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命令手下拖走癱軟在地的雷老虎，對徐川道：「小川，這次真要謝謝你了。」
抓到雷老虎這樣重量級的罪犯，又給顧山添了一筆閃亮的戰績。
顧山有些感慨，他能走到這一步，徐川功不可沒。
徐川擺擺手，目光落在周雅瓊身上，「和我沒什麼關係，你要謝，就謝謝周總吧。」
周雅瓊正要說話，忽然手機響起刺耳的鈴聲。
她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乾媽，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雅瓊心裏面咯噔一下，「怎麼了？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楚靈兒哭著道：「乾媽，我把旭陽科技的投資搞砸了，你快點回來吧。」
「啊？」周雅瓊不可思議道，「怎麼回事？」
楚靈兒跟了她數年，雖然明面上只是一個助理，可周雅瓊有心拿她當接班人培養。
這些年來，楚靈兒實際經手的工作加起來足有幾百億。
旭陽科技的投資不好談，可周雅瓊相信，以楚靈兒的能力，絕對能談下來。
這種涉及幾十億，上百億的大投資，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談不下來，如今不過三天的功夫，怎麼就搞砸了？
周雅瓊來不及細想，「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回去。」
她掛斷電話，對蘇雅抱歉道：「小雅，看來我得先離開了，那筆投資，我會儘快安排財務給你打過來。」
蘇雅關切道：「周姨，出什麼事了？」
周雅瓊嘆息道：「公司出了些問題，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能解決。」
蘇雅眼睛一轉，目光落在徐川身上，「周姨，讓徐川和你一起去吧，有他在，事情會簡單一些。」
周雅瓊巴不得和徐川多相處一段時間，自然不會拒絕。
徐川不知道蘇雅的小心思，只當是為了報答周雅瓊的恩情，便答應了下來。
四個小時之後，周雅瓊的專機出現在古原市的上空。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從飛機上往下看，古原市仿佛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迸發出無窮的活力。
這就是一線國際大都市和二線城市的差距，在清江是絕對看不到如此恢宏的夜景的。
周雅瓊笑道：「小川，如果你喜歡這裡，不妨在這裡住下。」
徐川搖搖頭，他喜歡古原，但並不願意在這裡住下。
「清江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沒有他們的地方，哪怕環境再好，經濟再發達，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周雅瓊心中一痛，徐川口中的家人朋友，指的是蘇雅，蘇天琅等人，而不是她周雅瓊。
飛機緩緩降落，隔著舷窗，就見一輛勞斯萊斯緊跟在飛機旁邊。
周雅瓊的眉頭皺得更緊，這是她的專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楚靈兒方寸大亂，沒等飛機降落，就衝到了停機坪。
飛機停穩，周雅瓊和徐川走下飛機，遠遠望見一人站在車子旁邊。
晚風吹起她的頭髮和裙擺，夕陽的餘暉潑灑下來，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如一筆濃墨重彩的水墨畫。
「靈兒，你，你怎麼了？」周雅瓊定睛一看，頓時失聲。
不過三天未見，楚靈兒的模樣卻和之前截然不同，她飽滿的臉頰變得乾癟，皮膚緊緊貼在骨骼之上。
身形瘦削，連衣裙套在身上，仿佛套在一具骷髏身上。
「乾媽，」這兩個字一出口，楚靈兒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傷感，淚水奪眶而出，嚎啕大哭道，「是我，都是我的錯，我搞砸了一切。」
周雅瓊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柔聲安慰道：「不過是一筆生意罷了，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楚靈兒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低低的鼾聲。
周雅瓊低下頭，楚靈兒已經沉沉睡去，眼角還帶著淚，不時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周雅瓊抱著楚靈兒鑽進車子，「老李，出什麼事了？」
司機老李是周雅瓊的心腹，他瞥了一眼楚靈兒，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雅瓊臉色一沉，「你看她幹什麼，實話實說就是了。」
老李心一橫，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老李的訴說，周雅瓊僵在座位上，一雙杏眼圓睜，不可思議道：「你是說，靈兒不僅撕了合同，還打了旭陽科技的創始人？」
老李艱難地點點頭，「不僅如此，楚小姐還要求旭陽科技的人跳脫衣舞，跳一個小時加一億的投資。」
周雅瓊有一種吐血的衝動，這丫頭表面上溫柔乖順，實際上骨子裡是個小惡魔？
旭陽科技的白飛畢業於華清大學，又取得了米國麻省理工的博士，手中掌握著幾十項專利。
谷歌曾經邀請他擔任谷歌的技術總監，每年的年薪超過三億美刀。
面對這樣的誘惑，白飛果斷拒絕，帶著一身本事回國創業。
這樣的天之驕子，豈能容忍被人侮辱？
周雅瓊嘆了口氣，難怪不到三天功夫，這筆投資就徹底黃了，不要說白飛，就算換成普通人，只怕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侮辱。
她揉了揉眉心，「走吧，先回公司看看。」
老李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結結巴巴道：「周總，您還是先回家吧，等風頭過了再去公司。」
「怎麼了？」周雅瓊皺眉道。
老李道：「楚小姐搞砸了旭陽科技的投資，現在公司的股東都等著找她的麻煩，現在回去，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周雅瓊冷笑一聲，這些人哪是找楚靈兒的麻煩，分明就是在找她的麻煩。
這些年來，周雅瓊說一不二的做事風格在公司里很受爭議。
有人認為，只有這樣的鐵腕手段，才能把公司擰成一股繩，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公司才能發展壯大。
另一部分人認為，輝煌集團是股份制公司，不是周雅瓊的一言堂，周雅瓊這樣獨斷專行，實在損害股東的利益。
之前這些人處心積慮，想把周雅瓊從公司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礙於周雅瓊強悍的能力，一直沒有得逞。
楚靈兒給他們遞了一把刀，他們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
周雅瓊道：「走吧，去公司，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說罷，她轉頭看向徐川，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一來就看了個笑話，不如我先送你去休息。」
徐川擺擺手，「周姨客氣了，我來古原，就是為了幫您，況且楚小姐這件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