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余奶奶的孫子居然是醫生，看起來好年輕啊。」
回到房子裡，楚茵茵有些訝異。
謝知言放東西的動作一頓，「怎麼了，沒見過這麼年輕帥氣的醫生？」
他回頭，捏著她的下巴把臉轉過來對著自己，「喂，楚茵茵，看清楚了，幾年之後你面前的男人也是年輕帥氣的醫生。」
楚茵茵想要回嘴，目光對上那個明明開著玩笑卻眼神認真的人，突然臉皮有些隱隱發熱，忍不住腦補了一下謝知言穿白大褂身長玉立的模樣……不知道該有多招女人喜歡。
「而且比他還要好看，」他的臉湊過來，趁她怔楞的空檔在她嘴角淺淺啄了一口，「所以只看著我就好，可以嗎？」
「……啊謝知言你犯規。」
楚茵茵低叫一聲，完全喪失掉反應能力，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
好好說話就說話嘛，好好親就好好親嘛，幹嘛又用那種眼神看她又要親……他們不是沒有過親密解釋，牽手抱抱親額頭之類的都很自然平常，可是初吻啊，初吻總是不一樣的吧。
「行吧，我犯規，那這次讓你先來。」
謝知言語氣有些無奈的雙手架著她的胳膊，輕鬆把人拉起來，半抱在懷裡。
彎下腰把自己的帥臉湊上去，「嗯，你先來，隨便怎樣都行，不用客氣。」
意料之中的羞澀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楚茵茵熱情的回應。
胳膊吊著他的脖頸，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楚茵茵第一次讓謝知言見識到了什麼叫「膽大妄為。」
十分鐘以後，氣氛已經越來越火熱，兩個人終於氣喘吁吁的停止，楚茵茵將頭拱在他懷裡，雙手不老實的這捏捏那撓撓。
薄薄的T恤擋不住少年人的熱情，彼此身體的變化一清二楚。
「是你說不用客氣的。」
良久，楚茵茵露出紅彤彤的小臉，明亮的眼睛帶著一層濕漉漉的潮氣，不服輸的嬌聲說。
這才是她理想中的初吻交付模式嘛，剛才那個不算，沒有絲毫心理準備，居然被他偷襲了。
「嗯，不錯，我很滿意。」
謝知言眉眼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捉住她在身上亂動的手，「說，是不是覬覦我的身體很久了，每次洗完澡都偷看。」
「被你發現了叫什麼偷看啊，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楚茵茵剛剛有些降溫的臉又熊熊燃燒起來，她覺得在謝知言面前已經毫無矜持可言，索性破罐破摔。
「本來就是我的嘛，看看怎麼啦。」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大方無所謂，她邊說還邊下力氣捏了一把，這種肆無忌憚的舉動真的是刺激到了謝知言，他氣息有些不穩，在她耳邊低聲笑，「邏輯滿分，那我們以後就遵循這一套標準，彼此公平。」
「才不要哈哈！」
楚茵茵一把推開她，竊笑著跑回房間。
吃過晚餐，兩人分工合作，楚茵茵負責打掃全部的衛生，謝知言負責將白天採購的東西全部進行安裝。
他在拿著小木錘敲打掛畫的釘子間歇，發覺穿著睡衣的楚茵茵正窩在小沙發上頭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一般，困成這樣還堅持等他。
他放下手裡的工具，洗乾淨手，拿起吹風機把她還濕漉漉的頭髮吹乾，然後推著她進房間睡覺。
「那你去忙吧，我會好好睡的。」
睜著迷濛的大眼睛，強撐著說完便進入睡眠。
一整天的外出，回來又徹底打掃了一遍這個小家，實在是累壞她了。
謝知言輕聲掩上房門，重新回到小客廳進行剩下的收尾工作，就在他完工的時候，有人敲門。
總算來了。
「余大哥？」
打開門，余晨陽已經退到門外一米的位置，姿態疏離語氣客氣，手裡拎著和他本人氣質並不相符的泡菜罐。
「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請進。」謝知言側過身，看著他把青瓷罐子放到今天才刷了一層淺藍色漆的小圓桌上。
他擺出要走的架勢，又勉強解釋，「醃黃瓜泡菜，奶奶惦記著你小女朋友，讓我送來的。」
「謝謝余大哥，也請代我對奶奶說聲謝謝，茵茵是挺愛吃這些的。」
他不說走，謝知言也不提，兩人就這麼靜靜站立著，形成一種莫名的對峙。
「ok，壞人我來做。」余晨陽推了下眼鏡，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打破安靜，他看著眼前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內心卻升起了一絲疑惑。
租房合同上的資料清楚詳細，可這短短兩面的接觸，少年表現出了超乎他年紀的沉穩。
不過這些都和他無關，他如今最需要避免的就是沾上麻煩。
「你也是明白人，我就直說了，由於一些私人原因房子暫時不能租給你們，收了你們十八萬，我退二十萬。」他說完，低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然後反轉屏幕給謝知言過目，帳號自然是付租金的時候提供的。
「奶奶那邊——」
「奶奶性格比較單純，她在國外呆久了還不太適應國內的人情往來，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結束。」
言下之意很明顯，知趣點，不要再來打著奶奶的旗號拉關係。
謝知言突然輕笑出聲，「既然余醫生都這麼說了，我們再不走倒像是死皮賴臉似的，各方面都適合的房子不好找，寬限幾天可以嗎，或者你有什麼附近合適的房源可以推薦我，茵茵喜歡這裡的環境，也喜歡奶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儘量給她一個穩定的環境。」
他說完，自顧自的去廚房找容器騰裝泡菜。
桌子上一份厚厚的診斷書映入余晨陽的眼帘，他是精神科醫生，自然對這方面的信息很敏感。
「京大第一附屬醫院精神科……」
短短几秒掃過去，便已經得知是楚茵茵的，剛才那個大男孩的女朋友，一口一個茵茵。
原來是生病了麼。
所以那個女孩子的手腕上才有割腕才能留下的疤痕，所以這個男孩子才會想要創造相對穩定安全的環境給她。
這的確是有利於減輕病情的，但所有的一切都代表著麻煩。
——綜上，他們更加沒有理由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