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魔氣四溢,那黑霧漸漸地溢滿了他的雙眼,他惡狠狠地一掌拍在了岩壁上,宛若瘋魔。
黑影亦是狠毒地抬頭,他恭敬開口,「尊上,您先暫且忍一忍,待我們魔界的大業已成,屬下第一件事,便是替您殺了那東珩!」
「到那時!東珩必死!」
「快了,尊上!」
他的眸掃向底下籠子裡的那些餓得骨瘦嶙峋的孩童,「尊上,今日,還沒有將這些孩童,扔給萬魔窟底下的魔,屬下先派人去辦。」
「等我們大計成了,東珩,屬下定會為尊上抓來,放幹了他的血,抽筋拔骨,以告慰我魔界上古的萬千將士!」
「尊上,如今時機未到,快了,就差一步了,您再等等……」
那高處的白衣少年,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掌心,直至血肉模糊,淋了一地。
鮮血一寸一寸滲透到了崖底。
一切歸於寧靜。
除了籠子裡。
那些孩童,不停地求饒著,被關在狹小的籠子裡,只能縮成一團。
被扔到萬魔窟底下時,不少人被摔斷了腿和胳膊,而後又被那些飢餓的魔族,吞之入腹,直到化為一灘血水。
萬魔窟的地面猛烈地搖晃著,一股股魔氣從這裡散出,血水不斷地翻湧,仿佛要翻渡過來一般。
可這是個被三界遺忘的角落。
天界的仙人,和冥界的將士,無一人,發現過這樣的異樣……
而這裡的骨骸,卻是日益累積,幾乎要堆積成山。
那魔氣,也越來越濃重,蜿蜒覆蓋了這裡的天和地。
魔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萬物乾枯……
而一個妖界的孩童,從萬魔窟中爬了出來,他看向天命殿的方向,似乎想要去找天道報信,將這裡的情況悉數報上去。
他苦苦地掙扎著。
可忽地,他身後的魔族,咬掉了他的頭顱。
血花四濺,染在了地面上……
整個萬魔窟,全是死亡的慘叫聲,無一人,可以逃得出去……
千百萬年來,都是這樣,只不過,如今,從魔族人的自相殘殺,變成了魔族去吞噬天界和冥界的人。
一切仿佛,都朝著上古時期,那一場天魔大戰逼近著。
場景在漸漸重合,似乎就像是一根緊繃著的弦,早晚會重現當年……
——
君國。
大殿。
殿門被推開。
影衛拿著手中的畫和字,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跪在了地上。
「主子,這是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從冷宮取過來的字和畫。」
那高座之上的人,他的臉一半被燭光映得猩紅,一半被暗色掩埋著。
他眯了眯那雙森冷的瞳,朝底下的影衛示意,「拿過來!讓孤瞧瞧!如此不怕死的人,能畫出什麼鬼東西?」
影衛吞了吞口水,顫抖著手,將畫像和字遞了上去。
微風拂過,燭火忽明忽暗。
君祈伸出手指,將畫像和字樣一一展開。
全部展開的瞬間。
那上面熟悉的字跡和筆墨,就那麼直挺挺地映入了他的眸中。
仿佛與一年前,那巧笑嫣兮的女子趴在桌案上作畫時,融在了一起。
剎那間。
君祈的手指都在顫。
「啪」的一聲,旁邊的奏摺被他不小心蹭在了地上。
那些紙張也險些掉落下去。
他的眼梢微紅,那紅漸漸地從他的眼尾處溢到了他的眸中央。
他顫抖著翻了一張又一張。
直到翻到最後。
他一把揪住了影衛的衣領,難以置信的聲音拔高,迴蕩在整個殿內。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可能,會這麼像?!!」
「她現在人呢?!!」
「人呢?!!」
「把她叫過來!!!」
影衛從未見過自家主上這個樣子,都被嚇懵了。
他的舌頭結巴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主……主子是在問,那個婉娘嗎?」
「按您的吩咐,她已……已經被寒七大人押著,往野狗窟的方向去了……」
「估計現在,已經……已經扔下去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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