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發話倒是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眾人看著他那狗舔模樣,全員露出鄙夷不恥之色。
尤其是曾鑫,腦子裡就一個想法:
——青水宗的守門狗,怕是都沒他那麼護主。
這念頭一出,嘴上也跟著嘲諷:「你倒是忠心的很。」
不帶髒字,但罵的很髒。
秦常又怎會看不出眾人看不起自己。
但,這都無所謂。
該附和的時候,這群人照樣附和。
就比如此刻,他直接無視曾鑫,笑眯眯的問眾人:
「你們說是吧?」
眾人便強行擠出笑容回應。
「誰說不是呢。」
「我看青水宗的弟子打小就很行,一個比一個抗打。」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自是能成為人上人。」
「青水宗,當真是臥虎藏龍,這些年來一直蟄伏,實在辛苦你們。」
這個……眾人還真無法反駁。
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不難看出來那倆小孩兒的法陣,跟尋常的法陣並不一樣。
不論是續航力,還是繪製方式,都跟尋常的法陣有著很大的區別。
甚至,他們在場的元嬰強者和化神老怪,都無法用精神力來復刻那法陣。
實在是詭異的很。
想來,這就是蒼蘭秘境的特殊掉落。
意識到這點,眾人內心都極其不適。
對於他們虛偽的恭維之言,洛明秋只是微微頷首,不做任何回應。
那模樣,當真是要多裝就有多裝。
秦常看其餘宗門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
他看著秘境內不斷亂砍蜂蜜珠子的陳溪,滿意的點點頭。
「回頭一定要多問陳溪採購一點蜂蜜珠子。」
「我們宗門煉的御獸玉箋,就差這最後一味材料呢。」
「洛宗主,你應該不會有意見的吧?」
洛明秋搖頭:「沒有。」
弟子在秘境內獲取的東西,宗門不會貪一點半點。
秦常一度感覺自己抱到大腿,高興的合不攏嘴。
接下來,就看這幾個小孩兒能堅持多久了。
七天後。
秘境內。
陳溪和封行知兩人終於有了歇氣的意思,禁製法陣隱隱有了破碎的跡象。
好在,法陣之中的靈蜂獸,也是快被斬殺殆盡。
陳溪搖頭:「不行了。」
封行知此時也面色慘白,冷汗滿面。
他可終於撐到了小師妹說不行的時刻。
俞青鸞彎腰持劍,不斷揉著雙眸,眼前一片眩暈。
「我也……我也不行了……」
「意識……逐漸…逐漸……蘑菇……」
「師妹在吃蜂蜜珠子……師弟長出了翅膀…我是……我是……我是洛明秋!我的錢呢!」
冉丘滿面陰鷙,眼底淤青,疲乏之態盡顯。
他死死抓住劍柄,儘量不讓自己失態。
看到俞青鸞逐漸有了發瘋的跡象,他抬起手就往俞青鸞腦袋上捶了過去。
「傻子,閉嘴!」
冉丘是獵殺妖獸的主要人員,早已渾身都被妖獸血液浸透,這一拳下去,衣裳啪嗒一下砸在俞青鸞小臉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血痕印記。
乍一看,就跟她被扇傷了臉似的。
俞青鸞踉蹌兩步,身形晃蕩,兩隻眼珠子一陣亂轉,險些倒地。
「冰晶花……靈蜂獸……師妹在吃冰晶蜂獸……」
儼然是一副人已經沒救的架勢。
冉丘:「……」
無語間,陳溪已經快要不行。
她強忍痛苦,擠出一句:
「五師兄,帶著人,離開!」
冉丘聞言,即刻伸手,強行把人往肩膀上一扛,立馬跑開。
人剛跑開,只聽見陳溪又叫了一聲「封師兄」。
下一刻,現場所有的法陣都在頃刻間破碎,並化為流光,快速穿透現場所有靈蜂獸的身體。
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傷害。
其他人或許覺察不到,但冉丘卻是非常明顯的感受到,陳溪與封行知的精神狀態在不斷恢復。
而周遭的靈蜂獸,精氣神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樣。
冉丘雖心有所覺,但亦作不解,只是快速衝到兩人面前,強行把人帶走。
「這破地,不能逗留太久。」
他自顧自說著,扛起三個人就飛了出去。
只是人剛飛出去數百米遠,後方環境大變。
只見地面裂開無數溝壑裂縫,大小不一的光柱就從地面炸開。
「轟轟轟——」
「砰砰砰——」
光柱自帶爆炸,將地面炸開時,飛濺出無數碎石與妖靈獸。
與此同時,那些光柱也逐漸發生變化。
密密麻麻的靈文字從地面冒出來,在空中自行組合,緊接著,半空中浮現了一道終極禁製法陣。
那禁製法陣靜靜浮現在半空中,自帶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
里里外外的人都看不懂,但有兩個人例外。
陳溪和封行知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驚愕之色。
沒想到,來到蒼蘭秘境,還能看到第二關的終極禁製法陣。
與裡面不同的是,這法陣上,明確寫了個「東」。
陳溪盯著那字看了好一陣後,腦子裡產生了個合理的猜測。
「封師兄,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什麼方位?」
封行知看了一眼靈指針:「蒼蘭秘境最東邊,法陣生起的地方,恰好是正東方的極點。」
他愣了愣,繼續補充:「正軸心。」
陳溪看向西方:「我們換個位置看看。」
不白已然猜到她的想法。
「你先別急。」
「操控靈力,觸發那個靈文字看看。」
陳溪倒也是個聽勸的人。
「大家讓開點。」
眾人前腳剛讓開,陳溪下一刻便朝「東」字打了一擊過去。
「砰!」
一記攻擊下去,法陣爆出藍色光芒。
而在相對應的極西面,炸出了紅色光芒,另一個禁製法陣也隨之顯現。
這下,秘境裡里外外的人都坐不住了。
「這……」
「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