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嗎？」徐川回道，「現在是2045。」
「2045.」南長河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你沒騙我？」
徐川詫異道：「這有什麼可騙你的。」
南長河的呼吸粗重如牛，隔著一堵牆壁，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沖天的殺意。
「二十年了，我已經被關了二十年了！」他低聲嘶吼，聲音中的悲憤，讓徐川這個局外人都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徐川心中暗驚，按照南長河的說法，他已經被關了二十年。
地下的陣法時時刻刻都在吸收能量，南長河能抵抗陣法，必然擁有神境的力量。
二十年來，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到達了什麼境界。
「小子，現在的龍主還是燕霄嗎？」過了一會，隔壁傳來南長河低沉的聲音。
「燕霄？」
徐川心念一動，難道是龍主的真名？
龍主是真龍殿的創始人，當年和他一起創立真龍殿的人，隱退的隱退，死的死，到了現在，知道他真名的人屈指可數。
「如果你說的燕霄是燕家老祖，那麼就是了。」徐川斟酌著字句，他覺得自己似乎接觸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除了他，燕家那群廢物還有誰能擔任龍主。」南長河不屑道。
徐川好奇道：「前輩，你既然是真龍殿長老，地位崇高，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南長河犯了重罪，以龍主的實力，鎮壓他易如反掌，何必把他關在這裡？
如果沒犯錯，更不至於關押他了。
總不能是南長河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吧？
南長河一滯，不答反問，「你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用的嗎？」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人交流了，不等徐川回答，自顧自道：「眾人都以為，真龍殿的天牢是為了關押犯人而設計的，殊不知這裡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鎮壓我而設計的。」
「？」
徐川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最不可能的答案，反而成了正確的答案。
似乎知道徐川心中的疑惑，南長河接著說道：「世人都以為他燕霄是第一個突破神境的人，殊不知我才是第一個邁入神境的人。」
對於這話，徐川持懷疑態度。
這處牢房雖然堅固，但他全力施展，有七成的概率轟開，連一個偽神都困不住，怎麼可能困得住一名真正的神境。
「你不信是不是？」南長河忽然激動起來，「都怪武痕這個王八蛋。」
「他死了，哈哈哈，死得好啊！」
「啊啊啊！燕霄，還我命來！」
「……」
徐川眉頭微皺，南長河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從他顛三倒四的話語中，徐川拼湊出一些事實。
南長河和燕霄師出同門，一人修武道，一人修術法。
燕霄走的是傳統的路子，以武道為主，肉身和神魂為輔，最後三者合一，邁入神境。
南長河天資縱橫，不願意走古人的老路子，另闢蹊徑，以神魂強入神境。
不得不說，他在術法一道上的天賦著實驚人，竟然硬是開闢出了一條獨特的道路，以神魂一道強開神門，和神境的燕霄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但這種法門有後遺症，損傷了神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狂性大發。
為避免失去理智濫殺無辜，南長河設計了這座地牢，用來鎮壓自己，幫助梳理神魂的缺陷。
問題出在武痕身上。
他把大陣當成地牢使用，往陣法的節點裡塞入犯人。
這些犯人修行的法門各不相同，力量駁雜，進入陣法之後，攪渾了原本的純粹。
二十年下來，南長河不要說恢復巔峰，反而被異種能量污染了識海，整個人變得越發癲狂。
徐川眉頭微皺，如果南長河說的是真的，武痕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耳朵貼到牆上。
那邊的南長河似乎睡著了，有呼嚕聲傳來，其間還摻雜著夢囈，無外乎燕霄王八蛋之類的話語。
……
「師傅，就這樣讓他們把徐川抓走？」王南霆急道。
「閉嘴！」黃老瞪了他一眼，「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我已經匯報總部，你給我老老實實等著。」
「可是！」王南霆更急。
如果真的做實了徐川殺了龍王，他必死無疑。
「沒有可是，」黃老神色肅然，「徐川是我帶進來的，我就是死，也會把他完好無損的帶出來。」
他回頭望向真龍殿，殿門口的巨龍好似活了過來，龍口大張，似乎要把他徹底吞噬。
黃老打了個哆嗦，「走吧，在徐川出來之前，我們要幫他照顧好蘇氏集團。」
蘇氏集團，會議室。
蘇雅坐在會議室的主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這是敲詐！」
「敲詐？」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輕笑一聲，「都說蘇總是女中豪傑，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什麼意思？」蘇雅眼睛微眯，露出危險的光芒。
男人翹著二郎腿，眼神毫不掩飾在蘇雅身上遊走，「我查過了，蘇氏集團的流動資金不足二十個億，撐死了支撐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如果不能按時開工，蘇氏集團就有破產的風險。」男人輕笑道，「這麼簡單的事情，蘇總不會不知道。」
蘇雅手掌收緊，男人能知道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對方提出的要求太過分了，只用市場價本分之一的價格，就要收購她手中的工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又如何，」蘇雅雙目如電，「這幾塊地的價值擺在那裡，除了你的萬豪集團，想收購的人大有人在，我為什麼要賣給你？」
男人是萬豪集團的總經理陶斌，他輕笑道：「你太天真了。」
他下巴微揚，倨傲道：「我可以告訴你，整個天南，不，整個青州，除了萬豪集團，沒有人敢買你的地。」
蘇雅心中一動，陶斌敢這樣說，必然有他的底氣，難道和針對蘇家的神秘人有關係？
她不動聲色道：「是嗎？我不信。」
「呵呵，」陶斌的耐心耗盡了，略帶威脅道，「既然蘇總不合作，那我們就走著瞧。」
他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開口道：「我免費送你一個消息，想要蘇家完蛋的，可不是我們萬豪集團，孰輕孰重，你最好掂量清楚。」
說完，他推門離開。
蘇雅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萬豪集團是青州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它都不是幕後主謀，那主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