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鎬天也看出來了白傾鸞面上的不太高興,便也提出到一邊先坐下來再慢慢說。
白傾鸞自然是不樂意的。
只不過她就看看雲鎬天想幹什麼,不聽聽,可是不行的。
白傾鸞被帶到了墨政殿旁邊,平日的雲鎬天休息的院子內殿,雲鎬天坐在首位,白傾鸞和雲非澤分別做旁邊的位置,三人的距離倒是拉近了不少。
白傾鸞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喝茶,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雲鎬天不說話,她自然也不說話。
反正她就做她的,誰都不管。
「阿鸞,你娘親她真的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朕?」看著白傾鸞有幾分和雲雪形似的臉,還有性格,也竟然和雲雪大差不差。
雲鎬天覺得,如果白傾鸞不是雲雪教養長大的,絕對是不可能的。
雲雪一定是隱藏在某個地方,只是她藏的太好,連他都沒有能發現而已。
「我的印象裡面,還真是沒有。
」白傾鸞也淡淡的看了一眼眼神裡面複雜深沉的雲鎬天。
是不是對她好的,其實有時候一眼就看出來了。
二谷主雖然也是素未謀面,但是從來都是乾淨磊落的,相反雲鎬天雖然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但是始終是缺少那一絲坦蕩。
也不是她對雲鎬天先入為主了,而是這就是事實是這樣,不是她故意要這樣另類的看待雲鎬天。
聽到白傾鸞的話,雲鎬天臉上的笑容也不自覺地收斂了一絲絲,不得不說,白傾鸞的話對他還是有了非常大的影響。
雲雪,你竟然就連一次也沒有提過我?對我你就這麼的不屑一顧,這麼的無視嗎?在你心裏面,我雲鎬天到底算是什麼?就是一個陌生人嗎?「父皇,雲雪姑姑早已經不明生死了,阿鸞之前年紀還小,後來又失去記憶了,她沒印象也是很正常的。
」這時候,雲非澤倒是在旁邊開口道,替白傾鸞解釋。
「呃這倒是,這倒是。
」雲非澤的話,到底是安慰還是真的,雲鎬天倒也沒有細想,但是心情倒是稍微的好了了一些。
「我雖然不記得一些事情,但是我娘說沒有說過皇上你,我還是記得的,應該是從未提起過的。
」雲非澤這樣說完,白傾鸞就在旁邊趁機的刺激道,這一下子,不光雲鎬天的臉色難看,雲非澤也是一樣的。
白傾鸞這是故意的,故意讓大家都不太好過,故意讓大家的心情也不太好。
旁邊的朱公公也是這麼臉色黑漆漆的,這個白傾鸞,當真是一句好話都不會說的啊。
皇上都已經給她台階下了,她還要繼續往上走,這是怎麼回事?有這麼過分的嗎?「不記得就不記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雲鎬天憋了憋氣,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跟白傾鸞在這方面上面糾結,反正說下去還是他自己吃虧一些。
「多謝皇上體諒了。
」白傾鸞繼而笑了笑,反正雲鎬天自己知道就好,不管是娘親還是她,對他都沒有任何的興趣,別來說的他們很熟悉一樣。
「自然,雖然可能雲師妹沒有提起過,但是她始終是朕親妹妹一樣的師妹來的,我們的關係也一貫親密,就像是你和澤兒一樣,十分的友好。
」雲鎬天微笑著跟白傾鸞說道,一番話,將他和雲雪的關係說的十分的好,還連同把白傾鸞和雲非澤的關係也誇讚了一番。
她和雲非澤十分的友好?這哪隻眼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十分的友好?白傾鸞心裏面呵呵的冷笑,只覺得這個雲鎬天有意思極了。
胡說八道完全沒有一個譜。
「皇上,君無戲言,你這麼睜眼說瞎話,是在告訴我,實際你跟我娘根本關係很差,我娘根本不認你這個師兄嗎?」白傾鸞相當直接的反問,一句話,刻薄而且又不給面子。
這話一落,場內的氣氛又一下子陰沉下來了,不管是雲鎬天還是雲非澤的臉色都像墨汁一樣非常的不好看。
只有白傾鸞的心情還是比較不錯的。
這些虛假的話,當她是傻子一樣耍,她沒空跟他們浪費口舌。
「阿鸞,你胡說什麼!」雲非澤終於忍無可忍的瞪了一眼白傾鸞,對著他父皇也這樣胡說八道,她就不知道一點分寸嗎?「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跟你的關係我想這裡誰都看得出來,我跟你可是一點都不友好的,你們睜眼說瞎話,還不給別人說兩句實話不成?」白傾鸞很不客氣的反問了。
「所以啊,我跟你不友好,皇上要胡說,那不就證明了,我娘和他的關係,他也不過就是胡說的?和我娘的關係,可能只有很差,沒有最差。
」白傾鸞搖搖頭,像是很了解一樣的說道。
嘭!就在白傾鸞的話音剛落,雲鎬天拿著的杯子嘭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道很重的聲響。
眾人都猛地跪下來了,就連雲非澤也不由地站起來,衝著雲鎬天抱拳作輯:「父皇,她是有口無心的……」雲非澤想要解釋,但是現在似乎解釋什麼都沒有什麼用。
「不,我是實話實說,而且是心裡話來的。
」白傾鸞又在一旁拖雲非澤的後腿,很直接反對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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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旁若無人,悠然自在的喝了一口茶。
香!不得不說,墨翼皇宮雖然處處都看著不喜歡,但是這一口茶還是可以的,喝的她身心舒暢,心曠神怡,十分的舒服。
雲非澤真是恨不得將白傾鸞拖出去,他現在已經發現了,白傾鸞根本就是一點客氣的話都不會說,一點面子都不會給他的。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還要這樣拆台,父皇說一句她駁斥一句,她真的是瘋了嗎?「好了,你坐下來吧,朕又沒說什麼,你緊張什麼!」不過一瞬,雲鎬天就已經控制了自己,笑笑的跟雲非澤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緊張,也不要想那麼多。
雲非澤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仍舊有些擔心的看向雲鎬天。
「其實阿鸞說的也沒錯,朕跟雲師妹也曾經是鬧了脾氣的,沒想到雲師妹居然還真是記恨我這個師兄,居然連朕都不願意提起。
」雲鎬天一臉傷感的開口,神色有些哀傷,似乎是很後悔的樣子。
白傾鸞瞥了眼雲鎬天,心裏面不為所動,面上則是靜靜的看著他,等著看雲鎬天有什麼花樣耍。
想三言兩語就說成是她娘親和他鬧脾氣?怎麼可能!雖然娘親已經不見了七年,她也有好多記憶都零零散散的忘記了,但是她娘是什麼樣的為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能讓她連提都不願意提起的人,雲鎬天絕對就不是什麼好人。
就連普通的壞人都不是,而是絕對的,和娘親完全不合的壞人。
任何一點都極差!「當年雲師妹要離開山中去當一個游醫,朕覺得她一個女子行走江湖不安全,所以不贊同,沒想到她悄悄就走了,後來在昔日的大楚,她因為和大楚太子情投意合,所以寧願捲入大楚那些荒唐的爭鬥中,朕覺得這些生活不合適她,所以便和她吵鬧了幾句,沒想到她最後真的一走了之了。
」「後來大楚被滅,朕去找了她,卻已經沒有了她的蹤影,隨後朕在天玥查到她,她已經嫁給了白國鋒,朕便也沒有打擾她了,沒想到不久之前想要去打聽她,卻發現她已經失蹤不在了,所以朕才讓澤兒無論如何都要接你過來,好好照顧你,以彌補朕對你娘親的虧錢。
」說道最後,雲鎬天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什麼後悔內疚的事情一般。
白傾鸞面色如常,淡淡的聽著,心裏面一點波瀾都沒有。
不說娘親不會因為這樣平常的事情記恨一個人,最重要的事情,娘親也不會真的和一個哥哥一樣的師兄會這樣不講道理的反目。
這種事情,分明就是雲鎬天在胡扯而已,依然是想要忽悠她。
現在是覺得娘親不見了,就可以隨意亂說,亂安一個罪名給她娘親嗎?「阿鸞,這個事情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這也不重要,你是雲師妹的女兒,朕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雲鎬天見到白傾鸞面色依然冷漠,就知道她大概是不願意相信自己了。
「哈哈哈!」這時候,白傾鸞卻是忽然捂著嘴大笑了起來,笑聲帶著幾分諷刺,朝著雲鎬天看了過去,「這麼說來,這事情還是我娘任性妄為,不知好歹了不成?」她看雲鎬天就是這個意思,這種可笑的解釋,她真是一個字都沒有辦法相信的。
「阿鸞,父皇只是在講當年的事情,他不是你想像的意思的!」雲非澤看向白傾鸞道,她為什麼非要將他的父皇完全的扭曲成這樣子呢?全憑她的想法來扭曲!「扭曲?我怎麼就是扭曲了?難不成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嗎?他能這麼說,我就不能這麼想嗎?」白傾鸞反問,「我娘已經不知道在何處,現在是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不能讓別人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