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邊界之行
徐落與楊若琳結伴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沒有那麼孤獨。
說是閒聊，主要是徐落問，楊若琳答，問的也多是關於陰神化生相關的問題。
畢竟他的神道之路，已經走到了這裡，陰神正處於化生階段。
陰神境界，先化生，再顯聖。
以徐落的了解，修煉出陰神之後，初成、小成、大成三個階段，主要是用來培育陰神，讓陰神更加穩固渾厚成長起來，化生階段則是孕化衍生神意的過程。
像徐落融合巨門、廉貞兩大傳承之心後，他的陰神就蘊含北斗天罡兩大神意，陰神出竅，化身一開，幾乎就等於北斗天罡神將下凡，一招一式，哪怕一個念頭皆蘊含磅礴浩蕩的巨門、廉貞神意。
至於顯聖。
聽楊若琳說。
陰神化生之後，一旦顯聖，堪比神靈在世，即使肉身四分五裂，亦或壽元枯竭，陰神亦可不散，非但可以獨自存活，遨遊人世間，甚至還能奪舍再生。
是真是假。
徐落不清楚，反正楊若琳是這麼說的。
「陰魂越來越多了啊。」
一路走下去，陰魂的數量明顯增加，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少許陰魂伴隨著一陣陣黑風到處呼嘯，走著走著，已然變成成群結隊的陰魂烏泱泱的就像烏雲團霧一樣。
抬眼張望過去，前面的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一眼看不到盡頭，如同站在濃密而又黑暗的霧霾之中：「距離邊界還有多遠？」
「應該不遠了。」楊若琳掏出一張不知道是誰繪製的地圖，看了看，說道：「這裡已經算是邊界。」
「這裡就是邊界了啊……」
徐落一邊思索著，繼續前行，隨著漸漸深入，陰魂密度愈發嚴重。
他在末日世界好歹也混了這麼多年，清楚的知道，陰魂這玩意兒喜歡聚集在陰氣比較重的地方。
問題是。
這裡的陰氣並不是太重。
按理來說，不大可能聚集如此之多的陰魂。
猛地。
他想到一件事兒。
先前。
廉貞星宮在商州神廟現世的時候，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陰魂，數不清，也數不盡。
陰魂之所以聚集在商州神廟。
用科學來解釋，廉貞星宮現世，改變了附近的磁場。
用神道文明來解釋，廉貞星宮蘊含超凡能量，也就是所謂的神元因子。
這些神元因子，對於神道修士來說，不僅可以增強精神，提升修為，對於陰魂來說，同樣也是一等一的大補能量。
故而。
星宮現世，才會吸引大量陰魂。
聽楊若琳說，邊界的形成是來自神道世界坍塌的廢墟，難道真是這樣？
「神道世界坍塌的廢墟在什麼地方？」
楊若琳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邊界。」
「如若真有神道世界坍塌的廢墟，應該有神元因子吧？也沒瞧見啊。」
神元因子，他在星宮裡面見過，不僅見過，還吸了不少。
那玩意兒用肉眼看的話，就像流動的煙霧一樣。
用神識更能清晰探查到像光團一樣的神元。
只不過。
在這地方，既看不見流煙，也探查不到神元。
「你不要著急好不好，我們還沒有到真正的邊界，現在只是在外圍，更何況……我說邊界有神道世界坍塌的廢墟也只是猜測……」
楊若琳有些無語，也有些無奈。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只想讓徐落做一位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這個傢伙不開口的時候，很迷人，猶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一旦開口說話，什麼人如玉，什麼世無雙，什麼美男子，一點邊兒都不沾，甚至有時候說話非常流氓，動不動就開一些色情玩笑，叫人很是尷尬。
更加讓楊若琳崩潰的是，這個傢伙還是一個槓精，執著於各種抬槓，喜歡質疑別人。
「邊界縱深不知道有多長，我們先在這裡補給一下吧。」
儘管以楊若琳現在的神道修為，根本不懼這些陰魂，但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自從末日降臨，雲州、商州兩大地界，組織過多次邊境行動，最後都無功而返，還死了不少人。
有些是身體承受不住，更多的則是神力耗盡。
「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四處看看。」
「徐落，你不要這樣，這裡很危險的，我們……」
「放心，我去去就回。」
不等楊若琳說完，徐落直接縱身一躍，騰空而上。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需要擔心身體補給，亦或神力充盈的問題。
對於徐落而言。
壓根就不存在。
無論是陰神，還是神泉，還是神力，在這兩大地界，他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論肉身，天魔霸體，誰人不服？
神力不夠，法力來湊，法力不夠，漫天的陰魂隨時進補，要多少有多少，主打一個資源現成，永動循環，自給自足，末日不敗。
「臥槽？」
<center>
</center>
徐落凌空向上，琢磨著衝出去瞧瞧這勞什子的邊界到底怎麼個事兒。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不斷扶搖直上，陰魂的密度非但沒有稀鬆，反而愈發濃郁。
「什麼情況這是……」
在他想來，就算真有神道世界坍塌的廢墟，也只能坍塌到下面吧？那些個陰魂不可能迭這麼高吧？
然而。
事實比想像中還要詭異。
漫天的陰魂，仿佛無窮無盡，沒有頂點。
咯噔一下。
徐落心神一沉，沒有繼續向上。
不是不想，而是有點害怕。
怕的不是漫天陰魂，而是一股恐怖的威壓。
是的。
威壓。
末日世界的上空籠罩著一股極其可怕的威壓。
這是他在修出陰神之後發現的，只要飛到天空之上一個臨界點，便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壓，那玩意兒既看不見，也摸不著，甚至連神識也探查不出來，但卻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出來。
他曾試著能不能扛住這股威壓。
結果是不行。
能扛是能扛，但只能扛一會兒。
陰神根本承受不住。
那感覺就像肩膀上壓著一座大山，越往上，大山越重。
這次也不例外。
徐落試了試，最後還是放棄了。
回到下面。
楊若琳關心的問道：「伱……沒事兒吧？」
「沒。」
徐落掏出一壺美酒灌了一口，問道：「天上籠罩著一股威壓，你知道麼？」
「知道，怎麼了？」
「那玩意兒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有的？」
「末日降臨的時候應該就有……」
楊若琳微微抬頭，仰望著蒼穹上那一輪陰森的青色冥日，說道：「有人說威壓來自冥日，也有人說……威壓可能來自東方天際那一座神秘天墓，還有人說可能來自天際間那些天碑、神龕之類的神道廢墟，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你沒問過神女麼？」
「沒有。」
「好吧。」
歇息片刻，二人繼續趕路。
如果剛才的陰魂，只是成群結隊的話，那麼隨著逐漸深入，陰魂已是布滿天際，黑風更是呼嘯不止，走在裡面，已經不像進入濃密的霧霾，更如陷入波濤洶湧的海嘯之中，陰森又猙獰的黑風，夾雜著刺耳的尖嘯，恍若驚濤駭浪般層層席捲。
秦耀東說邊境極其危險，徐落起初還沒有什麼概念。
現在多多少少有點理解了。
其他不說，就沖這席捲漫天的陰魂，莫說普通的神道修士，即使像秦耀東那等修出陰神的山君，進來之後，一旦神泉枯竭，怕也死路一條。
更何況，這裡並不止有陰魂，還有大量陰靈。
這些陰靈千變萬化，扭曲模糊，奇形怪狀，發出陰森的尖嘯聲，著實叫人頭皮發麻。
「既然有陰靈的話，那麼也應該有陰鬼吧？」
徐落問了一句，楊若琳點點頭：「有，很多……不過，邊界最危險的並不是陰鬼。」
「那是什麼？」
「我聽鬼先生說，邊界這裡有異鬼大餮出沒。」
」異鬼大餮？「徐落眉頭一挑：」什麼玩意兒？」
「一種異變的陰鬼，極其恐怖。」
徐落還是頭一回聽見異鬼的存在，聽楊若琳的話音兒，這玩意兒不是一般的恐怖，生吞陰神，活咽陰鬼，陰靈只能打打牙祭，陰魂更是連蚊子肉都稱不上，不管是山君，還是鬼君，見了都是繞道走，跑的慢了，當場被異鬼大餮生吞活咽。
「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異鬼這種玩意兒？」
「你見過老虎離開森林麼？對於陰鬼來說，邊界這裡就是它們森林，因為有無窮無盡的陰魂，陰靈，還有陰鬼，只有當幽月降臨的時候，異鬼偶爾才會去外面逛逛。」
「……」
徐落沒有見過異鬼，也想像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問道：「異鬼是怎麼出現的，跟陰鬼有什麼區別？」
「怎麼說呢……」
楊若琳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如何解釋，想了片刻，才說道：「以我的理解，通常來說，陰靈進化成陰鬼之後，心智都會慢慢打開，自我意識也會越來越成熟，不再以捕殺獵食為生，而是與咱們人類一樣，開始修煉逐漸踏上神道之路。」
「大部分陰鬼的成長都是這樣的，但也有例外，這種例外就是進化過程中發生了某種變異，變異之後的陰鬼，心智是扭曲的，也是瘋狂的，什麼都吃，同類也一樣，隨著吞噬的陰靈生物越來越多，也會變得愈發兇猛。」
楊若琳搖搖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是這樣理解的，具體真實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異鬼？變異的陰鬼？」
徐落揉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聽起來像是陰鬼中的精神病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