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趙家借趙玉秋的生日宴會,宣布了她和徐子豪的婚事。
宴會結束,李寒露拖著滿身的疲倦離開趙家。
她上了車,掏出手機。
「喂,是徐川嗎?」
那頭傳來徐川的聲音,「你哪位?」
「我是李寒露,」李寒露斟酌字句,「我有一位朋友,她天生體弱多病,我想讓你幫她看看。」
出乎李寒露的預料,徐川痛快答應下來。
對徐川來說,治病救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管是李寒露的朋友,還是普通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聽到徐川這麼痛快答應,李寒露欣喜若狂,急聲道:「我替青篁謝謝你。」
徐川掛斷電話,迎上秦老好奇的目光。
「是李寒露的電話,她的一個朋友想找我看病,叫什麼青篁。」徐川隨口道。
「青篁?」秦老長眉一挑,「蕭青篁?」
徐川詫異道:「您認識她?」
秦老苦笑道:「恐怕整個京州沒有不認識她的大夫,小川,你這次可是接了個燙手山芋啊。」
「哦?」徐川來了興趣,「怎麼說?」
秦老嘆道:「蕭青篁是蕭家三代唯一的一個女孩,天生聰慧,蕭家從上到下,沒有不喜歡她的,偏偏這孩子是個早產兒,體弱多病。」
「她的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除非能補足缺失的先天之氣,不然這病只怕是治不了。」
徐川皺眉道:「這麼說來,秦爺爺你也給她看過?」
秦老點點頭,「蕭家主為了女兒的病愁白了頭,邀請全京州的名醫進行會診,我也在他的邀請中,但合我們眾人之力,只能讓她維持現狀,想恢復健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川臉色也變得凝重,如果是普通的病,哪怕是心臟病,白血病這種公認的疑難雜症,以蕭家的實力,解決起來易如反掌。
可先天之症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不是單純的疾病,再多的錢,再強的家世也無濟於事。
徐川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期間,星川凜端著茶進來,看到徐川在思考,輕輕把茶水放在他身邊,在一邊坐下。
過了許久,茶水涼了,徐川終於回過神。
他苦思良久,終於想到一個彌補先天不足的方子。
這個方子是古滄海自己研究出來的,至於有沒有效果,從來沒有試驗過。
徐川有些猶豫,要不要在蕭青篁身上使用,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就是一條人命。
他搖搖頭,把憂慮拋到腦海。
說到底,他需要親眼看過蕭青篁的情況才能下結論。
世界上再好的大夫,不親自檢查,都無法確定病人的真實情況。
徐川回過神,目光落在星川凜身上,詫異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星川凜笑道:「剛來。」
星川凜的臉色比以前好了很多,她的皮膚本就雪白,長時間被式神侵蝕,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徐川以真陽龍氣,壓制住她體內的式神,使其暫時陷入了沉睡。
短短几天,星川凜的臉龐就多了一絲紅潤,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美艷三分。
他一直盯著星川凜,星川凜臉龐泛起一抹紅暈,羞澀地低下頭,兩隻手侷促地抓著衣角。
「從今天開始,我們開始祛除式神吧。」
「啊?」
星川凜猛地抬起頭,滿臉不可思議,顫聲道:「真,真的嗎?」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被外人看到,根本不會相信她是星川家的大小姐。
徐川笑道:「我從不說假話。」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星川凜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只是被星川家養歪了,現在迷途知返還不算晚。
二人來到回春堂後院的治療室,徐川開口道:「把你的衣服脫掉。」
「啊?」
星川凜俏臉紅得仿佛要滴血,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解開衣服。
徐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頭不由緊鎖。
星川凜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問道:「徐先生,怎麼了?」
徐川冷笑道:「看來你家的人,真的是巴不得你早點死啊。」
星川凜:「?」
她低下頭,頓時瞳孔暴縮。
星川凜身上的圖案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現在圖案的面積擴大數十倍,下至腳踝,上至脖頸,都布滿紅色的圖案。
她心頭一顫,「徐先生,我,我還有救嗎?」
星川凜體內的式神被徐川封印,式神的主人察覺到不對,強行喚醒式神。
這樣的行為,對於星川凜這個宿主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等圖案蔓延至全身,式神就會破體而出,星川凜必死無疑。
徐川讓星川凜坐下,點燃一根安魂香,叮囑道:「我會解開式神的封印,到時候不管你感覺到多麼疼痛難癢,都不可動彈。」
星川凜點點頭,「我就當自己死了。」
安魂香燃燒了三分之一,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雲霧繚繞,星川凜的身體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徐川轉到星川凜背後,抬手一根銀針刺入她的百會穴。
星川凜身體一顫,只覺一股熱氣從頭頂灌下,和經脈內的式神之力相互碰撞,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只有這個程度的疼痛嗎?比我修行忍術的時候要好太多了。」星川凜心道。
徐川刺入第一根銀針之後,第二根銀針刺入後頂穴,接著是強間,腦戶,風府,神道等二十餘處穴位。
每刺入一根銀針,疼痛就增加一分。
一開始,星川凜還能承受。
等到了第二十三根銀針,疼痛的程度幾乎比得上分娩。
她疼得臉色煞白,身體顫抖,恨不得暈過去,可徐川的內勁順著銀針進入她體內,想暈都暈不過去。
徐川好心道:「你忍著點,這只是開始。」
星川凜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心裡大喊:「騙子,你個騙子,這叫有點疼嗎?這叫生不如死!」
徐川停手,換上一株安魂香,又掏出一枚簡化版長生丹。
這是採用陰陽木的葉子煉製的,和正品長生丹的效果天差地別,但給現在的星川凜使用足夠了。
服下丹藥,溫和的藥力散入四肢百骸,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北海道的溫泉裡面。
就連鑽心的疼痛,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忽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星川凜回過神,忍不住低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