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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不是因為昨晚上定王妃說了我們公主小產,公主也不會因為承受不住流言而有可能去尋短見,我們也不多說什麼,只希望西瑞國的皇上和定王爺能夠將我們公主找回來,只要公主沒事,我們即刻回西夏,給皇上和定王爺帶來的麻煩,相信我皇定然會送上厚禮,以示歉意。」
西夏國的使臣一開始還覺得定王他們是虧欠他們西夏國的一方,如果不是因為昨晚定王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揭露了敏兒公主不能在人前言論的秘密,公主應該也不會失蹤,他們西夏國也不會讓各國使臣和上京城的百姓看笑話。
「既然有膽子做,就該有膽子承認,如果自己沒有能力承受自己所做之事帶來的後果,那就不要去做。本妃昨晚上所說的話都是事實,難不成本妃把事實說出來也有錯?或者說,你們也覺得你們的敏兒公主,不曾小產過?昨晚是本妃憑空捏造那樣的謊言來陷害你們公主?如果你們真是那樣覺得,不如咱們就給西夏國皇上下國書,將此事上升到國事來看待,如何?」
上升到國事來看待?當然不好,這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如果再將這件事上升到國事來處理,西夏國的臉在天下各國之間都丟盡了。
如果定王妃說的不是事實,他們當然不介意與之對峙,可所有的人的清楚,定王妃說的是事實。
「別說本妃心狠,昨晚上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應該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敏兒公主對本妃步步緊逼,本妃也不會將她見不得人的醜聞說出來。你們要怪,就怪你們公主太蠢,惹誰不好,偏要惹到我秦梓兒身上來。還有,你們也別說敏兒公主承受不住那些個流言蜚語,所以自尋短見了,這話本妃一點都不相信,以你們公主惜命和厚顏無恥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事就尋死覓活的。」
想用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來壓她,壓定王,壓定王府,那些人打錯算盤了。敏兒公主沒事還好,敏兒公主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些人估計還打算將敏兒公主的失蹤賴在她身上。
可她秦梓兒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賴上的嗎?
「不管如何,敏兒公主是出使你們西瑞國之時,在你們西瑞的上京城失蹤的,於情於理你們西瑞都有責任幫我們尋回公主。」
西夏國的人也是是沒有辦法了,讓他們出使西瑞國的所有人都去找敏兒公主,肯定如大海撈針,不可能找得到。除非公主是自己離開的,然後傳消息回來給他們。
既然他們找不到,也只能寄希望於西瑞國,本來這件事他們只要找西瑞國的皇上即可,可是三皇子卻說,事情因定王妃而起,所以也應該找定王府出出力,而且在這件事上面也應該給西瑞國的皇上和定王一代壓力。
所以才有今兒個找定王他們這一舉動,而且看皇上的態度,也是希望他們把定王攪和進來的。
如果只是依他們這些臣子的意思,是不打算找上定王的,畢竟定王的為人他們雖然不是完全了解,卻也明白不是好打交道的。
只是三皇子讓他們找上定王,他們也不好不聽。
「敏兒公主失蹤,皇上自然不會不管,不是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嗎?找敏兒公主的事情皇上既然已經安排下去,又何須再需要本王橫插一手?諸位使臣耐心等待便好。即便敏兒公主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也由你們西夏國的皇上與我西瑞國皇上相商事情該如何處理,所以事情不管如何,都與本王沒什麼關係。」
語罷,北辰洛拉著梓兒站起來,朝皇上說道:「今天是本王與王妃回門之日,這時間也不早了,本王和王妃就先告辭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北辰洛和梓兒兩人不慌不忙地出了御書房,直接往宮門的方向行去。
「我今天要回門?」
梓兒倒是忘了這一茬,成親之前一直沒有人和她提起過回門之事,成親之後一而沒有人提起,所以梓兒都忘了出嫁三天之後要回門這件事了。
北辰洛點點頭,好笑地看著梓兒,「你該不會忘了吧?」
梓兒訕訕然地笑了笑,她還真的忘了,壓根就沒想起過回門一事。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回門的吧?天色都這麼晚了,就算要回去,咱們隔斷時間再回好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吧,這個時候回門,時間也太晚了一點吧。
不錯牽著梓兒的手讓她先上馬車,然後跟著上去,順手將梓兒抱在懷裡,揉了揉她的頭髮,才笑著道:「不晚,有些路途遠的人家,回到娘家天都要黑了。咱們現在離天黑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
「要回門也不提前告訴我,早知道我今兒個早上就起床早一些了。」哪有回門的新娘子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不過她之所以睡到那麼晚才起來,還不是怪眼前這個男人?要不是昨晚上他折騰得自己都睡不好,她又怎麼會大中午才起床。
看到梓兒怒瞪著自己的眸子,北辰洛摸了摸鼻尖,看來今晚上不能像昨晚那樣盡興了,小丫頭好像生氣了呢。
早知道就不提回門的事了,反正她和相府的關係也就那樣,回不回門要什麼緊?
「那現在咱們要不要去相府啊?如果你不想去,不去也可以的。」
北辰洛有些小心翼翼地說著,他向來不在意別人說什麼,所以就算不回門會被人議論,他也不在乎。
梓兒皺了皺眉,「既然有這樣的風俗,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回門要準備的東西你可準備好了?」
不過是到相府走一趟,那就回吧,免得這上京城裡又滿是自己的流言蜚語。
「管家一早就準備好了,咱們回王府之後,馬上就可以去相府。」回門要準備的東西不需要他吩咐,管家就會準備好,畢竟每一個新娘子出嫁三日之後都是要回門的。
「那成,咱們趕緊回府,今晚上在相府吃飯吧。」
相府的人一大早就開始準備迎接定王和秦梓兒,只是他們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然後又等到下午,都沒見到定王府的馬車。
秦光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相府的其他幾位小姐當然也不高興,她們本來還以為今兒個秦梓兒回門,她們肯定能收到禮物的。
定王府送出去的禮物,當然都是好東西。卻沒想到秦梓兒和定王竟然沒有回來。他們不回來,當然也就沒有禮物收了。
「相爺,可要準備晚宴等定王和定王妃回門?」
相府的管家其實不想到秦光澤跟前詢問意見的,可廚房的管事拿不定主意,自然要向他請示,他拿不定主意,也只好向相爺請示。
秦光澤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冷聲道:「都什麼時辰了?若是要回門早就回了,還準備什麼晚宴?」
秦光澤這麼生氣也會有原因的,身為他女兒的秦梓兒,定王的王妃,成親三日後如果不回門,那麼明天他秦光澤將會淪為上京城的笑話,所有的人都會猜測,秦家與定王府鬧翻了。
如果秦家與定王府鬧翻的消息傳出去,不說別人,單單是皇上,估計都會給他不少苦頭吃。皇上與定王早就面和心不合,或者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為惡劣,皇上已經壓制不住定王,而定王也越來越不給皇上臉面。
如果皇上知道定王府與他鬧翻,那麼他與定王不和的消息一定傳入皇上耳中,身為定王妃父親的他,肯定會礙皇上的眼,皇上拿不了定王出氣,就一定會拿他這個定王的岳父出氣。
皇上都處處為難他,其他朝臣就更不用說了,單是明日上朝之時將會聽到的那些冷嘲熱諷,就讓他心裡無比的煩悶惱恨。
到時候人人都為難他,就算他身為一國之相,恐怕也會處處被人下絆子,想要拉他下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要別人知道定王府與相府不和,恐怕很多人都有膽子踩他一腳。
他一直都很清楚,秦梓兒嫁給定王,有利也有弊,如果秦梓兒幫扶相府,當然是對秦家極為有利。可如果秦梓兒與相府的關係冷淡,眾人只會在暗中踩上幾腳,估計還以為他們與自己過不去,能討好定王呢。
現在朝堂上誰人不知道定王與皇上之間的關係?皇上已經壓制不住定王 了,且還處處受到壓制,所以說,雖然現在依然還是皇上為一國之君,可如果定王願意,恐怕皇上也只能乖乖地讓賢。
定王爺的權利,只怕已經大過皇上的了。
管家被秦光澤喝斥,整個人微弓著腰,低垂著頭,不敢露出一絲的不敬之意,乖乖地承受著秦光澤發泄的怒氣。還好,秦光澤一直都只是罵幾句,砸些東西,卻不曾動過自己動過手。
雖然得知不用準備晚宴,可管家依然沒退下,恭敬地在一旁侍候。
秦光澤端著重新擺放上來的茶杯,剛想要喝上一口,剛才可是渴死他了。
只是他的唇剛碰到茶水,就見門房急急來報,「定王和定王妃回府了!」
聽到下人來報的聲音,秦光澤面色一喜,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只是剛剛站起來,他又坐回去。
「老爺,是定王爺和定王妃回門了。」一旁的管家看到自家主子又坐回椅子上,臉上不由得染上擔憂的神色,他跟在主子身邊十幾年,又豈會不明白主子這是想要拿架子呢。
可他也不想想,定王和定王妃是什麼身份?見了皇上都無需下跪,現在更是隱隱有壓制皇上一頭的勢力。這樣的定王是他們能怠慢的嗎?
聽到管家特意提醒的定王和定王妃這幾個字,秦光澤心裡再有怒氣,也不得不站起來,趕緊往外走。
剛才聽到定王和定王妃回門,他才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妄想擺架子,拿捏一下定王,估計定王會一點面子也不會給他這個岳父,而是直接帶著定王妃回府。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明天,甚至以後,都別想上朝了。
「微臣參見定王爺,定王妃!」
秦光澤恭敬地行禮,跟在他身後的眾人也紛紛下跪。
看著在這面前下跪的秦光澤,梓兒唇角勾了勾,心裡想著原來嫁給北辰洛,還能有這個福利,她這個好父親竟然會給她下跪。
果然是皇權天下啊,擁有尊貴的身份,便能成為人上人。
「相爺免禮!諸位免禮」
相爺?而非岳父?不過以定王的身份,喚秦光澤為相爺,也沒什麼不妥。喊他岳父,是給他面子,給秦家面子,喊他相爺,秦光澤也說不出什麼。就像皇上,難不成還要喊他的皇后的父親岳父?喊他那些妃子的父親為岳父?想來都不可能。
秦光澤心裡當然有些不舒服,皇上是不可能喊他的妃子或者皇后的父親為岳父,除非皇上極其寵愛他的皇后。可定王卻應該喊他一聲岳父的。
只是不管秦光澤有多麼的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心裡很清楚,定王不是他能得罪的。
「今兒個本應該早早陪愛妃回門的,只是皇上有事召本王和愛妃進宮,是以才會拖了一些時間。」
秦光澤沒想到北辰洛會解釋,臉上的神色不由好了不少,笑著說道:「定王爺日理萬機,皇上有許多事情都要對定王爺委以重任的。」其實秦光澤知道,定王和秦梓兒是下午才進宮的,如果他們有心,大可以一大早就回門。
不過不管如何,只要回門就好,況且定王爺不是解釋他們這麼晚才回門的原因了嗎。
北辰洛勾了勾唇角,並沒有順著秦光澤的話多說什麼,梓兒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而相府的其他幾位小姐也都圍在梓兒身邊,或是艷羨,或是妒忌地看著一身定王妃朝服的秦梓兒,穿上定王王妃朝服的秦梓兒,更是添了幾分尊貴,即便她不過是一個喝茶的動作,也盡顯尊貴之氣。
秦明珠更是恨得雙拳緊握,如果那一身王妃的朝服穿在她身上,一定比穿在秦梓兒身上更加好看。明明整個相府,最尊貴的人,最得寵的人是她秦明珠才對,怎麼短短一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她怎麼也不曾想到,往日任由她忍欺壓辱罵的秦梓兒,有一日自己竟然要跪在她面前。
一輩子,都要被她死死地壓著,除非,她能做皇后。
也只有皇后的身份,能夠壓得住秦梓兒,也只有成為皇后,她才不用在秦梓兒面前下跪。
可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後位根本就不可能會是她的。
「四妹妹,我和二姐姐都不被大姐姐待見,能夠嫁入定王府,繼續與大姐姐做姐妹的,就只有你一個了。」
秦明珠想著自己的處境,自然恨死了秦梓兒,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還是相府得寵的大小姐。所以,看到秦梓兒臉上的幸福,她就想將她那幸福的笑容毀掉。
所以,她才會稍稍提點她四妹一句。她這位四妹年紀雖然還有些小,可是多養兩年之後,也是可以成親了的。所以如果能夠讓她膈應膈應秦梓兒,也不錯。更何況,如果她四妹豁得出去,就算現在想要進定王府,也不是是不可能。
相府四小姐對於秦明珠的話,只是笑了笑,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秦明珠眼底划過一抹鄙夷,如果不是為了膈應秦梓兒,她也不會為她這個妹妹費心思。
「二妹妹和四妹妹在說什麼說得那麼開心啊?」
其實剛才秦明珠說的話,梓兒完全聽了去,不僅梓兒聽了去,北辰洛應該也聽清楚了的。
覬覦她的男人?給她添堵?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明珠聽到梓兒的話,笑了笑,道:「沒說什麼,和四妹隨便聊兩句。」秦梓兒該不會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吧?她怎麼就忘了,秦梓兒會武功,聽說會武功的人,聽力都不錯。而定王的武功更高,恐怕如果秦梓兒聽到了的話,定王更是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隨便聊聊而已的嗎?」梓兒冷冷地笑看著秦明珠,暗中勸服自己的妹妹去搶姐姐的老公,這個秦明珠,真是個奇葩。
「隨便聊聊而已嗎?」梓兒冷冷一笑,「二姐姐是想讓四妹妹做定王府的側妃,還是侍妾?還是想讓她取而代之,奪了我定王妃之位?」
「我,我沒有,我不過是,希望姐姐你在定王府的地位更穩固而已。」
秦明珠心裡很清楚,她剛剛說的話讓秦梓兒聽到了,更可惡的是,她也聽到了之後,並沒有假裝沒聽到,而是直接問出來。
可她剛剛問的那些話,是自己一個沒有成親的女人能回答的嗎?
「怎麼了?」北辰洛看都沒看秦明珠她們一眼,而是坐在梓身邊,柔柔地看著她。可他周身散發的冷厲,卻讓秦明珠和其他幾人都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他。
梓兒搖頭輕笑:「呵呵,沒什麼,不過是我的大二姐,想要為了鞏固我在定王府的地位,所以才想要讓我四妹也嫁進定王府。」
北辰洛眸光危險地眯起,淡淡地看著秦明珠,秦明珠心裡本來害怕的,可她覺得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錯。
「難道不是嗎?四妹嫁入定王府,有四妹不好的?姐妹共侍一夫,定然會傳為一段嘉話的。」秦明珠本來是有些怕定王的,可剛剛她說的話又沒有錯,姐妹共侍一夫,這事兒本就沒少見的。」
梓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北辰洛,眼中危險的光亮讓北辰洛的心口微微一跳,他的媳婦兒似乎對他很不滿啊。
「本王不是第一次說過,此生一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為妻,那就是秦梓兒。至於其他女人,與本王有何相關的?那些想要將女人送進我定王府,妄想將我定王府的情況摸清之人,本王一定會認為他們不懷好意。所以本王的懷疑會對她們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本王也不請清楚。」
妄想破壞他與梓兒之間的感情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妄想往定王府里塞女人的人,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根本就不需要手下留情。
「相爺,這就是相府千金的教養?真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不過本王也不防告訴相爺,對於本王愛妃的幾位妹妹,本王一個也看不上眼,沒一個好的。」
都說定王毒舌,今兒個秦光澤終於見識到了,定王這是一句話,就要毀了他剩下的幾個沒有出嫁的女兒。
他愛妃的幾位妹妹,沒有一個是好的?也就是說,他相府的幾位小姐,都沒有家教,入不得他定王的眼,更甚是讓他定王看都看得看一眼。
今日過後,還會有誰想要與相府結為親家?那個好的人家還願意娶相府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