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距離離得太近,被禁錮著,顧晞能夠明顯感受到君祈身上的森森寒意和暴虐冷戾。
顧晞內心暗暗咬牙,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她是真沒想到,君祈今夜會回來。
更沒有想到,君祈竟然隱藏氣息坐在黑夜裡,守株待兔,瓮中捉鱉。
啊呸呸,她才不是鱉。
兩人的目光就那麼近在咫尺地交匯在一起。
顧晞唇角擠出了一抹笑容,她指向窗外,「阿祈,你瞧,今夜外面的月色多好啊!」
「我剛才去了御花園,散散步,賞月亮!」
「本來準備找你一起去的,可我考慮到,你今夜應該去抓人了,沒有時間,我就一個人去了。」
「至於這鏈子,它可能是生鏽了吧,我一摸,它自己『啪』的一下,它就開了……」
君祈眯著那雙幽冷的深瞳,就那麼死死地盯著她。
那冰涼的手指從顧晞的耳畔,慢慢落到了顧晞的唇角上,用力一按,連帶著聲音也寒冽懾人了下來,「你撒的謊,你自己信嗎?」
「殿下,從你認識我的第一天,你就開始騙我,你自己數數,你到底騙了我多少次了?」
「我真想剜了你的心,看看這裡面藏了幾句真話?」
「說!你是不是去見晏溫了?!!」
顧晞搖頭,真摯的聲音毫不猶豫,「沒有!晏溫算什麼?我為什麼要去見他?」
可君祈倏地笑了,陰森的夜色映照著他那幽沉寒怖的笑容。
他邊摩挲著顧晞的唇角,邊搖了搖頭,唇角那低沉的笑容意味不明,「沒關係的,殿下,沒關係……」
在這寂靜的夜裡,那笑容從內殿傳來,迴蕩在整個養心殿,令人毛骨悚然。
顧晞被這股笑意弄得頭皮發麻,她跟不上瘋批的腦迴路,「你笑什麼?」
「我笑……」
君祈的話還沒有說完,驀然間,他笑著笑著,那唇角的笑意頓在了臉上,轉化成了陰鶩狠戾的殘冷氣息。
他的眼神,慢慢地從顧晞精緻的臉上,移到了顧晞的衣擺上。
他的拇指捻了捻顧晞雪白的脖頸,不知什麼時候,朝著衣領處落去。
那瞳色漸漸染上了濃濃的暗色,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得多。
「我笑,殿下現在,是我的人。」
「而他們兩個人,早晚得死在我的手裡。」
「是我的……」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
他的手指用力,衣衫碎裂的聲音響起,大片的衣擺被他扯下來,扔在了地上。
顧晞一驚,她內心*&*#**##,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連著好幾步往後退去。
鏤金窗的皎潔月光,灑在了她的身上。
隨著她往後退的動作,長發烏黑落在了腰間的白衣上,幾縷垂落在了邊緣,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更增添了幾抹顏色,月光下的肌膚白膩,宛若綴上了一層瑩瑩的薄光。
顧晞不知道,她此刻的樣子,落在君祈的瞳中,那瞳光越發晦暗。
君祈的唇角那股陰惻惻的笑容加深,寸寸逼近,「殿下,不是想知道,我今夜為何會回來嗎?」
「因為,我這幾日忙著抓畫像上的那個男人,卻是忘了,殿下已經嫁給我多日,我怎麼忍心讓殿下夜夜獨守空房啊?」
「殿下生得這般好看,這君楚梁三國加起來,都沒有殿下如此的顏色,若是放過了殿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你說對嗎?殿下?」
「殿下心裡沒有我也沒有關係,等殿下成了我的人,我倒要看看,殿下還怎麼為畫像上的那個人守身如玉?還怎麼跟晏溫惺惺相惜?」
他的臉一半被深夜掩埋著,一半被月色映照著,在這樣的黑夜中,渾身的氣息幾近瘋魔。
「殿下,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抓你?」
「自己過來,可好?」
「好你個頭啊!」
顧晞實在是沒忍住,撿起地上的什麼東西,朝他的臉上摔去,「君祈,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是會生氣的!」
「我跟你解釋過好多次了,我跟晏溫半分關係也沒有!」
「至於畫像上的那個人,我失憶了。我確實曾經喜歡過他,但是我跟他已經鬧掰了,我們幾乎不可能和好!」
「你根本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你不要每天一激動,就過來朝我發瘋,我又沒有惹你!」
「我告訴你,我對你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就憑你把我關在籠子裡這件事,換成別人,我一拳頭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你信不信?」
「我已經忍你好幾天了,我告訴你,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脾氣!」
「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