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喪妻渣姐夫x續弦小姨子(12)

  傅明煥在書房倒是和姐夫聊得不錯。

  自從祖父病逝,父親並沒有更進一步,傅家的敗相已顯,家中已無人做官,憑著祖上的積累和一些關係,維持到現在已經足夠艱辛。

  外人看不出來,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丁,傅明煥的體會是一清二楚。

  也更加清楚這個在他母親心中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姐夫,對於目前的傅家來說有多重要。

  之前他可以安心讀書,因為家裡家外都有姐姐操持出主意,那幾年也確實顯得光景好了不少,不過好日子不長久,姐姐突然得了急症死去,父親又只懂讀書,整個傅家無人能挑起家業,傅明煥只好硬著頭皮頂上。

  等他把整個家理清楚了以後,內心震驚不已,原來外表看著光鮮,再這麼下去只怕內囊已盡,還好姐姐臨走前都安排好了家事,他照貓畫虎,雖然辛苦些,總算撐了過去。

  至於小妹瑩瑩,兩人本就相差歲數較大,他又是讀書又是忙著外面的事,基本上也就是點頭之交,知道家裡有這麼一個安靜的小妹,外出帶禮物也會多帶一份,其餘的就沒了,最起碼跟姐姐傅明珠比起來,感情上是差遠了。

  一聽到外甥出了事,小妹要對外甥不利的消息,他直接帶著母親就來了。

  沒想到了解了事情經過,倒是有些無奈了,面對著原來的姐夫,現在的妹夫,傅明煥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謝知言虛長他幾歲,乾脆就叫了一聲兄長。

  「在明煥心裡,您就如同兄長一般,這次是明煥失察,這才帶著母親來叨擾了一遭……還望兄長見諒!」

  傅明煥起身,衝著謝知言深深作揖。

  「明煥客氣了,你也是一時心急,生怕蘇玉吃虧,可是蘇玉是我兒子,這個世上沒有誰能比我對他的前程更上心了,這不,我已經千方百計的託了關係為他請了文武兩位師傅,要他像你這個好舅舅一般努力向學,都七歲了,不能再向原來那般鎮日頑劣,繼續縱容他才是害了他。」

  謝知言交代了要給謝蘇玉搬院子,他親自監督安排師傅教導的事兒。

  傅明煥也有孩子,每每想要管教便被妻子母親一通阻攔,到最後他還要落下一聲埋怨,聽了謝知言的話,覺得自己的孩子好像也是同樣的不像話,又聯想到謝蘇玉做出的事情,一時衝動就能下殺手,早已不是頑劣不堪能形容的,內心深深後怕,決定回到家便開始給兒子立規矩,必須嚴厲教導,否則以後還不成了禍害?

  長於婦人之手,能有什麼出息?

  「不知兄長為蘇玉請的師傅是?」

  「哦,是之前在玉成書院坐館的舉子,因為戴孝在身回了老家,現今出了孝,打算備戰來年的春闈,姓蔣名昭,說起來和明煥你倆同年應考呢。武師傅是個退休的鏢師,叫趙力,朋友推薦的,說是忠厚可靠。也不求蘇玉能夠文韜武略,只求他改改魯莽的性子,能夠明白事理,不要再隨著心意去傷害他人就行了。」

  謝知言長嘆一聲,一番老父親的苦心溢於言表。

  「由此可見兄長的一片慈父之心!」傅明煥激動的不得了,蔣昭的名號他聽過,少年成名,實乃天賦型選手,只是運道不夠,接二連三的重孝在身,讓他耽擱了六年,聽說他一直在潛心讀書,「從請的師傅上就能看出兄長的用心,到時還望引薦一番。」

  「好說好說。」

  謝知言極力挽留傅明煥用飯,但是很快就有隨從來傳話,說是老太太大發雷霆,叫囂著要教訓小姐。

  他還沒說什麼,傅明煥先變了神色,怎麼忘了還有母親這個極度偏心眼的呢,哎,小妹說起來性子就是老實過頭了,母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覺得小妹包藏禍心,都是一家人,真的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給兄長添麻煩了,家母最近時常糊塗,說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還望體諒。家中還有事,我們這次告辭,告辭。」

  他麻利的出門,直接攔著要見女婿的母親,板下臉嚴肅的帶人歸家。

  走出謝府大門,看到謝知言準備好的一車殷實厚重的禮品,更是覺得無言以對。

  「明煥,你為什麼攔著娘,娘就要好好問問他謝知言,當初是怎麼答應明珠的,現在他是怎麼做的,活脫脫的負心人……」

  「夠了!」

  坐到了自家馬車裡,聽著母親憤憤不平的指責,傅明煥再也忍不住。

  「母親,您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現如今到底是什麼情勢?」

  「怎麼了?我再說你姐夫這事兒,你沒有看見傅瑩瑩的猖狂勁兒,她為什麼能猖狂,還不是你姐夫給縱的!他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還苛待我的寶貝外孫!」傅老太太越想越生氣,今天受的委屈沒有找回來還被兒子呵斥了,「明煥你是什麼意思,你姐當初待你不薄啊,難不成你也沒良心啦?」

  「母親這話在我耳邊說也就罷了,出去遇到第二個人萬萬不可再說。」

  傅明煥發覺母親根本說不通道理,乾脆也不辯解,冷笑道,「首先,他現在不是我姐夫,是我妹夫。其次,傅家現在要仰望著謝家,也就是說母親你非但不能去找瑩瑩的麻煩反而要哄著她,就算做不到也別去招惹,明白了嗎?謝蘇玉是您外孫不錯,可他更是謝家的嫡長子,他有父有母家資豪富,現在還有了他父親請來的名師教導,根本不用您瞎操心,奉勸母親您那高高在上的念頭還是趁早熄了吧。」

  傅老太太聽了這些無情冷酷的話,果真吶吶不能言,再也不像剛才那般氣焰囂張。

  說到底這個世道,是男人說了算。

  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的丈夫並沒有多大的本事,連個守成都做不到,現在有主見的女兒也沒了,日後是晚景淒涼還是做個體面的老封君,全要靠兒子。

  平日裡兒子好言好語的時候,她能作妖拿喬,可兒子一旦拉下臉來,她也只能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