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和王南霆來到一座氣派的辦公樓前。
「這是真龍殿？」
徐川臉色古怪，聽到真龍殿的名字，他還以為是一座古樸氣派的宮殿。
沒想到，竟然是一幢華麗的現代化大樓。
王南霆笑道：「武者也要與時俱進，如果抱殘守缺，我們早就被淘汰了。」
徐川點點頭，這話他很贊同。
時代在進步，武者也要跟著進步，如果敝帚自珍，不相互交流，只會被掃進時代的垃圾堆。
「走吧，老爺子在樓上等著你。」
走進真龍殿大門，裡面的裝潢簡約幹練，透著濃濃的商務氣息。
身穿職業套裝的工作人員往來穿梭，恍惚之間，徐川仿佛來到一間繁忙的商務公司。
王南霆解釋道：「真龍殿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除了武者之外，還有大量普通人維持組織的運轉，只有執行部，才是完全由武者組成。」
他汗顏道：「我這個真龍殿都統，除了精通武道，其他一竅不通，要是沒有他們幫忙，真龍殿早就亂套了。」
真龍殿頂樓，一間寬敞的房間中。
床上躺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雙目緊閉，臉色蠟黃，鼻尖的氣息絲絲縷縷，似乎下一秒就要斷了。
床邊站著三名老者和一名女子。
其中一人問道：「莫老，您有什麼頭緒沒有？」
莫老七十多歲，梳著一撮精緻的山羊鬍，他面色凝重地搖搖頭。
「黃老氣血衰敗，生命力枯竭，如果秦海峰在這裡，以他的青木回春針，倒是能救上一救。」
女子苦笑道：「秦神醫遠在清江，就算派飛機去也來不及了。莫老，您和秦神醫齊名，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莫老醫術高明，最擅長治療內傷，和秦老合稱南秦北莫。
莫老苦笑道：「我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黃老這樣的情況。」
黃老的傷勢極為古怪，病灶像活的一樣，一旦用藥，病灶就會活動起來，在體內大肆破壞。
用藥越多，破壞得越厲害。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女子嘴唇顫抖，雙眸中迅速蓄滿了淚水。
她跪在莫老身前，磕頭道：「莫爺爺，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哎，你這丫頭！」莫老扶起她，嘆氣道，「黃老為國為民不知道除去多少禍害，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全力救治，可老夫本事有限，實在是無能為力。」
女孩跌在地上，無神望著天空。
她父母都是真龍殿的執行者，在一次任務中雙雙殉職，是爺爺把她撫養長大。
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也要離她而去了嗎？
「筱雅。」
床上的老者睜開眼睛，他的臉龐紅得驚人，兩隻眼睛精光閃閃，看起來十分精神。
莫老心中一驚，這分明是迴光返照之相。
他急忙道：「黃老，你不要說話。」
黃老擺擺手，嘆氣道：「我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我很清楚，苟活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摸了摸孫女的頭髮，「我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還好你王叔叔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讓他照顧你，我也不用擔心什麼。」
「爺爺！」
黃筱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淚水奪眶而出。
黃老艱難的移動目光，掃了一圈，疑惑道：「南霆去哪了？」
王南霆是他的關門弟子，從小跟著他長大，幾乎和他的兒子沒有什麼區別。
黃筱雅抹了把眼淚，「王叔說他找到一位神醫，去請神醫給您治病。」
「神醫？」黃老輕笑一聲，「莫老是全國排名前十的醫道聖手，連他都無能為力，其他人還能有什麼辦法？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活夠了，不要在浪費精力了。」
莫老也嘆氣道：「除非排名第一的賽華佗來，不然都是徒勞。」
黃筱雅沉默不語，賽華佗神出鬼沒，終年遊走在夏國大地上行醫採藥。
你運氣好，路邊隨意找到的一位野郎中，就是賽華佗。
如果運氣不好，傾全國之力，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的蹤跡。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南霆急匆匆走進來。
「師傅，我帶人來給您看病來了。」
眾人急忙看去，就見王南霆身後跟著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
莫老古怪道：「王都統，你說的大夫，不會是這位小兄弟吧？」
王南霆點了點頭。
「王叔叔，你沒開玩笑吧？」黃筱雅感覺王南霆瘋了，徐川如果是醫生，恐怕連大學都沒有畢業吧？
她艱難道：「爺爺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了。」
王南霆其實也沒有把握，他只知道，徐川曾經治好了陸老的舊疾。
黃老的傷勢深及肺腑經絡，就連莫老這個大神醫也束手無策，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徐先生，請您出手。」他恭敬道。
徐川點點頭，走到黃老身邊，他掃了一眼，忍不住輕咦一聲，「好烈的毒！」
聽到這話，莫老頓時皺起眉頭，「小伙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黃老氣血兩虧，是壽元枯竭之兆，你怎麼能說他是中毒呢？」
其他兩位醫生也點點頭，他們都是醫學界的泰山北斗，有沒有中毒，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莫老皺眉道：「王都統，如果我出手，黃老還有幾天好活，如果胡亂用藥，只怕。」
他沒說完，可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指向了徐川。
徐川置若罔聞，端詳了片刻，又摸上黃老的手腕，雄渾的內勁，順著指尖探入黃老體內。
黃老瞳孔微縮，眼中忽然亮起刀鋒般的光芒。
徐川淡淡道：「別動！」
黃老表情一滯，這臭小子好大的膽子，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片刻之後，徐川收回手掌，「我猜得不錯，黃老確實是中毒了，這種毒素在他體內至少潛伏了十年，只是近期才爆發出來。」
「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相信。
什麼毒能在體內潛伏十年？
狂犬病毒嗎？
忽然，王南霆像是想到了什麼，「十年前，難道對付封寒月時候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