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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臉色難看地看著定王,他的意思,就是如果自己不將現在上京城裡事關秦梓兒的流言一事處理好,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所謂的討回公道,就是要威逼他這個皇帝?
如果他的那些個兒子,有誰能夠殺了定王,他一定會馬上退位,將皇位傳給那個兒子。🍭💜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如果有那個大臣能殺得了定王,他一定會給他加官進爵,讓他尊享一世榮華富貴。
眼中釘,肉中刺,可他卻拔不得,不僅拔不得,還必須要忍受那眼中釘,肉中刺一點一點地刺進他的身體,讓他更加難受。
定王的目的是什麼,皇上心裡很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會更加的生氣。如果讓他出面澄清事關秦梓兒的流言,豈不是皇后中的毒和他這個皇帝受的傷,只能白白受著?
「定王爺,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合適?你眼中,還有你沒有朕這個皇上?不管如何,秦梓兒毒害皇后,炸傷朕這些事情,都是證據確鑿,無可抵賴的。」
皇上手中的茶杯,被他用力地放在桌子上,梓兒眉眼微抬,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茶杯可真是個好東西,口渴的時候可以用來喝茶,生氣的時候,可以用來嚇唬人,增加自身的氣勢。
如果是讓朝堂上的大臣見到他們的皇上這樣大力氣地將茶杯扔到桌子上估計會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
梓兒瞄了北辰洛一眼,這傢伙的臉色更冷了,唇角微微勾起的那一抹笑意,咋看著有些滲人呢。
「本王眼中有沒有皇上,皇上心裡清楚,本王的未婚妻如若受了委屈,本王會如何為她討回公道,皇上或許不太了解,如果皇上真想要親自了解一下,本王很樂意幫皇上這個忙。皇上看來事情很多,本王就不擾了皇上的時間,早些回府也好讓皇上早些知道,本王的未婚妻,是如何的不能欺負半分的。」
北辰洛說完,就站起身來,梓兒跟在他的身後,兩人甚至沒有像皇上行禮,就直接往門外走去。
一旁侍候皇上的太監,焦急地看著皇上,想要說什麼,卻有不敢開口,眼見著定王和秦梓兒就要走出御書房的大門,不由得急得滿頭大汗。
皇上難道忘了,定王如果想要暗中做些什麼,就算是皇上,也沒辦法,定王如果半夜摸進宮裡來行刺皇上,皇上也只能乖乖交上自己的性命。
「定王爺,」
就在定王即將走出御書房的大門,就在皇上最信任的公公急得差點暈過去之時,皇上終於開口,想要將定王爺攔下來。
北辰洛和梓兒當然都聽到皇上剛才喊出的「定王爺」那三個字,可他們兩人卻沒有停下腳步,很快邁過門檻,出了御書房。
皇上面色一怒,就想要發貨,一旁的太監趕緊小聲道:「皇上,或許是定王爺走路太過專心沒有聽到皇上的話,奴才這就去把定王爺找回來。」
皇上臉色雖然不好看,心裡全都是怒氣,可也不得不擺擺手,讓那太監趕緊去攔人。
為帝幾十年,唯有定王膽敢這般甩他的臉,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憋屈啊,當皇帝當成他這樣的,能有幾個?
也許當初的定王爺還好好活著的話,他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這個皇帝。
等了有半刻鐘的時間,才看到定王和秦梓兒再次進了御書房,皇上的臉色依然不好看,可他看到定王那張沒有任何溫暖的臉之時,心裡的不滿只能強自壓下。
「定王爺,秦梓兒毒害皇后和害得朕受傷一事,朕可以幫她隱瞞下來,但是她必須向朕和皇后道歉。」
如果不是擔心北辰洛會在背後搞些什麼動作,皇上哪裡會這麼好說話?
「本王想或許皇上還不明白,梓兒為何會給皇后下毒,又為何會讓皇上受傷?如果皇上不明白,那就讓梓兒給皇上講一講。梓兒,你來仔細地給皇上解釋一下。」
梓兒嘴角抽了抽,這丫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厚黑,皇上會不明白?只怕是沒有比皇上更明白的人了。
「咳咳,皇上既然不明白,那我就好好給皇上解釋一下,我之所以給皇后下毒,是因為皇后竟然要我喝下絕育藥,皇上應該清楚,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會有多嚴重,可以說她這一輩子,都沒了希望。所以我當然不能喝下皇后娘娘精心準備的茶水,和茶水中的絕育藥。皇后娘娘看我不聽話,當然不高興,於是就想要逼迫我,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給皇后娘娘用了一點藥。」
皇上冷笑,「只是一點藥嗎?皇后就算有什麼不對的,自有朕來處置,秦小姐你一出手,就給皇后下了血魂這樣的劇毒,如果不是御醫救治得當,皇后早就因你下的毒而死了。」
「皇后是否是因我下的毒而差點香消玉殞的,還是有人暗中謀害,這件事我想皇上最是清楚,毒害自己髮妻的男人,其實並不少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不過那些個男人,多事被人罵他無情無義,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畜生比他還要有人性。」
梓兒唇角微揚,吐出來的那些個成語,卻差點沒讓皇上吐血。
「當然,皇上肯定不是那些個豬狗不如地給自己髮妻下毒,想要毒死自己髮妻的畜生,皇上怎麼可能會那樣的沒人性呢,對吧?王爺?」
梓兒眨了眨黑亮的雙眸,眼中的狡黠讓北辰洛唇角不由得溢出寵溺的笑容。
而皇上,卻是差點沒吐出血來。秦梓兒分明就是指桑罵槐,罵的人,就是他這個皇帝,罵他的這些話,不堪入耳。
「給皇后娘娘下毒一事,皇上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梓兒你再說說傷了皇上這件事,是什麼緣故。」
北辰洛話語中對秦梓兒的寵溺,他那清冷的聲音中的冷嘲,讓皇上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殺了定王。
「說道傷了皇上這件事,其實我覺得我挺無辜的。而且在那件事情上面,我們真有些損失慘重。」
梓兒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皇上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難看而已了,梓兒都有些擔心,自己再繼續說下去,他會撲上來將她秦梓兒狠狠地掐死。
皇上心裡當然是氣的,秦梓兒的人最多也就受點皮外傷,這也叫損失慘重?而自己這邊,現在還有還幾十個侍衛傷得下不了床,那該叫什麼?
梓兒可不管皇上是高興還是生氣,北辰洛都讓自己解釋清楚了,她當然要好好說一下。
「咱們好不容易研製出來的炸彈,就只剩兩個了,其他的全都因為與皇上之間的『誤會』而用完了,如果不是皇上誤會了我,也不會被炸彈炸傷,還好皇上傷的不重,現在都能上朝處理政事了。」
「皇上可有哪裡覺得難受的?梓兒的醫術,比起宮裡的御醫並不差,皇上的身體真有哪兒是御醫解決不了的,相信梓兒會有辦法的。」北辰洛對皇上的關心,不僅不會讓皇上心裡受用,更讓他恨不得這兩個人馬上從自己眼前消失。
皇上還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是氣得說不出來,還是不想再多說一句,北辰洛倒是一點也不介意,目光寵溺地看著梓兒,無奈地說道:「那炸彈可不容易製成,不說材料難得,就是想要製作成功,也要費不少心思,下次可不能那麼浪費了,偶爾扔一兩個玩玩就行了。」
梓兒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其實我真的只打算在皇后那裡扔一個玩玩就行了的,可當時與皇上之間的『誤會』實在太深了,如果我不多扔幾個,估計小命不保,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還為那幾個扔出去的炸彈心疼得很呢。」
那滿臉鬱悶心疼的模樣兒,裝得真不是一般的像,想著王府密室裡面的那一堆炸藥,北辰洛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丫頭說起慌來,裝起可憐來,真不是一般的像。
他好像記得那些炸彈,不過是一天的時間,這丫頭就弄好了的,那容易的程度,簡直和廚子做飯,繡娘刺繡一般的容易。
「與性命相比,什麼都不重要。炸彈沒了就沒了,改天本王再讓人多尋一些材料回來,做幾個給你玩玩,也能防身用。」
皇上在一旁聽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話,又覺得忍下去的火氣不斷地往上涌了,他們哪裡是心疼什麼炸彈,分明就是在威脅他這個皇帝,他們手裡有炸彈,如果他這個皇帝做的事情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不介意在這皇宮裡隨便扔幾個玩玩。
「定王爺的意思朕明白了,既然是誤會,說清楚了就好,關於流言一事,朕馬上就讓人傳旨,一切都是誤會,皇后的中毒和朕的受傷,與秦姑娘無關。」
事到如今,他這個皇帝除了答應他們的要求,還能怎麼辦?定王爺如果一個不高興,往他這御書房扔幾個炸彈玩玩,他這個皇帝是不是也同樣會被他玩完?
皇帝說話的語氣已經很平靜,只是那一份平靜下面,有多大的怒火,也許,等定王和梓兒離開皇宮之後,宮裡的人,會領教得到。
而在定王和梓兒出宮之後,皇上的聖旨也很快傳達出去,聖旨上的內容是說明皇后中毒與皇上受傷一事,完全與秦梓兒無關,讓大家不能再將這件事與秦梓兒扯在一起。
聖旨傳達下去之後,整個上京城的官員以及他們的家眷,對定王和秦梓兒更加的忌憚。皇后中毒和皇上受傷的真相到底是說明,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可即便秦梓兒做出那樣的事,皇上不僅不能追究,甚至還要出面澄清流言,這當中如果說定王爺沒有做些說明,誰也不相信。
秦梓兒做出那樣的事情,就連皇上也拿她沒辦法,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從秦梓兒手裡討到好處,一時之間,各高門大宅的人,對定王和秦梓兒的忌憚,又深了幾分。
同時,上京城的那些閨閣千金,羨慕秦梓兒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們心裡都想著,如果定王對她們自己,有對秦梓兒一半的好,即便讓她們只是做定王的侍妾,她們都甘之如飴。
皇后娘娘中毒,危在旦夕的事情過了之後,容和公府的幾位主子,皇后娘娘的幾個兄弟,也分分生病,經御醫診治,竟然也是中毒了,且中的毒還不是一般的毒藥,而是極其棘手難解的毒王二十年前研製出來的蛙毒。
御醫雖然能暫時壓制了他們的毒性,可是卻沒辦法幫他們將身體裡的毒解了,所以皇后娘家的幾個兄弟,只能紛紛告假,臥床靜養。
而下毒之人,到現在都沒能查出來,只查到此事與府中大廚房裡的一個廚娘有關,而那廚娘在皇后娘娘的兄弟毒發之時,也服毒自盡。
於是線索就斷在了那個廚娘身上。
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旨,讓皇上著人嚴查,皇上自是答應,讓幾個部門的人嚴查此事。。後幾個兄弟的毒解不了,皇后心急之下,下旨讓秦梓兒去幫診治解毒,卻沒想到,秦梓兒對那個蛙毒,一時也是束手無策。
而沒有人知道的是,毒王此時就在定王府,而蛙毒的解藥,他還真不難制出來。
容和公府的那幾個皇后娘娘的兄弟中毒一事,定王和梓兒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背後是誰策劃的,還真猜不准,不過皇后娘娘中毒危在旦夕,剛剛救回性命,身體還很虛弱,隨時會讓身體養不回來之際,她娘家的兄弟就被人所害,那人的目的,怕是想要將皇后極其娘家,趁機連根拔起。
幾個兄弟生死未卜,性命堪憂,皇后又怎能好好地養好自己因為中毒而損傷極大的身體?皇后的身體如果養不好,以她的年紀,估計沒多長的日子好活了。皇后如果出事,容和公府的勢力,相當於瓦解了一半,再有她幾個兄弟的身體被毒素侵害,日後定然會留下一些不好的症狀,那麼,容和公府的地位和權勢,必然一落千丈。
所以說,皇上要想要處置哪一個臣子,而且還是文臣的話,其實真的沒多大的難度。
梓兒為皇后及其娘家的將來堪憂了一下,容和公府的情況,估計是皇后前些天在宮裡做事不當,所以才引起了給她下血魂之毒的人不滿,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容和公府狠狠地踩了一腳。
當然,事情的只是梓兒的猜測,至於真相是否真如梓兒所猜測的那般,還需要調查清楚。
初一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善男信女們通常會在這一天前往寺院燒香拜佛,求平安,求前途,求姻緣,總之是各種求。
而相府的幾位小姐,今兒個也都前往大明寺燒香,老夫人說她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為自己的姻緣上上心了。不過相府沒有當家主母,老夫人身體又不好,所以就只能讓秦梓兒領著幾位妹妹前去。
出發前老太太讓人傳話給秦梓兒,讓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幾位妹妹,不然出了事,對她秦梓兒也沒好處。
梓兒目光淡淡地看著老夫人,直到老夫人在梓兒別有深意的視線之下,不得不移開目光,梓兒才垂下眼來。
如果不是知道這老夫人對相府的幾位庶出小姐沒啥感情,不會對她們太過上心,梓兒都要懷疑老夫人同樣在謀劃著名什麼了。
自從得知秦明珠找上了天機閣的人之後,梓兒就讓人盯著天機閣,到初一這天,更是嚴密注意著那幾個前往大明寺的殺手。
天機閣的人梓兒還沒放在眼裡,他們雖說是殺手,其實也就比大街上那些個潑皮無賴好上一些,和江湖中的殺手組織比起來,不管是在管理還是對他們的培養方面,都差得多了。
秦明珠今天穿得很素雅,倒是秦明月一襲枚紅色的衣裙,妝容精緻俏麗,看得出她今兒個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的。
至於另外那兩個妹妹,她們今兒個的裝扮,倒是中規中矩,很是合適今兒個去上香。
秦明珠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了秦明月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芒,剛好被梓兒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