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唐乾,徐川返回別墅。
一進門,就聞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定睛一看,飛揚跋扈的張揚跪在地上,左邊手臂齊根而斷,鮮血不停地流出來。
紀非煙看到徐川,激動地迎上來,「你,你沒事吧?」
徐川笑道:「區區唐乾,他還奈何不了我。」
聽到這話,清虛子身體一震,不可思議道:「你殺了唐乾?」
徐川理所當然道:「他要殺我,我自然要殺了他。」
「嘶!」
清虛子震驚得說不出話了,那可是唐乾,唐門第一高手,手上有好幾條宗師的性命。
除了暗器,他的輕功也是赫赫有名。
放眼整個天南省,能殺死唐乾的人不過一掌之數。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徐川殺了?
他訥訥道:「徐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徐川想了想,「應該是宗師中期吧。」
「啊?」
清虛子滿臉不可思議,他也是宗師中期,和徐川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嘆道:「徐先生既然不願意說,老夫也不勉強。」
徐川苦笑道:「我真是宗師中期。」
他沒有撒謊,下山的時候,他只有宗師前期的修為。
托蘇雅的福,煉化了一部分龍脈之力,實力提升到了宗師中期。
開啟化龍訣,可以短暫提升到宗師後期。
可清虛子並不相信,只當徐川不願意說,他換了一個話題,指著張揚道:「徐先生,他怎麼處理?」
徐川看向張揚,若有所思道:「此人幾次三番想害我,就殺了吧。」
「不,不要殺我!」
張揚一臉驚恐,徐川人畜無害的外表,怎麼說出這麼無情的話語?
「為什麼不殺你?」徐川奇怪道,「難道等著你再來找我麻煩?」
張揚大喊:「不,不敢了,我絕對不找你麻煩。」
徐川嘆道:「就算你不找我麻煩,你身後的陳家會不找我麻煩嗎?」
說完,無視張揚驚恐的目光,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
「你,你太衝動了!」紀非煙皺眉道。
徐川淡淡道:「這次是我比他們厲害,如果我不是唐乾的對手,我,你,清虛道友是什麼下場,你應該很清楚。」
紀非煙打了個冷顫,如果沒有徐川,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真的不敢想像。
「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先回去了。」
徐川轉身要走,卻被紀非煙叫住,她掏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珠子遞給徐川。
「這是張揚用來買命的寶貝,送給你吧。」
徐川瞳孔微縮,他從珠子上面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他接過珠子,青色的珠子紅光大盛,釋放出恐怖的高溫。
嗤的一聲,徐川的手掌立刻燙得皮開肉綻。
他的肉身堪比橫煉宗師,想要燙傷他,至少要有一千度的溫度。
徐川不驚反喜,如果他沒猜錯,這是一顆龍珠。
所謂龍珠,當然不是神話故事中真龍的內丹,而是內含龍氣的寶物。
這裡面蘊含的龍氣和龍脈不同,更加柔和。
如果煉化,說不定可以修成一項神通。
他真心實意道:「紀小姐,謝謝你。」
紀非煙不滿道:「哼,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你都沒有向我道謝,這次卻為了一個珠子向我道謝,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珠子嗎?」
沒想到,徐川果斷地點點頭。
這給紀非煙氣得夠嗆,她掏出一塊牌子,狠狠砸在徐川身上,轉身朝門外走去。
「清虛前輩,我們走!」
「等等!」
忽然,身後傳來徐川的聲音,紀非煙腳步不停,心道:「哼,你讓我停我就停,我不要面子嗎?」
徐川一陣好笑,沒想到紀非煙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他攔在紀非煙面前,「紀小姐,你有男朋友嗎?」
「啊?」
紀非煙俏臉緋紅,她和徐川認識不到一周,雖然很有好感,可說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徐川知道她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未婚夫?」
「啊?」
紀非煙有些生氣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哪來的未,」
說到一半,她忽然卡住了。
她想起一件事情,在小時候,父親曾經和她說過,在很久以前,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
紀非煙看著徐川,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你?」
「不錯,」徐川點點頭,「我叫徐川,我師父叫古滄海,如果沒什麼意外,我就是你的未婚夫。」
「啊?」
聽到這個回答,紀非煙低呼一聲,臉龐像熟透的蘋果。
她心潮湧動,震驚,害羞,不可思議,還有一點點羞澀,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複雜情緒。
徐川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自顧自說道:「當年我師傅為了給我治病,尋找身懷玄陰之體的女子,你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年想必你為了婚約的事情受了很多委屈,現在我把婚書還給你,我們之間的婚約就解除了。」
「什麼?」紀非煙猛地抬起頭,聲音尖銳道,「你要和我解除婚約。」
「是啊,你不同意嗎?」徐川撓了撓頭。
「同意,我當然同意。」紀非煙冷笑道,「我還要謝謝你放我一馬呢。」
徐川呵呵笑道:「那倒不用。」
他取出泛黃的婚書,「這是當年的婚書。」
紀非煙接過婚書,上面寫著她父親的名字。
她鼻頭一酸,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
徐川擔心道:「紀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紀非煙抽著鼻子,心裏面十分委屈,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差勁,未婚夫主動來找我退婚?」
徐川擺手道:「紀小姐很好,只是我的病已經不需要治療了,所以我不能耽誤了你的幸福。」
聽到這話,紀非煙的臉色冷了下來。
徐川的病只有玄陰之體的女子能治,這就意味著他身邊有了另外一個女子。
她堂堂紀家大小姐,不至於和其他女人搶男人。
她攥著婚書,語氣中多了幾分疏離,「這是紀家的腰牌,如果遇見什麼麻煩,可以憑這塊腰牌來紀家找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清虛道長,我們回去吧,爺爺的病不能耽擱。」
不知道為什麼,紀非煙一向高傲的背影,現在多了幾分蕭瑟,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丫頭。」
清虛道長苦笑一聲,和徐川道別後,朝紀非煙追去。
等二人離開,徐川收回目光,注意力落到龍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