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京墨看了眼那個泛著孤獨的後腦勺，莫名有點想笑。
屋內暖氣足，她外套都穿好了，熱得都要出汗了，便打算速戰速決，「那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不過你去的話得簽保密協議。」
「而且我還得先問問導演。」
雖然藺傾川算是家屬吧，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
藺傾川轉頭，「不會給你添麻煩？」
虞京墨已經在往門外走了，「也不至於，但是你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因為我很熱。」
藺傾川立刻神色平靜地起身，跟在虞京墨後面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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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所有手續，虞京墨帶著藺傾川進了拍攝場地。
這個時候開機儀式早就過了，已經在正式拍攝了。
她們進去這會兒正好男女主的對手戲結束，兩人剛走出鏡頭。
走近後就聽見游燚的聲音響起：「挺好，過了。」
他的聲音平靜而嚴肅，跟他平常看著好脾氣到像老好人的形象有點不一樣。
不過大部分導演在拍戲的時候確實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虞京墨倒沒有很意外。
藺傾川是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他連電視劇都很少看，所以這些對他來說都挺新奇。
雖然有所收斂，但視線還是時不時就落在不同的地方。
花意和付觀棋似乎在她們來之前就已經拍了好幾場，這時正好坐下來休息。
游燚還要繼續拍，虞京墨也沒有上前打擾。
讓接她們進來的助理自己去忙，她帶著藺傾川找了兩個小馬扎坐了下來。
馬扎也就剛好夠坐，虞京墨還好，藺傾川雖然才16歲，身高已經不矮，一雙大長腿有些憋屈地蜷著。
今天拍的是外景戲份，地點是一個廢棄工廠。
雖然鏡頭下的畫面一片荒涼，實際上周圍一圈拍不到的地方全是人和各種機器。
沒有牆壁的遮擋，更沒有融融的暖氣，只有時不時吹來的冷風和冰涼的空氣。
藺傾川看著，意識到拍戲也沒有說起來那麼輕鬆。
「虞小姐。」
突然兩道聲音同時傳來，叫回了藺傾川有些出神的大腦。
他轉頭看去，看見那兩個剛拍完的人走了過來。
虞京墨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你們拍完了？」
花意點頭，「上午沒有我們的戲份了。」
她稍稍看了眼虞京墨旁邊長得格外俊逸的少年，沒有多問，只說：「你們要不要去我們那邊坐會兒，有小太陽。」
虞京墨轉頭看過去，發現是那種風扇式的暖燈，一邊一個，應該是花意和付觀棋兩人休息的位置。
虞京墨轉頭看藺傾川，「你冷不冷？」
她自己其實還好，出門前往身上貼了三四個暖寶寶，她現在甚至有點熱。
藺傾川搖頭，「不冷。」
他經常打籃球，平常還會運動，冬天並不會覺得有多冷。
虞京墨想著男生大多火氣旺，確實不容易冷。
「我們就不過去了，可能也待不了太久。」
花意和付觀棋也沒勉強，但還是一個讓助理送來了暖水袋，一個訂了熱飲給大家。
虞京墨沒再拒絕，在付觀棋問時就道，「一杯熱可可一杯牛奶，謝謝付老師，讓你破費了。」
付觀棋笑了聲，「本來就是要點的，我自己也想喝，不跟你們一起經紀人我不一定喝的上。」
虞京墨沒看見疑似他經紀人的人，但付觀棋也不是什麼新人了，經紀人肯定不至於時時刻刻跟著。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但付觀棋的好意很明顯，她沒再客氣。
等付觀棋回到他自己的位置，藺傾川才開口道，「我喝牛奶？」
虞京墨側眸：「你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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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傾川頓了頓，「可以喝別的，也不是非要牛奶。」
虞京墨想到他平常在家早晚都會喝一杯牛奶，難道是早上一杯喝膩了？
「你早上喝了兩杯，不想喝了？那要不給你換可可？」
藺傾川：「……沒有喝兩杯，不了，我還是喝牛奶吧。」
比起更甜的可可，他更願意喝牛奶。
虞京墨疑惑地看了他幾眼。
平常不是挺喜歡喝牛奶的嗎，不過一想她剛剛是應該問問他，「這次是我忘記問問你了，下次先問問你。」
藺傾川有些不自在，「倒也不用，不是不喜歡喝。」
虞京墨本來沒有多想，但看見他這樣不得不多想。
她沉思片刻，想到什麼下意識迅速抬頭。
又在藺傾川發現之前恢復淡然，「你是覺得在外面不好意思？」
藺傾川一僵，眼神看似專注地盯著前面正拍著的幾個演員，實際腦子有些混亂，「不是。」
原本只是虞京墨的一個猜測，其實她並不覺得就是這個原因，但此時看見藺傾川的神情，突然發現到這個猜測好像是對的？
基於對一位青春期少年自尊心的保護，她沒再繼續刨根問底。
話題停在這裡剛剛好。
手裡的暖手袋和身上的暖寶寶不斷散發著熱氣，再加上現在也沒風吹，虞京墨越坐反而越熱。
她把手從暖手袋裡拿出來放在外面，但沒一會兒就聽旁邊傳來聲音。
「爸說讓你注意保暖。」
虞京墨一震，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進來的地方，沒人。
她這才聽清楚藺傾川的話，「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她仔細回憶了一番，今天藺回去公司之前她好像還沒醒？
「早上爸去公司之前說的，」藺傾川轉眸看了眼，「說你今天要出門，要穿多點，出來之後也不能貪涼。」
虞京墨：「……」
她木著臉看過去，「所以你今天要跟著來就是因為這個？」
藺傾川摸了摸鼻子，「也不全是，都有。」
她有些好笑，「行了，我知道，冷了我肯定就捂著了。」
藺傾川這才沒說什麼。
這時前面拍攝出了點問題，游燚的聲音非常嚴肅。
語氣比之剛剛更加強，甚至可以說是嚴厲。
「……明白了嗎，再來一次！」
場記重新打板。
虞京墨看了一會兒，發現周圍時不時就有看過來的視線。
她抬頭環顧一圈，除了一些工作人員，還有幾個坐在一邊的，看著應該也是演員。
她這一掃過去，跟好幾個對視上了。
有的飛速收回了眼神，還有的則是對她笑了笑。
虞京墨也不在意，看出來他們都是好奇更多，也回了笑。
又過了一會兒，付觀棋點的喝的到了，在他的助理送過來之前，虞京墨帶著藺傾川自己過去拿。
「虞小姐，您的可可和牛奶。」正好付觀棋手上空了下來，給她遞了兩杯。
虞京墨道謝接過。
花意：「要不就在這邊坐著喝吧？那邊人多，容易碰到。」
這邊她們放了小桌子，上面放著劇本和一些小雜物，不過空出來的位置還是挺多。
虞京墨這次沒有拒絕，「謝謝，那我們打擾了。」
花意笑了聲，「沒什麼打擾的，我們本來也是在休息。」
虞京墨指使藺傾川去把那兩個小馬扎搬過來，等他把凳子放好了又把牛奶遞給他。
兩人一起坐下，花意和付觀棋也在旁邊坐下。
他們都有些好奇虞京墨帶來的人是誰，但娛樂圈最忌諱的就是過多的好奇心，所以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