川望向遠處，夜晚的港島霓虹閃爍，照耀的這片土地亮如白晝。
作為夏國對外貿易的橋頭堡，港島的經濟極為發達，在衛星圖上，就像一隻耀眼的火炬，無數資本在這片土地上生長。
回春散的利潤，何止百分之三百，這種藥物的利潤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一千。
如此巨大的利潤，不要說徐川只是真神，便是耶穌在這裡，資本家也會毫不猶豫舉起手中的屠刀。
徐川道：「我的名號可以護你一時，不能護你一輩子。再說了，商戰的手段層出不窮，不是單純的武力所能解決的。如果回春散的配方被偷走，然後流傳到各個商業公司，我總不能把幾十萬人全殺了吧？」
秦寒月打了個哆嗦，不要說幾十萬人，徐川殺人超過幾千，就會被世間所不容。
哪怕他是真神，可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他一個真神。
秦寒月鑽進徐川的懷裡，「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放棄一切，回到回春堂，和爺爺一樣，當個小大夫。」
徐川攬住她的腰肢，輕嗅少女散發出的，混合著藥香的獨特體香。
「所以我才會和格爾曼合作，一旦達成協議，你們就是一個攻守同盟，有格爾曼擋在前面，你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原來如此，」秦寒月恍然，然後又有些失落，「那你要回去了嗎？」
「放心，我會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徐川想起武痕臨走前告訴他的消息，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還有一些麻煩需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