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
御獸宗。
陳溪和姜棋兩人被傳送到御獸宗門前。
御獸宗坐落在青水宗後方約莫千里遠的地方。
這裡靈息充沛,常年下雪,御獸宗弟子們身上的宗袍從來都是冬裝。
尤其是近半年來,冷空氣總是從青水宗的方向吹來,以至於這邊又冷上無數。
有些體弱多病,沒啥靈力傍身的雜役以及病狗,甚至有冷死的。
事情一傳出去,就被修仙論壇上的人笑話,說青水宗主打個餓死,御獸宗主打個凍死,堪稱絕配云云。
傳送陣直達御獸宗門口。
兩人一出現,立即引起御獸宗灑掃弟子的注意。
對方見兩人穿著單薄,腰間佩戴著青水宗弟子的宮鈴,便客氣問候:
「請問有事嗎?」
一聽見有人說話,姜棋立馬拽著陳溪的衣角,往她身後躲了躲,目光無法聚焦。也不知道在看哪。
陳溪把人往身後一護,即刻表明來意。
「我們是青水宗劍峰的弟子,特來貴宗尋找出走多年的師姐。」
聞言,兩名灑掃弟子對視一眼,面色微變。
其中一名個子較高的弟子深口一口氣:
「你們……你們青水宗,終於來人了?」
另一人也是一副看到救星的表情:「青水宗可算是來人了!」
「你們再不來,我們御獸宗的生死台都要被打爛了……」
兩人當場丟下灑掃工具,迎接陳溪和姜棋。
當下,他們把薛青芙在御獸宗的惡行一五一十全講了出來。
「自從你們宗門的薛青芙來到御獸宗後,她常年住在生死台上,每天點名不同的弟子暴揍!」
「尤其是那賭注,都是按巴掌和拳頭來算的,人家打她一下,她不還人家十下心裡就不舒服。」
兩個弟子一講起這事兒,嘴巴就不受控制了。
於是,他們巴拉巴拉吐起了苦水。
「來到我們宗門整整四年多,她不吃不喝,一直在打架。」
「就因為她,我們宗門這兩年莫名奇妙被按上了好戰,內訌的名頭,嘖!我都不想說!」
「她當初來我們宗門,僅僅是因為她的靈寵被我們御獸宗弟子的靈寵劃傷了手掌!」
「我可去她大爺的,那傷口再晚個兩秒就癒合了啊!她到底在報什麼仇啊!!!」
「我真是服了,從來沒見過這麼記仇的人!」
「她把我們宗門攪的雞犬不寧,眼看著咱們御獸宗和紅影門,炫赫門的交流會就要開始,你們的師姐還在為非作歹,瘋狂鬧事!」
兩名弟子講到最後,竟是直接摔東西。
姜棋怕生,怕出門,若不是被強行逼出來,他甚至還可以在山洞裡蝸居百年。
社恐歸社恐,可骨子裡還是護犢子的。
一看到御獸宗的弟子罵罵咧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姜棋立馬護在陳溪面前。
下一刻,只見姜棋往邊上一看,指著空氣就懟:
「你們有氣不要對我師妹撒!」
「要打人也直接來跟我打。」
御獸宗弟子:「……」
陳溪默默走上前,抬起姜棋的胳膊,指上了御獸宗弟子。
「師兄,人在這邊。」
「……」
「……」
御獸宗的兩名弟子跟見鬼一樣的表情。
幾乎是這一刻,兩人就篤定了青水宗沒有正常人。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算了,我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不僅是我們宗的弟子遭殃,白蘞宗最近來的交換生,也跟你們師姐有爭執,這會兒估計還在生死台打架呢。」
見御獸宗的弟子軟下來,陳溪把姜棋的腦袋掰正,又壓下他的手,順道把人往身後護,嘴上念念有詞:
「大師兄,你冷靜冷靜。」
「我們去看看怎麼個事兒。」
姜棋恢復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模樣,跟在陳溪身後。
兩人跟著御獸宗弟子往生死台飛,姜棋全程閉嘴,陳溪偶爾還會說話。
御獸宗整體說不上有多豪華,但由於要豢養各種妖靈獸,占地面積比其他宗門還大很多倍,從山門到生死台的距離有數百里,飛過去都要好一會。
到生死台上空時,幾人遠遠便看到有人在生死台上戰鬥,所使用的攻擊,將周圍的建築物和山體打的稀巴爛。
陳溪看著亂糟糟還帶冒煙的山體,嘴角直抽抽。
「被破壞成這樣,你們宗的長老和宗主們都不管的嗎?」
跟在前方的弟子默默翻了個白眼:「……宗主放話說我們宗歡迎各路修士來生死台上切磋,只要不弄死宗內弟子就隨便玩兒。」
另一人也是忍不住扶額:「……他還說了,修仙界就該多出現幾個薛青芙那樣的人。」
「……不過,不得不承認,自從你們師姐來之後,我們宗門的弟子確實比以前活躍,還有好幾個人在打架時領悟了新的招式。」
哦。
懂了。
四師姐變成了提升御獸宗弟子實力的工具人,所以他們高層才沒把四師姐轟出去。
不過以四師姐的脾氣,這也是無心插柳之舉。
估摸著,御獸宗宗主巴不得多來幾個戰鬥激進份子,給宗內弟子找找麻煩吧!
片刻後。
御獸宗,生死台。
生死台上,兩抹紅影正在纏鬥。
兩人年紀相仿,修為相近,出手也都狠辣。
即便生死台上有防禦攻擊的結界,滲透出來的靈力也還是從網狀洞裡漏出來,吹起一陣陣熱浪,周遭圍觀的人群心照不宣,或開啟防禦靈氣罩,或使用防護靈器。
從網狀洞內冒出來的靈氣,在空中飛行一陣後,自行化為熊熊烈火,灼燒周遭的一切。
而使用火焰的,也並非外人。
是陳溪素昧蒙面的四師姐,薛青芙。
至於為何一眼就認出來?
因為跟薛青芙戰鬥的,是來自白蘞宗的老熟人,余承灝。
兩人修為相差不多,但論實戰經驗與各技能的操控能力來說,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薛青芙的格鬥技巧,都是扎紮實實打起來的,能無比精準的操控靈氣與招式。
這不,打出去的火焰,前腳剛被滅掉,卻在下一刻復燃成熊熊烈焰,將余承灝猛燒了一把。
余承灝瞳孔一縮,本能凝聚靈力自我保護。
啥都保護的好好的,眉毛和睫毛卻被燒了個精光。
人頓時就丑的沒眼看。
陳溪看著纏鬥中的人,忽然心生一計。
「大師兄,你猜猜,誰會贏?」
姜棋看著丑素昧蒙面的四師妹,眉頭緊蹙。
「我…覺得……挺難…難說。」
他看著陳溪純良無害的小臉,總感覺她憋了一肚子壞水。
果然,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