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卿的腰還被他扣著,無法後退半步,只能屏住呼吸望著他。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滯住了,啞然失色。
她顫著,「那日的嫁衣不過是尋常製作,自然是比不得這紅霞錦制的嫁衣半分……」
溥郁沉目光幽幽地望來,一雙漆黑的眼眸顯得若有所思,透著一股子莫測高深之色,令人難以捉摸。
「媏媏準備了那麼久,想必嫁衣也是極美的。」
他的手順著腰線緩緩向下,嗓音低沉,「那日我若是不在,媏媏是不是不會離開……」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可以安心地當將軍夫人,嗯?」
原本執卿以為他不會再提舊事了,也算是翻篇了……
但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
溥郁沉那般記仇,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執卿咬著唇連連搖頭,紅色的嫁衣襯得她的膚若凝脂,這張嬌嫩的小臉也愈發動人了,鹿眸蒙上水霧,有些恐懼地望著他。
倒是更讓人想好好欺負了……
「我不是真的要嫁他,我也不會當將軍夫人……」執卿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向下探索,身子微微一倒主動撲進了他的懷裡,「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這一切……求求你,別生氣好不好……」
「溥郁沉。」執卿嬌軟的身子徹底貼了上去,帶著哭腔,「你抱抱我……」
少女的嗓音像是羽毛輕飄飄撓過了他的心尖,惹得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他啞聲,「好。」
明明知道她是在換個方法拒絕自己的親近,但還是會控制不住,順著她……
很可笑。
只要她一主動,他就會心軟,無底線地心軟。一次又一次,永遠不知收斂。
【叮——黑化值-5,剩餘黑化值百分之四十五!宿主棒棒噠~】
088已經驚呆了,一夜的黑化值直接狂掉。
宿主攻略溥郁沉這麼多年,相處這麼久很有經驗,肯定很有方法!
實際上,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執卿也沒想到離開了四年,溥郁沉越來越好哄了。
她還是覺得奇怪,【嫁衣為什麼是按照現在的尺寸定製的……】
【宿主……】088查看了一下信息,愣了一下緩緩道,【你好像……早就暴露了】
【而且你剛穿過來沒多久,溥郁沉就把所有嫁衣改了……】
執卿整個人瞬間僵住,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是做了什麼才能讓他如此確定自己就是姜姝。
而且他這是直接目測出這麼準確的三圍?
「在想什麼?」
溥郁沉驀然開口,把懷裡的她摟得更緊了些,幾乎要將她揉碎入骨。
他的眸色黯淡得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冰冷,「在我懷裡你都能失神。」
「媏媏就這般不情願麼……」
「不是。」執卿被抱得幾乎緩不過氣,但還是回應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是我先抱你的,怎麼能說我不情願?」
她蹭了蹭,「只是在想,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
「你剛剛還迴避我的問題。」執卿不悅地望著他,黛眉蹙起,「你對女人很了解?看一眼就知道了,看來平時沒少碰啊……」
她腮幫子鼓了起來,這一幕和四年前的一切都一模一樣,喜歡耍小脾氣的姜姝,總需要他哄著。
就好像,這四年被抹去了似的。
溥郁沉眸色漸深,「媏媏這是在吃醋?」
「我口味清淡,從不吃醋。」執卿別過了臉,有些撒嬌的意味。
「我怎麼不知媏媏口味清淡,嗯?」
溥郁沉幽幽的眸子熠著光,漆黑的眼底難得多出了幾分笑意,像是黑夜裡微微閃爍的螢光,竟好看地讓她失了神。
他很少笑,大多是冷笑。
執卿直勾勾望著他妖孽般精緻的臉,毫不掩飾著歡喜。
溥郁沉卻鬆開了她,笑意轉瞬即逝。
他只是淡淡解釋了一句,「你帶來的侍女說的。」
「選一套喜歡的。」
「就這套吧……」執卿輕輕撫摸著腰間的金刺繡,毫不猶豫道,「有鴛鴦。」
很喜歡這樣,在這個世界裡她可以停留著,不需要扮演始亂終棄的白月光,長長久久陪他過完一生。
一生一世一雙人,像鴛鴦一樣相伴終生。
溥郁沉薄唇微抿,烏黑鎏金的眼眸望著她,雙眼仿佛瀰漫著一層冰晶,眉眼間一點溫度也找不到。
看向她的眼神微凝,有些複雜,許久才從口中吐出一個字。
「好。」
——
會在某個瞬間執卿以為他們還能像從前那樣,但是現實好像已經徹底變了。
縱然萬般不願,掙扎著,溥郁沉還是把她鎖了起來。
滿眼陰霾的男人脫去了她身上的嫁衣,就這樣直接將她鎖著,慢條斯理地欣賞著。
她哭得眼睛都腫了,他也絲毫不留情,甚至哭泣只能加劇他偏執的占有欲,他甚至給她脖子也鎖上了。
執卿躺在床榻上,腦袋被壓得絲毫不能動,四肢都鎖在床角上,整個人就像是綁著要被人解剖一樣。
那種不安感是透著冰冷的鎖鏈滲透到了脊髓,被鎖著仿佛沒有生氣的禁臠,供他私屬觀賞。
「我不喜歡這樣。」
執卿微微蹙眉,嗓音哭得有些啞,但是透著一絲冷意。
肌膚的裸露讓她有些惱火,很冷,可被他盯得卻渾身發燙。執卿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溥郁沉在床邊貪婪地欣賞著布滿他痕跡的玉體,眼底染上了病態的赤紅,目光一寸一寸移動著,像是在舔舐著她布滿痕跡的肌膚。
他勾了勾唇,「乖……」
「我已經不能再相信媏媏了。」
執卿深吸一口氣,有些絕望地闔了闔眼,「我冷。」
「好,該睡了。」
溥郁沉眼色一沉,毫不避諱當著她的面脫去了衣裳,和她一同躺了下來。
執卿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扣住,整個人都被他摁進了懷裡,束縛她的金鍊子因為這個姿勢貼在他的身上,應該很冷,可是他神情透著眷戀和痴迷,只是這樣緊緊地抱著她。
「媏媏,晚安。」
燭火被盡數熄滅,窗外的風依舊很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他的身上很冷,因為身體出了問題,體溫似乎一直都比常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