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成言快速掏出手機，「我還得錄個像，等老師問起來了也好告訴他們具體情況。」
「你敢！」
顧修景即使被壓在地上也不妨礙他在聽見錄像兩個字後反應激烈，抬頭死死瞪著成言。
成言卻無動於衷，舉起手機就作勢要拍。
顧修景牙都要咬碎了，「我沒說要告老師！」
彭凝兒因為又冷又被嚇而慘白的臉色頓時更白。
「哦，」成言手還是沒放下，「那不管你告訴誰我都得留下視頻，不然你要是誇大賣慘怎麼辦？」
顧修景恨不得衝上去給成言一拳，他現在這樣還不夠慘嗎？！
媽的藺傾川這個瘋子！
「我不會！」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不斷湧現的恥辱，「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如果說了我不得好死！」
豁！成言微微一驚，顧修景還挺能狠得下心嘛。
成疏看了眼成言，後者收起手機，「行吧，既然你都發誓了，那我就先相信你一回。」
反正在場還有這麼多人呢。
不過他覺得顧修景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把這事說出去，他一看就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的人。
藺傾川之前一直沒說話，到現在才冷冷開口：「跟我媽道歉。」
顧修景死死咬了咬腮幫，手又酸又痛，連帶著語氣變得極差：「你還真是好騙，虞京墨對你虛情假意一下就能得到這麼一個好兒子……艹！」
他感覺自己兩隻手像是要斷了！
疼痛鑽入骨髓，疼得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藺傾川眼底的戾氣濃到仿佛傾瀉而出，周圍的人忍不住又退了一步，有的甚至一小半身體在外面淋雨了都沒說什麼。
成疏立刻出聲：「川哥冷靜點。」
藺傾川鬆了點手上的力氣，再次開口：「虞京墨是你叫的嗎，道歉。」
顧修景眼角餘光看見那些恨不得離得遠遠的一群人，臉上表情猙獰一瞬。
亭外的雨似乎漸漸小了些，雷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宛若爆炸聲，只時不時有幾聲悶雷。
藺傾川有點沒耐心了，「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幫你。」
麻木的手臂依舊感受到一陣疼痛，顧修景從牙縫中擠出：「對不起。」
「對不起誰？」
「對不起虞阿姨！」
藺傾川鬆開手，看都沒再看顧修景一眼就打算離開。
成言立刻出聲：「川哥你去哪？現在雨還下著呢！」
藺傾川淡聲道，「比剛才小了。」
他腳步未停，很快就被雨再次淋濕。
成言成疏立刻跟上，沒管身後眾人各種複雜的眼神。
「川哥，你這是去哪啊，我們先去游泳館把衣服換了吧？」
藺傾川轉頭看了看他們：「我不去了，你們去換，我直接回去。」
成熟眉頭微皺，「你怎麼回去，車還沒來，你去外面不還是得淋嗎？」
「沒事，」藺傾川不在意，「校門口比游泳館還近一點。」
成言有些無措地看向成疏，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成疏眉頭皺得更緊，看著前面男生的背影對成言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