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正發生之後,她只覺得整個腦子都暈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後悔了,後悔聽她娘的,就算她爹再娶,再生個兒子,情況也不會比現在糟糕。🐊💣 69𝕤𝕙υא.ςOᗰ 👤♖
或者她們賭輸了,她們輕看了她爹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秦明珠這裡怎麼的後悔,梓兒不在意,她關注的是秦光澤那邊的情況。張氏已經被秦光澤的人帶走,這麼說來,秦光澤已經完全相信下毒之人就是她。不然他也不會讓人直接將張氏綁走,如果還有那麼一絲絲懷疑,他也不會那樣不給張氏臉面。
張氏會有什麼後果,梓兒不關心,也不會因為張氏即將受到秦光澤的折磨而心有不忍,事情是張氏和她的兒女所為,她們既然敢給自己的夫君和父親下毒,就該做好承受那樣做的後果的準備。
睡了一個午覺,梓兒精神抖擻地起床,聽了白玫探來的消息,知道剛才秦光澤已經把秦風叫了過去之後,梓兒相信今晚會是最佳探查秦光澤書房的時機。
見過秦風,秦光澤必定心力交瘁,精神已承受到最大的壓力,他的心完全被身體的傷害和來自兒子女兒的傷害占據,至於其它,他肯定無暇關注。
入夜之後,整個相府一片死寂般的沉靜,各院的主子都勒令自己院子裡的人,不許出院子。那幾個姨娘雖然不知道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們都是收到字條的,字條上的字,她們自是看到,畢竟那張字條就這麼直直遞到她們手裡,她們就算不想看也看到了。
何況如果不是看到字條上的字,她們又哪裡趕去找她們老爺?張氏做的事又哪裡能那麼快就被查出來。
雖然知道她們老爺怒火滔天,可幾位姨娘聽到張氏被綁走,只覺得無比的解恨,她們心裡根本就不擔心不害怕,只希望聽到張氏被狠狠的折磨。
秦明珠什麼都打探不出來,只知道她娘被帶到了她祖母的院子,然後一直都沒能出來。
她爹在他主母那裡待了一個多時辰就離開,一直待在他的房裡沒有出來。
至於她的哥哥,被她爹找過去之後,就一直沒能探聽到消息,情況如何也不知道。
她哥哥如何,她倒是不擔心,再怎麼樣,她爹也不會將這唯一的兒子怎樣。
秦明月最近也不知道搞什麼鬼,以前總在自己身邊惹人心煩,現在想要用她的時候,倒是人影都沒見一個。
夜色正濃,彎彎的月牙兒被烏雲遮擋著,淺淡的光輝隱在雲朵後面,大地漆黑一片。
清風軒
兩抹修長纖細的身影快速地從院牆躍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梓兒與白玫兩人身手靈巧地朝著秦光澤的院子潛過去。🐤🍟 ➅➈ⓢнυ𝓧.℃ⓞ๓ 💘💜秦光澤所住的院子明清院的地形兩人早已記熟,院中的守衛兩人也摸清楚。
雖說府里發生的事情不少,秦光澤有正是需要用到人手的時候,不過明清院的守衛依然森嚴。不過比起皇宮大院,或者是現代那些精密的儀器,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這些守衛,於兩人而言倒也不算難事。
梓兒的目標是書房與秦光澤的臥室,只不過臥室有人,秦光澤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所以梓兒並不打算今晚潛進臥室,她只想看看書房有沒有秘密。
至於臥室,她打算把休迷.香制出來之後再行事。 如果不是定王想要儘快查清楚秦光澤,今晚她還不會那麼快行動,其實最好的時機是秦光澤出京不在府中之時。那樣他一定會把得力的人手帶在身邊,他院子裡的武功高強的守衛,他定然也會帶走的。
不過今晚的時機也不錯,秦光澤的精神不好,院子裡也不安穩。
一路行進到書房很順利,只是找完整個書房,也沒找到有用的東西。這秦光澤要麼是個安分守己的丞相,要麼就是那些重要的東西不在這裡。不過以梓兒的經驗來看,越是重要的東西,越是藏得緊。如果能隨隨便便讓人找到,那就稱不上重要了。
在牆上四處敲打了一番,連掛在牆上的壁畫梓兒也檢查過,卻沒發現有什麼機關。
可秦光澤為相這麼多年,要說他的書房沒有機關,梓兒還真不怎麼相信,古代可沒有什麼保險箱保鮮庫的,想要藏東西,就只能設置暗格或是密室。
相府的人都知道明清院的書房是府里的禁地,沒有秦光澤的允許,誰都不允許踏進半步,就連秦光澤最為疼愛看重的兒子秦峰,也是不能隨意進入這個書房的。
書房並不算很大,所以能夠設置機關的地方,梓兒幾乎查探清楚了,站在書房中間,梓兒眉頭緊擰,難道這一趟白來了?
應該不
可能,那個大家族裡沒有一些重要的私密的東西,相府肯定也有。據梓兒這些時間的觀察,那些東西最有可能就是藏在這書房裡。
抬頭看著高高的屋頂,梓兒璇身飛躍到那一根粗大的橫樑上,微弱的光芒中,那雙漆黑的眸子更加地銳利。目光一一掃過橫樑,屋頂上的一檐一瓦,最後落在一段較大的木檐上。
梓兒的手輕輕地放在木檐上,輕輕地扭了扭,那木檐竟然移向一邊,梓兒拿出匕首將木檐遮擋著的牆壁輕輕地挖了一下,果然,此處正是機關開啟的地方。
設置得真巧妙,古代的人,也有很多智慧非凡的。
機關的背後,並不是什麼密室,只有數個暗格,暗格裡面都放著東西。梓兒唇角微微勾起,用戴著天蠶絲織成的手套拿起暗格里的東西,仔細地看了看。→一塊貌似令牌的東西擺在一個木盒子裡。
仔細地翻看著那塊令牌,梓兒也沒清楚這塊令牌的用處。令牌上面刻著的圖案有些奇怪,似獅子卻有不是獅子,似老虎又不像老虎。
讓白玫看了看,白玫也不清楚這塊令牌的用處。
除了這一塊令牌,暗格里只有一些銀票和地契,除了這些和那一塊令牌,就什麼也沒有了。
梓兒記住了令牌的樣子,然後原封不動地把東西放好,把機關合上之後擠離開了書房。
回到清風軒,梓兒將那塊令牌描了出來,現在還不知道那塊令牌的作用,不過必定不是尋常之物,這肯定是給定王的一條的好線索。
秦光澤的書房查過了,還有臥房還沒有合適的機會,聰明的人都知道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面,所以梓兒覺得秦光澤的秘密,在他的臥室應該還有。畢竟書房除了那一塊令牌,別的如帳冊啊什麼的都沒有,身為一國之相那麼多年,以秦光澤的為人,不可能兩袖清風。
第二天,秦光澤傳了話下來,相府夫人張氏身染惡疾,去了別院養病,府里最得相爺信任的丁大夫也跟著前去為夫人調養身子。
只是西瑞國丞相被人下毒,不能人道的消息也走漏了出去,上京城裡一時間茶樓酒肆都在談論這件事,大家都在討論此事是真是假。
梓兒剛回府,就得到二小姐被禁足的消息,而且這一次的禁足,沒有指明什麼時候解禁,只是沒有他們老爺的命令,秦明珠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想來秦光澤如果不是因為秦明珠快要及笄,恐怕這懲罰就不僅僅是禁足而已了。
至於秦峰,梓兒只得到消息他被秦光澤送出了上京城,至於去了哪裡,梓兒並不清楚。不過定王肯定會知道,他現在正在盯著相府,所以相府的一舉一動,他自是清楚的。
梓兒回府的下午,小荷大廳到相府與平國侯府的親事也吹了,儘管自是庶女,可秦相有了那樣的名聲,就算平國侯府想要與相府擰成一條線,也不好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將女兒嫁過來。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還要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還不得被人頂著脊梁骨笑話。
府里少了張氏,秦明珠也不能出什麼么蛾子了,秦峰又不在,倒是清淨了不少。只不過那個老太婆實在太能折騰,因著當初沒去榮國公府的是惱恨梓兒,時不時就把她叫過去,明嘲暗諷半天,可惜的是,她的戰鬥力哪裡比得上梓兒,哪次都討不了好。
而董蕊兒每見梓兒一次,就恨她多一分,特別是梓兒提議老太婆讓董蕊兒嫁給她的乖孫子秦峰之後,董蕊兒簡直把梓兒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事情過去了將近半個月,上京城裡的流言雖然沒那麼激烈了,可依然沒有消退。
不過梓兒倒是有些佩服秦光澤,出了這樣的事,還能天天上朝,面對他那些朝堂上的政黨的明嘲暗諷,還能面不改色,果然心理素質夠強大。
如果他不是一回府就發脾氣,短短半個月就打罰了不少下人,梓兒都要佩服他的心裡素質夠強悍了。
「小姐,老爺身邊的袁明前來傳話,老爺讓你去明清院。」
梓兒放下手裡的書,挑了挑眉,秦光澤請她去明清院?印象中這是她這個父親第一次請她去明清院吧!
只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想著這些日子秦光澤的心情和脾氣,梓兒覺得這一趟估計沒什麼好事。
明清院正廳,秦光澤端坐在正位,袁明站在他的身後,除了自己,整個正廳只有他們兩人。
梓兒垂了垂眼帘,行了個禮,「見過父親!」
「聽說你最近常出府和雲箏郡主一起?」
冷沉的聲音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情緒,梓兒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最近雲箏郡
常常邀我過府談論詩詞。」
梓兒因為百里睿揚的病,經常去鎮南王府給百里睿揚針灸,藉口就是雲箏郡主邀她過府,其實每一次去了雲箏郡主那裡,都是偷偷去給百里睿揚治病的。不過這件事除了定王和百里睿揚,就只有雲箏郡主知道。
當時雲箏郡主得知自己哥哥的病能夠治好,不知道有多高興,對梓兒更是衷心的感謝。
經過幾次接觸之後,兩人倒是挺談得來的,可以說雲箏郡主是梓兒在這個世界交的第一個女性朋友。
秦光澤看了梓兒一眼,一些時日不見,這個女兒倒是越來越出彩了。
「雲箏郡主的規矩禮儀是皇宮裡最有資格的宮女教導出來的,你和她在一起,也能好好學學。不久之後,西華國長公主就要到來,此次前來是為了挑選駙馬,據為父得來的消息,肅王和葉妃都有意於西華國長公主。你如果還想要肅王妃這個身份,就多用些心思在肅王那裡,不然,如若退親,日後想要尋到好的親事就難了。」
梓兒倒是沒想到秦光澤會和自己說這一番話,只不過他的意思,讓自己對肅王多用些心思的意思是說讓自己用些手段,儘快讓肅王娶她?
身為一國之相,沒想到也會對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
梓兒心裡對自己這個父親更加看不起了。明知道葉妃和肅王的打算,竟然還讓自己的女兒這樣做,於他而言,對了利益,他對他的這些兒女,可曾有半點情分?
「祖母說,讓我去哪兒都帶著表姐,若是我出府不帶著表姐一起,祖母會覺得我不友愛表姐嫌棄表姐,前兩次去鎮南王府,也是因為沒有帖子不好帶表姐一起,這才獨自一人前去的。」
梓兒的話說德有些委婉,不過相信秦光澤能聽明白她的意思的,就是她的祖母,他的老娘,要拖他的後腿,想要讓自己的侄女取代他的女兒去攀附肅王這棵大樹。
前幾次自己去鎮南王府,老太婆可沒少因為她沒帶著董蕊兒一起去而看她不順眼,現在秦光澤讓她對肅王用心思,所以梓兒就把這事說出來,正好讓他們母子「撓撓牆」。讓秦光澤知道,在他母親心裡,他的女兒可比不上她的侄女。
秦光澤眉頭緊皺,果然因為梓兒說的話而不高興,對於自家老娘看重自個兒的侄女,他是沒什麼,可為了自家侄女,還想要奪了孫女的親事,把娘家看得比自個兒的兒子還重要,這定是讓他不悅的。
「你表姐不過是小小知縣的女兒,肅王府的門她即便進去,也就是個侍妾,你祖母糊塗,這事你不需在意,如若她問起,你就說是我說的,此事我也會與她說一聲。」
「父親,肅王和葉妃既然看中西華國長公主,定是不喜女兒了的,再加上祖母也覺得女兒配不上肅王,這親事,女兒可能不如作罷!」
其實梓兒知道答案,除非有比肅王更好的選擇,不然他肯定不會退親,不過若是皇家主動提起退親一事,他就不得不同意了。
「你胡說什麼?你與肅王的親事定下十多年了,哪裡是能夠作罷的?再者你是堂堂相府嫡長女,配肅王足夠。至於西華國長公主,只要你與肅王一日沒有退親,她就不可能嫁給肅王,當前你該想辦法與肅王和葉妃處好關係。」想到前些時候定王曾來過相府的事,秦光澤深邃凌厲的目光看向梓兒,「你老實和為父說說,你和定王,是不是有什麼?」
「父親想多了,我是肅王的未婚妻,我和定王能有什麼?」梓兒實在沒想到,他這個父親怎麼會把她與定王牽扯在一起。
「如果是定王願意以正妃之位娶你,你與肅王的親事作罷也可。」比起肅王,秦光澤自是更看好定王,肅王雖然有望繼承大統,可也緊緊是有可能而已,也有可能是其他皇子,更何況皇上如今身康體健。可定王卻不一樣,定王手握三十萬定家軍,這絕對比讓他的女兒嫁給任何一位王爺更為有利。
他是不是老糊塗了?這樣的話,也是他能說的。梓兒心裡更是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
「父親多慮了,女兒和定王不熟,也沒那個榮幸能入得定王的眼。」
秦光澤淡淡地看了梓兒一眼,絲毫不覺得剛才自己所為有什麼可恥的,沉聲道:「既如此,那就好好和肅王相處,要知道你這一門親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要。」
梓兒點點頭:「我知道了,父親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好好和肅王相處?她只想和他退親,也一定會和他退親。
不過這話沒必要和秦光澤說,說了也是廢話,甚至還會受到他的阻礙,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下,比如像定王這樣人選,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退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