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京墨可以肯定如果沒有這一茬，托馬斯教授指不定什麼時候過去。
但人艱不拆，她就當是這樣吧。
「可以是可以……」
她看了看他身後舉著手機欲言又止的彭凝兒，以及手機里神情已經難以維持友好表象的許林珊。
「不過也許您還有些事要做。」
托馬斯聞言眼中是真實的疑惑，「什麼事？」
不等旁人提醒，他又恍然大悟，「我確實還有事要做，那就是開交流會！」
這次忍不住提醒的是一直旁觀的彭章，「這位教授，或許許老師還有話想跟您說。」
托馬斯一愣，回過頭看見還沒掛斷的視頻，再次恍然，「噢！是的，我確實還有點事要做。」
他稍稍湊近了一些，「這位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許林珊：「……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是跟您打聲招呼。」
「還有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獲得您指點的機會呢？」
她去納貝斯學習一段時間，非常清楚托馬斯教授不僅僅是納貝斯學院一個有點實力的教授。
納貝斯里實力強的教授不少，互相之間很少有服哪一個人的。
唯獨對托馬斯，他們雖然說起的時候還是那種誰也不服的樣子，但實際行動上卻是以托馬斯為中心。
她還見到過有幾個教授私底下聊到托馬斯時，語氣欽佩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尊敬。
正想著，手機話筒傳出的聲音讓她回到了現實。
托馬斯摸摸鬍子，「我記得你有庫里的郵箱，你如果有什麼地方實在不懂，可以找他問問。」
「庫里是個熱心腸的傢伙，他會願意為你解答的。」
倒不是托馬斯不願意，而是比較之下，許林珊的畫風與庫里鑽研的方向更一致，從庫里那裡她應該能得到更容易理解的回答。
但許林珊並不這麼想，或者說她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
她只知道托馬斯拒絕了她，卻主動給了虞京墨聯繫方式。
所以在他看來她畫畫的能力不如虞京墨嗎？！
心中怎麼怨恨不滿，許林珊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一點。
「好的，確實您會忙一點。」她語氣中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失落。
多一分太刻意，少一分又難以讓人察覺。
但這句話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那麼再見了，我確實需要去忙一忙我的工作了。」
但顯然托馬斯沒有察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
他已經準備轉身跟虞京墨和藺回一起走了，「再見，希望你們能玩得開心。」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彭凝兒才轉過手機，「許老師，你沒事吧？」
她頓了頓，看見屏幕里有些失落的美術老師，忍不住安慰道，「可能那位教授平常確實太忙了，說不定很久才看一次郵箱。」
「也許只是不想耽誤許老師你太久才這麼說的。」
許林珊扯了扯唇，「謝謝你安慰我。」
彭凝兒從沒看見過平常溫柔的許老師這麼失望的樣子，莫名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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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要是大家都那麼冷漠，這個世界還能有多少陽光呢？！
她抿了抿唇，緊接著道，「不過我覺得虞阿姨也有點冷漠了，她好像跟那位教授關係不錯。」
「要是她願意幫你說話，那位教授說不定不會拒絕呢。」
許林珊哽了哽，心中一陣煩躁。
難怪一班好像有好些人不待見彭凝兒，有這麼一張嘴也不奇怪！
彭凝兒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安慰的人內心有多煩她，還在絞盡腦汁試圖讓對方好受一點：
「其實也沒關係，許老師你不是有另一位老師的郵箱嗎，也許你可以跟對方熟悉了之後再試著去要剛剛那位教授的聯繫方式。」
這也勉強算一個辦法，但要耗費的時間太久。
許林珊只是想到虞京墨已經在她之前跟托馬斯教授有了聯繫就抓心撓肝似的難受！
她也根本不想等那麼久！
在去納貝斯之前她就收集了許多資料，從一開始她最想搞好關係的就是托馬斯，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他總是看不見人！
而現在托馬斯對她和對虞京墨的態度差距大到讓她難以接受。
原本知道彭凝兒要去安格大學，她就想著也許會碰見納貝斯的人，就把之前拍的合照給彭凝兒看了。
讓她要是碰見托馬斯教授就給她打個電話，她跟人問個好。
不過她也知道這可能性很小，本來都沒有抱什麼希望。
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碰見了，但這樣的情況在她看來極其糟糕！
彭凝兒發現屏幕里許老師的臉色似乎更不好了，她話音一頓。
突然嘆了一口氣，「虞阿姨有點小氣了，但凡她幫忙說句話……」
「你說誰小氣？」
突然插進來的聲音讓彭凝兒一怔，她立刻轉頭，就看見站在門邊的男生。
他依舊是往常情緒淡淡的模樣，但此時那雙黝黑的鳳眼中帶著冷然。
彭凝兒對上他的雙眼，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我、我是就事論事……」她被嚇到了一會兒，但很快又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又覺得自己沒錯，根本不需要心虛。
所以彭凝兒再次開口語氣裡帶著些理直氣壯，她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其實也不用虞阿姨說太多。」
「她只要提一嘴就好了，但就算是這樣她都不願意。」
越說彭凝兒越覺得自己之前說的沒問題，「我知道你跟虞阿姨關係可能比較好，所以聽見這話有點不高興。」
她頓了頓，勸道，「但是實話有時候就是比較難聽的，總不能因為不好聽就不說了。」
「反正我肯定不會變成那樣的人！」她說著眼中帶著堅定。
也是彭章在彭凝兒跟許林珊說話的時候先進去了，要不然肯定不會讓彭凝兒這麼「實話實說」。
彭凝兒說完，卻沒見男生臉上有任何動容，眼神反而比剛才更冷了。
她不禁有點生氣，只覺得藺傾川跟那些富家子弟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幫親不幫理，說不定還要以勢壓人。
但她是絕對不會屈服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