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看了看藺傾川，又轉頭回道，「我們還沒定呢，今天一切都聽川哥的！除了開慶祝會的事。」
虞京墨輕笑一聲，想了想點頭道，「行。」
之前她和藺回只給藺傾川送了獎勵，然後出去吃了一頓飯，倒沒有給他開慶祝會什麼的，現在補一個也行。
雖然他看著好像並不太想要，不過問題不大。
她搖上車窗，在下車之前道，「張叔，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
張叔點頭，眼角笑出淡淡的紋路：「好，太太你和小少爺玩得開心。」
虞京墨笑應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
成言喜氣洋洋的，「虞阿姨你今天來肯定不虧，正好把年前那次續上，有始有終嘛！」
虞京墨好笑：「你還挺會說的，不做相聲演員真是埋沒了。」
她本來是開個玩笑，誰知成言很是激動：「你別說！這還真是我以前的夢想！」
「小時候同學寫作文，夢想都是當老師當飛行員當大老闆，就我想當相聲演員！」
「我那次的作文還被評了優秀呢！」
那可是他小學生涯唯一一次被評優秀的作文！
到現在還被他老媽框著掛在他的書房牆上！
成疏瞥了他一眼，「所以你這個優秀單純就是因為主題新穎才得到的，你驕傲了這麼多年還不夠？」
成言半點沒有不好意思：「那又怎麼了，那也是優秀！」
虞京墨好奇：「那你現在夢想變了？」
成言差點仰到天上去的下巴頓時一收，尷尬一笑，「那是年少不懂事，我感覺自己其實沒有那個天賦。」
他話音剛落，成疏就翹起唇拆台：「是他因為那個優秀，鬧著要去學相聲，爸媽就送他去了。」
還沒有聽到結果，虞京墨就已經猜到了。
「去了兩天不到他就鬧著要回來，說相聲不適合他，他準備換個夢想。」
「噗，」對上成言幽怨地眼神，虞京墨及時止住笑，「那又換了個什麼？」
這件事在他們一群玩得好的人中都不是什麼新鮮事，藺傾川也知道，回道，「換了演員。」
虞京墨一怔，下意識看了看成言的臉，摸摸下巴，「倒是挺帥，沒想到你還有個明星夢？」
成言原本的一點點羞恥瞬間在這一個「帥」字中消失得仿佛從未存在過，他滿臉激動，「真的？虞阿姨你覺得我帥？！」
虞京墨不太理解他滿臉驚喜是為什麼，「是挺帥的，難道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帥？」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都覺得不真實。
果然下一秒就聽男生用振奮的嗓音道，「當然帥！只是虞阿姨你嘴裡的帥含金量高！」
這話一出，不僅虞京墨看了過去，藺傾川也偏了偏頭。
成言完全不打算賣關子，激動地快速道，「因為虞阿姨你每天看自己看川哥還看藺叔叔，眼光肯定都被養刁了啊！」
「要是你也覺得我帥，那我肯定不是一般的帥吧！」
虞京墨：「……」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只是能夠說出客觀事實而已。
畢竟在第一天看見成言的時候她的眼光應該還沒有被養刁？
看見成言滿臉興奮激動，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嗐，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兩天就回來了？」
成言的喜悅中道崩殂，臉色頓時一垮，「都是小時候不懂事……」
成疏毫不客氣揭穿：「是因為要練貫口，他念不好，還給自己念餓了，離吃飯時間還早得很，所以兩天就受不了了。」
成言嗷嗷叫著撲上去試圖鎖喉，成疏輕易避開。
他們現在已經走進了體育館，不適合有大動作，成言只能憋屈地小幅度行動。
虞京墨聽了忍不住直笑：「鵝鵝鵝……」
成言被笑得沒脾氣，滿身幽怨：「虞阿姨，你當著我的面笑得好大聲。」
虞京墨忍了忍，嘴角的笑意還是有些明顯：「抱歉抱歉。」
成言還在試圖挽尊：「其實那也不是全部原因，我是真發現自己不合適，感覺沒有那個創造力。」
見眾人不說話，他強調：「真不是因為饞！」
虞京墨清了清嗓子，壓下到嘴邊的笑意，「你其實不用解釋。」
成言一頓，茫然四顧，看見了眼神微妙的幾人，立刻就想鑽地縫！
虞京墨看他滿臉羞恥，安慰道，「沒事，就我們幾個聽見了而已。」
成言臉色逐漸平靜，帶著一種仿佛看破紅塵的淡然，「無所謂，反正別人也不認識我。」
成疏給予肯定：「你能這麼想就說明你成長了。」
成言：「……如果成長的代價是這樣的，那我寧願不要！」
虞京墨失笑，見成言真的要碎了，貼心地換了一個話題：「你真的想當演員？」
倒是沒看出來成言還有一個演員夢。
成言收拾好自己的破碎的心，解釋道，「其實就是小時候覺得那些電視裡演戲的很酷，還能演非主流，就覺得演員好像也挺好玩的。」
說到這裡他不負眾望地來了一個轉折，「但是吧，我又發現也不是自己想拍什麼戲就有什麼拍的。」
「還得向現實低頭，而且我試了一下，我好像確實演不來戲。」
面對鏡頭的時候還好，但要是對著攝像頭演戲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而且他很清楚要是真的進了娛樂圈，他爸媽肯定不會讓他仗著家裡的關係選劇本。
所以這個夢想也就只是一個夢想而已。
虞京墨點頭，「這樣啊。」
她還想說點什麼，但他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籃球館門口，裡面的喧譁聲已經傳了出來。
她便沒有開口。
籃球館還是上次那個籃球館，只是進去之後發現上次藺傾川他們打球的那個位置現在有人。
成言和成疏兩人在前面帶路，一分鐘就到了地方。
「來了來了！」
看見四人，坐在觀眾席上的眾人立刻看了過來。
「虞阿姨！」余瑤瑤滿臉驚喜，「你也在來啦？！」
虞京墨笑著打了聲招呼，「新年快樂大家。」
在場大部分都是高一一班的學生，有幾個不是一班的，但也是之前她見過的那幾個。
所以大家都不算生疏，嗚嗚糟糟打過招呼後就找位置坐了下來。
余瑤瑤幾人還是最快圍到虞京墨身邊的，但因為她來得突然，她們都沒帶自己的繪畫本，只能口頭詢問一些問題。
虞京墨還是儘量以通俗易懂的說法給他們解惑。
而另一邊，藺傾川已經被成言拉到中心地帶，開始商量晚上去哪裡慶祝了。
虞京墨說完一輪，趁著幾人正在消化的功夫，稍稍閒了下來。
視線無意間往旁邊一轉，正好能看見門口那塊位置。
原本半闔著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門外的人就出現在眼底。
當看見彭凝兒的臉時，心底的平靜讓她自己都有些震驚。
但緊接著在彭凝兒之後出現的人終究還是讓她的心情有所起伏。
彭凝兒身後的男生赫然就是顧修景，還有幾個男生，顯然他們是一起的。
虞京墨在的這個位置距離大門比較遠，要是不特意往這邊看是很難注意到她們的。
她也只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雖然對他們看不見這邊不抱什麼希望，但虞京墨還是沒有多看以免引起那幾人的注意。
「虞阿姨你看見熟人了嗎？」
余瑤瑤最先從剛剛的「乾貨海洋」中上岸，轉頭就看見身旁女人的絕美側臉。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後才開口詢問，順便轉頭也看嚮往那個方向。
這一看她眼神就變了，無語中帶著不解，「一共就來了這兩次，怎麼每次都碰上她了。」
雖然彭凝兒跟她們一個班的，但實際上平常很少交流，這一次叫的也是班上比較熟悉的那些人。
虞京墨回過頭，「剛剛我說的那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余瑤瑤聞言也收回了思緒，立刻忘了剛剛那一群人，轉頭跟虞京墨討論起來。
兩人一來一回倒也聊了好一會兒，等藺傾川過來的時候虞京墨都沒注意到。
還是余瑤瑤感覺不對往旁邊看了一眼才看見他，立刻道，「你是不是找虞阿姨有事？」
虞京墨這才發現他，「怎麼了，你不去打籃球？」
藺傾川沒有在意自己剛剛完全被忽視了，淡聲道，「他們在說晚上去哪裡，問你有沒有想法。」
虞京墨想了想，「我沒什麼想法，只要是正經地方就行。」
成言這時也跟了過來，正好聽見了她的話，立刻接道，「虞阿姨，我們可是守法好公民！去的都是正經地方！」
虞京墨揚了揚唇，「行，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她又思考了一會兒，「選個可以吃也可以玩的地方吧。」
成言立刻應聲：「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知道有個地方，正好！」
最後怎麼定的虞京墨沒有問得太細，也知道他們都是有分寸的，更何況這裡還有女生。
幾個比較跳脫的雖然愛玩了一點，但也許是從小家庭教育好，很照顧也很尊重女生。
不會做出讓人不舒服的事。
這或許也是她不排斥跟這些少年們一起玩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