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出現同一種狀況,工地搞得人心惶惶。
一開始人數還少的時候,孫同福不想事情傳出去,低調的找人幫忙,人找了不少,可是效果卻一點沒有,反而是擴散越來越嚴重,工人們人心惶惶,都說闖鬼,鬧鬼了。
「事情很快就傳到市官府,官府里的人知道這情況,讓我爸把工地先停下,處理好這件事,三天內處理不好,工地就別幹了,我爸沒辦法,這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懸賞千萬找人解決麻煩。」
孫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懸賞千萬?你爸工地這麼賺錢?」蘇北辰多少有些意外,由黑轉白的第一筆生意,竟然有千萬利潤?
「還真不賺錢,看上去是個很好的差事,可我爸費了很大勁才搞到手,現在又出這檔子事,狂哥,說實話,家裡是賠本賺吆喝,要是這一關過不去,我們孫家,不說徹底落寞,至少很難再有往日風光。」
孫興如實回答。
由黑轉白。
這是一個刮骨療傷的過程,社團里很多習慣了賺快錢的人根本不答應,孫同福力排眾議,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官方的路子。
成功,孫家興盛。
失敗,孫家從此日薄西山,開始沒落。
「我們家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一旦這件事搞砸,牆倒眾人推,那些仇家也會上門報復,還會失去官方這條大路,牽扯太多,就算再難,再虧,我爸自己選的路,他跪著也得走完。」
「我也是昨天才聽我爸提起,思來想去,人脈有限,能認識的人只有您。」
「行,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
蘇北辰倒是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單單是看視頻,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一些定論。
不過。
還不確定。
必須到現場看看情況再說。
蘇北辰答應幫忙,孫興大喜,沒有猶豫, 立刻帶蘇北辰前往孫家。
孫家住所是一處合院,大氣磅礴,合院內綠植遍地,裝修風格古色古香,庭院裡不少豪車停泊,大堂中心,正有幾人在商議著什麼。
「爸,這就是我為您提過的,蘇北辰,狂哥。」
進了門。
孫興第一時間向坐在正上方的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介紹蘇北辰。
「蘇先生,久仰久仰!」
孫同福能以一介普通人的身份縱橫中海地下世界,手下之中不乏心高氣傲的武者,能駕馭這些人,自然不是什麼等閒、泛泛之輩,關於蘇狂人,他早有耳聞,所以孫興向他提起這個名字,他立刻就讓孫興去請。
不管蘇北辰能不能解決他的麻煩。
總之,蘇狂人這種級別的大佬,認識認識,絕對不虧。
只是。
他真正見到蘇北辰如此年輕,比他兒子還年少一些,心中還是免不了驚訝和疑惑。
眼前這位,真的是金陵的無冕之王?
也太年輕了吧?
要不是傳言蘇狂人就是一個年輕人,他恐怕打死也不願意相信。
「孫叔不必客氣,我和孫興是朋友。」蘇北辰笑著回應。
孫同福收起心中詫異,道:
「蘇先生來得正好,我和幾位大師,正要前往工地去看看,蘇先生要不和我們一起去?」
「好。」
蘇北辰點頭。
那幾位被孫同福稱為大師的人,卻是皺了皺眉,蘇狂人的名字他們並沒有聽過,只是……孫同福對一個一副少年相貌,撐死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如此尊敬,反而有些怠慢了他們,讓幾人頗有些不滿。
不過,他們暫且沒說什麼。
一路跟隨孫同福而去。
通過孫興介紹。
蘇北辰才知道,今天這些人都是孫同福請來的江湖高手,專門處理一些奇怪的病或奇怪的事,其中三人分別被稱作吳大師、宋大師、江大師,剩下的都是他們三人的助理,隨從。
「這三人都有些真本事,那位吳大師,是一位赤腳醫生,他的雙眼是盲的,看不見,卻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起居。」
蘇北辰跟著孫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位身穿紫色醫袍的六旬老者,老者戴著墨鏡,墨鏡下隱約可見是一雙沒有瞳孔,只剩眼白的蒼目,是一個瞎子,可是他卻好似什麼都能見到似的,走路輕如鴻雁,如履平地,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隨從。
似是注意到蘇北辰的目光。
他轉過頭,望向蘇北辰的方向,並且點了點頭,似乎那一雙眼睛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那位是宋大師,據說是出自道家,據說擁有通神之能,呼風喚雨,不過我倒是沒見過。」
宋大師西裝革履,現代打扮,但卻扎著長發,長發上有一根木質髮髻,下巴處的鬍鬚已經有五六厘米的長度,也是有兩名隨從跟隨。
最後一個江大師,身後只跟著一人,那人非常沉默,臉色微白,身強體壯,看上去像是一個常年健身的健身達人,異常恐怖,似是打手、保鏢一般跟在江大師身後,而那江大師與之相比,則只有一米六的身高,一身古袍加身,鬚髮自然飄動,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倒是些奇人。」
蘇北辰目光一一掠過三人,沒有多做評價。
十分鐘後。
一行人終於來到工地。
在孫同福的帶領下。
蘇北辰見到了那八位生病的人。
他們被集中安排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工棚,工棚里一地雞毛,剛進去就一股血腥和令人反胃的雞腥味沖入鼻腔,宋大師身後的兩名女隨從難受得直乾嘔。
屋裡的八人,骨瘦如柴,嘴角都是血,手裡抱著活雞啃食,好像三天三夜沒吃飯似的,每當手裡的雞斷氣,又換一隻新的活雞……
他們看上去啃得異常兇猛,實際上只吃了一嘴毛。
「三位大師,有解決的辦法嗎?」約莫兩、三分鐘之後,孫同福小心翼翼的問道。
至於蘇北辰,他沒問。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三位都是出了名的大師,而且已經向他露過幾手,蘇北辰雖然素有盛名,可對這些古怪之事未必精通,所以他的希望,一直都是放在三位大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