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卿微微朦朧的眸子微閃,作勢便要品一大口。
「姐姐,不急著喝。」溫槿妄不出所料地伸手攔住,黑色的深眸情緒涌動,「一邊吃一邊慢慢喝,要不然對胃不好。」
執卿乖乖巧巧地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那好吧……」
「阿槿,今天有沒有生日蛋糕呀?」溫槿妄還在幫她整理到舒服的位置,執卿突然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沒有,姐姐想吃?」
「過生日怎麼能沒有蛋糕?」執卿突然笑吟吟地望著他,「要不,我給你做好不好?」
溫槿妄邁開長腿,坐到長桌的一端,似笑非笑地抬眼望她,「不好。」
「乖乖吃飯。」
男人垂眸按了幾下屏幕,「姐姐還是收起小心思為好。」
執卿:?
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的信任度將近為零,似乎所有行為都能歸為想逃跑……
執卿一言不發乖乖吃飯,氛圍浪漫的微醺在空氣中,美好的像是電影畫面,可惜隱隱似是暗流涌動,兩人都是各懷心思。執卿一直在按照溫槿妄的意思抿酒,喝得小臉微醺眼神都迷離起來,不知不覺嘟著嘴開始嘟嘟囔囔說些什麼來。
溫槿妄的眼底掠過一道晶亮的異色,沉下眼眸,多了幾分野獸鎖住獵物的危險,灼灼的目光開始肆無忌憚地摩挲過每一絲白嫩細膩的皮膚。燭光下氤氳出的情調,讓這復古風的城堡增添幾分難以抑制的情慾……
他眼眸微眯,意味深長的薄唇輕抿著,「姐姐,我許願了。」
「嗯?」
執卿仰起一截光潔的脖頸,迷茫地望著站在身邊的溫槿妄。還沒反應過來燭光便被他熄滅,只剩下一盞在黑暗中微亮。
黑暗中人的觸覺被放大,執卿有些緊張地攥緊自己的衣角。
【趁我醉強吻我?】執卿內心閃過無數念頭,【他怎麼想的……剛剛那麼主動他不喜歡,就喜歡來點刺激的?】
為了完美地配合溫槿妄,不至於喝醉露出馬腳執卿專門兌換了千杯不醉,就想看看溫槿妄故意讓自己喝酒是準備幹什麼……
趁著醉意,演深情款款不是最有效果?
做得好也許今晚就可以離開這座披著城堡外殼的巨大人生監獄了……
可是隔了許久,一點細微的聲響都沒有,隔著薄薄的微弱光執卿看到溫槿妄只是很認真在蛋糕面前許願。這種氣氛下,他優越立體的五官被虛化,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正好隔著裝著蛋糕的推車相望,溫槿妄勾了勾唇,眉眼隱隱多出幾分柔軟繾綣,「好了。」
許願有一天,姐姐會愛自己。
「許了什麼呀?」執卿眨巴著眼睛期待地問,每一年都會問一樣的問題,每一年都是一樣的願望。可惜他的回答只有一個——
「姐姐,說出來就不靈了。」
執卿想像中曖昧氣氛下的畫面完全沒有出現,就像是她在自作多情似的。淡弱的燭光下,溫槿妄長身玉立,帶著幾分慵懶隨性,拿起僅燃的燭台準備點亮所有的蠟燭,被光照亮的側臉因為表情淡然而顯得矜貴。
執卿不願意了,伸手攔住溫槿妄的動作,不讓他把屋燭火都燃起來。
「阿槿……」
執卿紅唇微微翹起,微顫的長睫下是因醉意泛著盈盈水光的圓眸,朦朧迷情似的凝視著他,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溫槿妄心頭猛地一跳。
他嘴唇緊閉著,唇角微微下壓,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努力抑下翻湧而上的氣血,「喜歡……」
很喜歡。
微沉的目光移向執卿白膩纖瘦的脖頸,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透著隱隱的紅,她雙睫顫得更厲害些,紅唇飽滿,雙眸含情望著溫槿妄,「那你為什麼都不親我?」
一語幾乎要崩壞溫槿妄緊壓的神經,即使無時無刻不告訴自己這是姐姐溫柔的陷阱,正如三年前一樣自己妥協了,就被立馬厭棄姐姐就憑空消失了整整三年。
他無數次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忍不住欲望姐姐就會有消失的能力,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是他還是會恐懼。姐姐態度變化太大了,三年前也是這樣突然的主動,他無法不懷疑姐姐的主動,就是為了離開……
溫槿妄靜默的眸子熠著光,既如烈火灼灼望著獵物,又似乎異常冰冷抑制。
他久久不言,借著濃厚的醉意,執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委屈地都要哭了,精緻的眉眼動人,像是醉得失了神智,「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
男人手骨節分明地放在深灰色的推車上,連指尖都瑩瑩地發著光,克制隱忍的幾乎要爆炸。
理智幾乎要燒灼待燼,他告訴自己,姐姐醉了。
一直以來姐姐一醉起來便會斷片,姐姐是無意識的願意的,她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要命!」溫槿妄眼底一片深沉,帶著難以抑制的猩紅,喉嚨里擠出兩個艱難的字眼。
下一秒,微涼的手指划過嘴唇,男人眼底燃燒著灼灼的情意,他拒絕不了她的……執卿瞳孔緊縮,還沒有反應過來突如其來的親吻就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
執卿只是微微一愣,立馬順從地閉上眸子,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唇齒間瀰漫著淡淡的酒香,溫槿妄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頂在椅子和他身體之間,俯下身再次加深這個帶著醉意的吻。
執卿從一開始的偽裝主動到被吻得渾身發麻,腦袋暈乎乎地就像真的醉了似的,勾住脖子意亂情迷地回應。澎湃的情焰在兩人唇舌間迴蕩,執卿漸入佳境試圖想扒拉他的衣服,作亂的小手卻被猛地扣住,她朦朧的眸子迷茫地對上男人突然睜開的深眸,像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將執卿的注意力牢牢鎖住,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正吻的熱淚,溫槿妄卻突然惡劣地咬了她一口。
「疼……」執卿疼得咿咿呀呀,紅唇微張的一瞬間,溫槿妄猛地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