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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這些炸藥咱們待會還給姓楊的吧!」星一對炸藥的了解,估計比楊繼皇還要多,當初炸藥研製出來之後,梓兒就特別教過他這一方面的知識,所以看到這些炸藥,星一大概也知道它們的威力。
梓兒和北辰洛聽到星一的話,對視一眼,這些炸藥毀在這裡也是浪費,當然是讓它們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信號發出沒有多久,其他人也跟上來了,一行人填飽肚子之後,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雖然還有一些小陷阱,可對梓兒他們也沒多大的影響。
楊繼皇很清楚定王和定王妃等人的武功,所以他不會傻傻地派人在半路刺殺。只能利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設下種種陷阱。
到了進入山谷的那一片懸崖,梓兒和北辰洛等人並沒有馬上下去。
只要從懸崖下去,就是楊繼皇的大本營,這一戰,終於要來了。
因此北辰洛和梓兒打算今兒個晚上,就在這懸崖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下去。
而山谷下的楊繼皇,不知道砸壞了多少東西,一次又一次傳回來的消息,讓他一次又一次生氣,前面布下的陣法,不知道花費了他多少精力,在西瑞國和紫雲國共同對他出手之後,楊繼皇就防著定王,同樣也明白自己的勢力一而再地被清剿剷除,完全是定王和定王妃在背後搞鬼。
本來以為,最後的一擊放火燒山定然能對定王造成不小的損失,卻沒想到,這山上的草一根也沒燒著,甚至還損失了十幾個人。
而埋在山洞裡的炸藥,也被定王和定王妃事先察覺,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人不可能出賣他,而且他說部署的一切,他手下最信任的心腹,也沒有完全知道,楊繼皇都要懷疑定王和定王妃這樣輕鬆地一步一步地清除他布下的障礙,是因為他們事先得知他所有的部署。
埋了將近一半的炸藥在陣法當中,甚至還有後面緊跟的石蠱,全都被定王像是神仙一般清清楚楚,而放火燒山的計策,同樣也被識破,楊繼皇看著狼藉的書房裡,心裡有了深深的無力之感。
或許,他註定失敗,敗在定王手裡。
這樣厲害的對手,恐怕也只有他師傅,有能力與之一較高下,自己在他面前,不過只有一敗塗地的份,甚至連半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楊繼皇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定王就在不遠之處,明日,或許就是他活在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天。
他不是沒想過逃出去,可是,逃出去有用嗎?他又能逃到哪裡去?他手下的這麼多人,他難道全都不顧?還有妻子兒女,也全都任由他們活活地死在這裡?
如果想要拖家帶口地躲過定王的眼線,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活著,到他這樣的歲數,他東藏西躲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阿三如今下落不明,況且楊繼皇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師傅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
如今自己現在沒有了用處,阿三又怎麼可能會出手幫他?
更何況,阿三如今的處境,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的身份,只怕定王和定王妃等人已經知曉,在自己之後,下一個定王要對付的人,肯定是他。
秦光澤的身份,必然已經和定王坦白,那麼自己和阿三的身份,定王肯定也知道了,所以,定王不可能會放任阿三在他們這一片大陸,掀起風雨。
況且阿三當初刺殺鎮南王之事,定王肯定不會放人不管,所以,阿三的下場,他早已預料得到。
肯定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蠱屍全都安排好了嗎?」
楊繼皇淡淡地開口,書房裡沒有人,不過外面卻守著他的心腹,明天,有可能是他最後活著的一天,也有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只是想到定王和定王妃的能力,楊繼皇並更沒有什麼把握,想要從定王和定王妃手裡得到活命的機會,怎麼可能?
當初定王的父王和母妃,可以說他們的死,全是自己一手策劃,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恐怕就算翻遍整個天下,定王爺定然要手刃自己,為他父王母妃報仇。
「回尊主,已經安排好了!」
門外的人恭聲回答,此時門外守著的兩人都是楊繼皇的心腹,楊繼皇的很多事情他們都清楚,事情的嚴峻,他們同樣明白。定王等人就在懸崖上面,明日,這個山谷里,就會血流成河。
而僅剩下不多的那些個蠱屍,到底能不能阻攔定王,能不能給他們爭取到一線生機,誰都沒有把握。
本來以為幾乎可以稱作是天下無敵的蠱屍,在定王和定王妃的那些炸藥面前,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處。
楊繼皇緩緩地站起來,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楊繼皇的孩子並不少,兒子就有三個,女兒也有四個,這些孩子本來並不是全都住在這山谷里,可自從他的勢力一一被摧毀之後,這天底下再也沒有安全之處,他的孩子只能接回到這裡來。
這些年為了有足夠的金錢組建他的勢力,與他結仇的人並不少,即便那些人並不清楚他的身份,可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卻有不少人知道的。
自從他的勢力被紫雲國和西瑞國一同清剿,那些往日裡對他有所忌憚的仇家,全都一窩蜂地對他出手,所以,他的孩子留在外面比在這山谷里還要危險。
這些年,楊繼皇為了大業,對他的那些孩子,幾乎就沒怎麼親近過,也就只有長子對他所做的事情清楚一些,另外兩個兒子年歲尚小,至於女兒,自然不可能會讓她們了解接觸這些。
楊繼皇到了後院,後院裡的人沒有一個入睡,到了他大兒子的院子,楊繼皇見到他兒子正站在院子裡,仰頭望著星光閃爍的夜空。
「父親!」
楊繼皇的兒子已經十六歲了,這樣的年紀,按說該成親了的,只不過因著種種原因,他還沒娶妻。
「耀祖,」
楊繼皇走到他兒子身邊,目光有些內疚地看著這個已經差不多有自己一樣高的兒子,深深地嘆 了一口氣。
「父親,如果兒子能聰明一些,能幹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父親你這些年那麼辛苦。」
楊耀祖的目光從星空中移開,看著他的父親,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你已經很能幹了,你是父親的好兒子,是父親對不起你們!」
楊繼皇看著眼前的孩子,心底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現在真的不知道,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做了那麼多,算計了那麼多,到底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得到,卻失去了很多。
「不,如果我有定王那麼厲害,或許今日就能幫父王了,定王當初,比兒子還小,可他卻撐起了整個定王府,與定王相比,兒子差得太多了。父親,如果明天,我們都死了,兒子不會怨恨任何人,不會怨恨父親,也不會怨恨定王。」
「耀祖,」
楊繼皇看著眼目光平靜的兒子,他有個好兒子,可這些年,他卻忽略了他,不是不想教導他,讓他解觸自己所做之事,可楊繼皇心裡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他,到底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成為像自己那樣的人。
「耀祖,爹不會讓你死的,就算咱們全家的人都死了,爹無論如何也要抱住你。耀祖,如果咱們家只剩你一個人,你不要去找定王報仇,畢竟,這是爹當初害死了他父王母妃,讓他小小年紀,就承受喪父喪母之痛,且還害死了那麼多的定家軍。他就算殺了爹和你娘,你的兄弟姐妹,那也是咱們楊家欠他的。爹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做一個平凡的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找定王和定王妃報仇,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半點勝算也沒有,楊繼皇不希望他拼盡一切保下來的兒子,去做傻事。
更何況,他說的也沒有錯,他做事雖然不擇手段,可也不會認為自己做的完全是對的。
楊耀祖定定地看著他父親,好一會兒,才開口:「父親,我只願意與咱們家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死。」
「你不能,咱們楊家不能絕後,你必須將楊家的香火延續下去,你放心,真到了那一步,爹定然會讓定王放過你,不會讓你以後的日子不平靜的。」
楊耀祖垂下雙眼,久久沒有開口,他是楊家的長子,如果明天的情況是他們所預料的最差的那一步,那麼,至少,他們也要保下楊家的香火。
楊耀祖沒有說什麼讓他弟弟活下去,畢竟那不可能,他的兩個弟弟都還小,根本就不可能讓自己好好地活著。而他爹,定王是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回房好好歇著吧,不管明天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用管,爹會處理好一切的。爹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些東西,等你離開這裡之後,你就到離咱們這裡兩百多里的新樂縣楊柳街,那裡有一處爹給你準備好的房子,房子的房契,在那一處宅子廚房的柜子下面,還有一些你以後可以用來生活的銀兩,爹也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日後,不用想著將楊家發揚光大,只要平平安安地就好。」
楊繼皇深深地看了楊耀祖一眼,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
「爹,咱們不和定王作對 ,咱們,明天向定王投誠,可以嗎?」
楊耀祖目光悲傷地看著他父親緩緩停下的聲音,眼中有著一份希冀,希望他父親能給他肯定地回答。
「耀祖,爹能給定王的東西,最多只能換你一命,以及你以後的平靜生活,你記住,千萬不要找定王報仇,他不欠咱們的,就算咱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死了,也抵不過當年爹做下的事,當年定家軍死的人,不會比咱們的少。」
楊繼皇深深地看了他大兒子一眼,離開的腳步更加的沉重。
成王敗寇,什麼樣的後果他都能承受得起,可他,真的很希望能保住這個兒子的命。
楊耀祖看著他爹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收回,屬於他們楊家的皇朝,都已經覆滅了那麼多年,如今西瑞國的百姓安居樂業,就算當今皇上沒多大的作為,可有定王府守護的西瑞國,百姓們的日子不會差到哪裡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們是不會支持他爹重建楊家皇朝的,這一點,他爹不可能不清楚,歷朝歷代,從來就沒有哪一個國家覆滅之後,還能重建的,可他爹,為何這麼多年,都在做著這些明知道不可能會實現的事呢?
楊耀祖邁開腳步,往他爹離開的方向追去,有些事情,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了解清楚,那麼,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能了解清楚了的。
「爹,」楊耀祖遠遠地喚住了正打算去看其他幾個孩子的楊繼皇,楊繼皇轉過頭,看到急急追過來的兒子,有些疑惑地開口,「可是還有什麼事?」
「爹,我想和你談談。」
楊耀祖喘著粗氣,他剛才一著急,倒是忘了用輕功了。
楊繼皇看著他兒子眼中的堅持,嘴唇抿了一下,沉聲道:「走吧,和爹去書房。」
「說吧?想和爹談什麼。」一直以來,他的幾個孩子都是稱他為父親,現在他才發現,父親這個稱呼,太過嚴肅了,不如孩子們喚他爹好聽。
「爹,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為何明知道想要重建咱們楊家的皇朝,勝算幾乎可以說沒有,你卻堅持了這麼多年。」
楊耀祖知道,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因此,他直截了當地詢問,如果實在往常,他肯定不敢問,可,今天晚上,或許是他們父子能夠敞開心胸談話的唯一一次機會。
「勝算幾乎沒有嗎?」楊繼皇喃喃地說著,好一會兒,才抬起雙眼,直直看著他的兒子,「爹是師傅養大的,師傅教導大的,師傅說,爹是西瑞國前朝太子一脈的子孫,如果不是因為西瑞國的皇帝,咱們楊家的江山,不會被人掠奪了去。
師傅養育了我,教導了我,師傅所說的一切,我都從不會懷疑,師傅幫我出謀策劃,幫我在這裡打下了基礎,讓我一步一步地組建自己的勢力,我本來以為,有師傅相幫,想要推翻西瑞國,重建我楊家的皇朝,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歷朝歷代,前朝皇室想要推翻新建的朝廷,根本就沒有人成功過,可他們沒有像我師傅那麼厲害的人相助,只要師傅願意幫我,我就有很大的勝算。況且,我自小到大,都是由師傅教導,師傅說我改推翻西瑞國,重建我楊家霸業,那我當然認為師傅說的沒有錯。
然後一個又一個的陰謀詭計,一次又一次的掠奪,我都習慣了。師傅說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少數人的犧牲,是再所難免,只要天下一統,百姓們定然會感謝給他們帶來好日子的君主,至於這天下是如何一統,用什麼樣的手段統一的,那又有什麼關係?」
楊繼皇的思緒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已經辛苦了十幾二十年,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懷疑過,猶豫過,可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師傅。
如果不是阿三來了,不是他從阿三那裡察覺,他都不知道,他師傅這麼多年來,不過是把他當成一枚棋子。只不過,他就算明白這些,也太晚了,他已經是騎虎難下,當初所做的種種,讓他不能回頭。
而他拉攏的同盟,他也需要給他們交代,需要穩住他們。
或許努力拼一拼,他還有那麼一點勝算。如果沒有定王北辰洛和定王妃秦梓兒這兩個人,他就算失敗,也不會失敗得那麼快。
他確實後悔過當年沒有究其所有勢力去殺了北辰洛,可現在,他的心情卻有點複雜,他是恨他師傅的,恨他如父親般敬重的師傅將他當成棋子,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利用他。
所以,如果他真的活不了,他希望,定王北辰洛有一天,能夠殺了他師傅。
他的一輩子,可以說是被他師傅所矇騙,被他師傅毀了的。
成王敗寇,他不怕死,他只是恨自己沒能親口問他師傅一句,為何這般對待他?
那些年親如父子的師徒之情,都是假的嗎?
不過,問與不問,其實還有什麼區別,不過是讓自己更加地清楚這麼多年來,自己有多傻而已。
阿三剛來,就一而再地從他這裡要銀子,要人,然後,暗地裡組建勢力,甚至將他這麼多年辛苦建立下的勢力暗中吞下。
他曾經當成弟弟一樣關心疼愛的師弟,卻是他師傅用來在他心口狠狠插一刀的利刃。
「耀祖,爹師傅的事情,你就別想那麼多了,爹如果不在了,你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做,不能找定王,更不能去找爹的師傅。你不是定王的對手,同樣的,你也不會是爹師傅的對手,你該知道爹的師傅有多強。你記著,你是咱們楊家的嫡長子,在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你最該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為楊家開枝散葉。」
雖然不擔心他這個兒子會找到自己的師傅,可楊繼皇還是叮囑了一遍。
楊耀祖並沒有開口,他地垂著眼,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耀祖,你在爹面前起誓,此生絕不會去找定王府尋仇,不找爹的師傅尋仇,不然,爹就算明天死了,日後看到你的所作所為,爹也不會瞑目。」
看著眼前的兒子,楊繼皇竟然感覺自己看不透他,所以,他才會讓他立誓。
楊耀祖抬起雙眼,與他爹直視了一下,抬手立誓,「我楊耀祖此生必然不去找定王府尋仇,不會去找爹的師傅尋仇,如違此誓,必將永不超生。」
他何嘗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對上定王府,還是他爹的師傅,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勝算。
可如果讓定王府與他爹的師傅兩強相鬥呢?結果應該是兩敗俱傷吧?
「爹,你和我說說師尊的事情吧,我想知道爹以前是如何學習的。」
楊耀祖微垂的眸光閃了閃,在他爹看過來之時,他的目光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楊繼皇並沒有注意到他兒子的異樣,回憶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師尊並不是我們這裡的人,至於他是哪裡的人,爹也不知道。他武功高強,精於陣法,醫毒術同樣很厲害,可以說,你師尊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最厲害在的人?」楊耀祖眸光微閃,看著他父親,很認真地問道:「那麼如果師尊和定王相比呢?誰的勝算更大?」
楊耀祖並沒有見過他師尊,所以,他父親即便說他師尊再厲害,在楊耀祖心裡,肯定不如定王。
要說整個天下,定王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楊耀祖很希望他爹,明天不要與定王為敵,這樣就算保不住所有人的性命,可定王和定王妃,應該不會將他們那麼多的人,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