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到自家小姐突然躲起來,不由一愣,瓮聲瓮氣地問道。
這時候,這個喊「酒」的人,後面又補了一句:「賣酒了,快來買啊~~~」
季雲素:「……」她還以為是狗王爺追過來了,嚇死她了!
「小姐,你好慫哦。」
吉祥心想著,自家小姐應該是聽到賣酒的吆喝聲,一下子會錯意,以為是九王爺追來了,當下不由捂嘴,笑嘻嘻地調侃了一句。
聽到這話,季雲素也是不由失笑地眯了眯眼睛,沒好氣地開口。
「小丫頭,你懂啥,遇到危險,該慫就慫。」
「那種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頭可斷血可流,氣節不能丟的傻叉事,咱可不能幹。」
吉祥烏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著,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姐,好奇地發問。
「小姐,那遇到危險,咱該幹啥?」
季雲素清麗的杏眸中,掠過一抹狡黠之色。
大大方方地從攤檔背後站起身,悠悠說道:「咱們小女子啊,遇到危險,打得過打,打不過跑。」
「小姐,那要是跑不掉哩?」
季雲素思索了片刻,眼睛眯成了狐狸,淡笑著開口。
「跑不掉,那就加入唄,總之先保住小命,然後徐徐圖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九……九……」
吉祥這時候眼睛瞪大,指著自家小姐身後頭不遠處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結結巴巴地嚷了起來。
「吉祥,你頑皮了哦,酒啥酒啊,咱可不興狼來了這一套哦,你家小姐可不上當……」
「噠噠噠——」
就在季雲素漫不經心,以為自家小丫鬟跟她開玩笑的時候,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
不等季雲素反應,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卷著滾滾灰塵,從她眼前飛馳而過!
馬車的行駛速度非常,一路絕塵而去。
恰時,風揚起馬車厚重的車帘子,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完美清冷側顏。
「咳咳咳!」
此時此刻,被馬車遠遠甩在後頭的季雲素,站在馬車揚起的塵霧裡,嗆得有些灰頭土臉的。
一陣風襲來,將眼前迷濛的灰塵,吹散了一些。
季雲素筆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尾隨著這輛華麗馬車的車屁股,清麗的杏眸中,光芒閃爍不定。
這馬車,眼熟啊,跟狗王爺坐的那輛,一毛一樣哎?
「小姐,剛才經過的馬車,是九王爺坐的那輛哎。」
吉祥晃蕩著壯實的身板兒,湊近自家小姐耳邊,小聲嘟囔了一嘴。
聞言,季雲素秀氣的眉毛,微微一挑:「好像是的。」
「小姐,九王爺是沒瞧見我們嗎?」吉祥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訥訥地說了句。
「應該沒瞧見吧。」季雲素杏眸裡帶起一抹疑惑,愣愣地回了句。
「小姐,就咱倆這塊頭,九王爺要瞧不見咱們,有點難度吧?」吉祥肉乎乎的圓臉上,滿是迷惑,憨憨地繼續納悶。
這話一出,季雲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素手不自覺地抹上了自己尖巧的下巴,一本正緊地來了句。
「估計那傢伙眼神不好使。」
吉祥這時候眼睛微微瞪圓,一臉緊張湊近道:「小姐,該不會是你用糖葫蘆,把九王爺的眼睛砸壞了吧?」
季雲素:「……不會吧,那傢伙應該沒那麼弱雞吧?」
「那九王爺為啥瞧不見咱哩?」吉祥伸手撓了撓頭皮,又把問題給繞到了原點。
季雲素秀氣的眉頭,微微擰巴了一下,一時間,也是想不通了。
畢竟,之前裴無蘅那傢伙,可是攜帶滔天怒氣,一路在後頭狂追她的。
剛才都碰上了,以那傢伙睚眥必報的做派,必定是要找她麻煩的,怎麼就仿佛沒看到她似的,直接飛掠而過了呢?
心裡疑惑之際,季雲素呆呆愣愣地望著九王府馬車絕塵消失的方向,不自覺地喃喃:「該不會是真被我傷到眼睛,急著去找大夫醫治吧?」
「小姐,九王爺要是殘疾了,你是不是得負責啊?」
季雲素:「……」不會這麼點兒背吧?
……
與此同時,疾馳的九王府馬車上。
展一和老么展十三面面相覷。
「侍衛長,剛才咱們的馬車,直接從季二小姐主僕旁邊經過,主上咋沒喊停哩?」
展十三心裡納悶,主上非但沒喊停,反而還內力傳音,讓他們把馬車趕到最快。
展一面癱臉上,表情抽抽了兩下,壓著聲音,回了句。
「你懂啥,咱主上這叫心胸寬廣,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季二小姐一般見識。」
「侍衛長,你說這話,虧心不?」展十三一臉狐疑地碎嘴反問了一句。
展十三:「……」
好吧,他承認,剛才馬車趕到飛起,揚起的那些個塵土,夠季二小姐喝上一壺的了。
主上應該是暗戳戳使壞,故意讓季二小姐在馬車後頭吃灰,小懲大誡吧?
「侍衛長,我腳著,主上在故意捉弄季二小姐。」
「所以,專門吩咐咱把馬車趕得飛快,那揚起的塵土……哎呦!」
不等展十三把碎嘴的話,跟自己侍衛長嘮完,他就捂著自己的屁股,突然鬼叫了一聲。
一根幾不可見的寒冰針,「嗖」的一下,從厚重車簾背後,飛射而出。
「啾」地扎進了老么展十三的屁股蛋子,轉瞬間,冰針融化成水,浸潤在褲衩上,變成一片指甲蓋大小的水漬……
「老么,你可長點心吧,別淨說大實話了。」
展一看著老么因為褲衩子濕了一片,而憋紅了臉,不由恨鐵不成鋼地囑咐了一句。
「哎呦……」
話音落下,展一自己也挨了一記飛針。
「侍衛長,你可長點心吧。」老么展十三咧嘴,露出一抹幸災樂禍,老氣橫秋地說了一句。
展一面癱臉上,嘴角抽抽了兩下,造孽啊!
主上和季二小姐干架,為啥受傷的,總是他們這幫屬下,嚶嚶嚶~~~
等季二小姐嫁進王府,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
皇宮,慶雲殿。
「噠噠噠……」
鈴鐺在宮道上,一路疾走。
「娘娘,大事不好了!」
一進寢殿,鈴鐺就憋紅著臉,氣喘吁吁地扯了一嗓子。
「鈴鐺,是季二小姐把王爺喊進宮,一起去御書房找皇上退婚了嗎?」
正伺候自家貴妃娘娘用晚膳的薔薇,聽到鈴鐺急吼吼的喊話聲,嚴謹刻板的臉上,當下表情緊張地追問了一句。
這幾日,自家貴妃娘娘日日派人鈴鐺在宮門口蹲守,唯恐季二小姐太能幹,真把王爺給喊進宮找皇上退婚。
恰時,本來慢條斯理用膳的鄭貴妃,雍容華貴的嬌媚容顏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急切之色,連忙柔聲吩咐。
「薔薇,你快去宮道上攔截他們小兩口。」
「就按照本宮之前教你的說辭,跟他們小兩口謊稱皇上身體不適,今天誰都不見,把他們誆出宮去。」
薔薇得令,連忙應聲「是,娘娘」,然後,便要匆匆出大殿。
見狀,鈴鐺不由急了,當下喘著粗氣,稟報導。
「娘娘,王爺和季二小姐沒進宮找皇上退婚。」
「是宮外頭傳來消息,說季二小姐當街救治一個貴公子,正要嘴對嘴渡氣的時候,被王爺給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