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老實人x髮廊妹(9)

  「你以為,我就是想睡你?」

  謝知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憤怒,又提高音調問了一遍。

  阮珍珍也怒了,「是啊,不然呢?我一個髮廊妹,你是時不時就想來光顧的客人,就算給我幫忙打跑流氓又請我吃飯吃冰淇淋又怎麼樣……不是想睡我,難道還拓麻想娶我啊?!」

  「我要說想呢。」他那雙總是垂著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她。

  擱在以往,阮珍珍不會發脾氣,她再爛的客人都見過,這種有點自以為是的算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突如其來的情緒控制了她。

  她不止想發脾氣,還想摔東西。

  左看右看,將手裡的毛巾衝著男人摔過去,轉身朝著大紙箱裡抓了件長T恤三下五除二套上,順手拿起一旁的煙點了一根放在唇邊,這才看著謝知言,譏諷道。

  「看在你替我忙活了大半天的份上,這次算是感謝,免費。做不做一句話,挺大個男人別磨磨唧唧的,不做就滾,少耽擱老娘生意。」

  她擺開架勢,將香菸架在手上,重重的吸了一口。

  就不信這狗男人會滾,他渾身上下的反應都被她看在眼裡,男人嘛,上了床都是一回事兒,賤骨頭。

  不料一股煙氣衝到嗓子裡,「咳咳咳!」

  阮珍珍彎腰咳嗽,眼淚都出來了,煙被狗男人拿走。

  「不會抽就別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把煙摁滅丟到垃圾桶,然後遞給她一杯水。

  阮珍珍接過喝掉,一擦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就是你好東西,跟小姐談感情你踏馬還是個人嗎?」

  謝知言就這麼看著她,表情逐漸冷淡,半晌沒說話,直到看的阮珍珍有些心慌,他才轉身往外走。

  直到他走出房間,穿過客廳,然後來到門口。

  「你站住!」

  阮珍珍跟著跑出來,抓著他放在門把手上的手。

  「給我說清楚,不然不許走。」

  她抬走,才覺得他真的很高,站在身邊像是一堵牆,帶著莫名的踏實。

  謝知言垂眸,依然是那副悶聲悶氣話不多的樣子。

  「說什麼,反正你也不信。」

  「你不說我怎麼信?」沒想到這世上還真的存在有便宜不占的男人,阮珍珍不服。

  「我是想睡你,」老實人被逼無奈,咬牙說出了心裡話,「但不是現在,不是客人。」

  「那是什麼?」阮珍珍盯著他,眼神放光,生怕錯過對方任何一絲反應。

  「是做你男人,睡你一輩子!」

  謝知言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認真,渾身緊繃,仿佛在做什麼意義重大的宣告。

  阮珍珍呆住了。

  她嘴巴微張,雙目呆滯,活像是她追的那些電視劇里演技浮誇的女人。

  「你瘋了吧。」

  她聽到自己輕輕的說。

  看吧,果然不信,謝知言不費力氣的鬆開她的手,重新開門,頭也不回的說道。

  「等你想明白了給我打電話,微信我也加你了。」

  他說完這些就走了,留在原地的阮珍珍還是回不過神,半晌才關上門,默默的回到房間,拿出手機將那條申請添加好友的驗證消息給點出來,選擇了「同意」。

  小玉的電話打了過來。

  「珍珍姐,快來店裡,今天生意特好……」

  「小玉啊,我今天請個假,沒事兒就是有點頭疼,累得慌。」

  掛掉電話,阮珍珍塌著肩膀,再也沒有剛才在這兒的神氣,又有電話進來了,是她媽。

  她雙手抱膝,捂著腦袋,不聽不看。

  可是對方並沒有停下的打算,就這麼響了又響,最終她還是接通。

  「你這死丫頭忙什麼呢,連你老娘的電話都不接,是不想認我這個媽了?」

  她媽一貫的風格,這些話阮珍珍聽了幾百遍,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麼晚了有事兒嗎媽,我這邊忙呢。」

  「你騙鬼兒呢!你們店裡的人都說你請假了,怎麼到你這成了忙?珍珍啊,你對媽可是一句實話都沒有!」

  阮母直接拆穿,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

  阮珍珍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媽,我身體不舒服今天沒上班,怕你擔心就沒說,現在來說說,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家裡最近都好?」

  「家裡都挺好的,就是你弟……」阮母遲疑的說著,想要聽女兒問接下來,但是沒等到,只好自己慘兮兮的說下去,「你弟有點偏科,他老師說了,孩子是聰明的,值得投資,咱們得請好家教,一對一的輔導……」

  「這事兒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打了八千回去,還不夠用嗎?」

  阮珍珍睜開眼,眼神帶有一絲疲累。

  「你這死丫頭說的什麼話,嫌你第花錢了?你打了八千怎麼了,爹娘養你這麼大,現在你能掙錢了還不興給弟弟花用點兒?再說了又不是胡花,這是給你弟學習用,是投資!」

  阮珍珍聽得都精神了,她媽也學會投資這個詞兒了。

  「那還有什麼事兒?」

  既然不是八千塊的一對一輔導費用,那就是八千塊都搞不定的。

  「學區房。」果然,阮母說了出來,「我們都商量過了,現在買學區房,到時候你弟就算分數錯一點也能上好高中,到時候考大學妥妥的,就你三妹都能考上大學,你弟不比三妹強,到時候啊珍珍,咱們全家都記著你的功勞呢。否則,要按你爸的意思,早就把你打出去,一輩子不許進家門,就憑你幹這些腌臢事兒,十里八鄉也沒聽說過誰家有這樣的閨女還讓她進家門的!你得知道感恩,你以後全指著你弟了,現在投資點兒算什麼,聽清楚了嗎?」

  阮母的話簡直像是一把把利劍,扎入到阮珍珍的心尖上。

  又像是一種手段,先是打擊,又是拉攏。

  阮珍珍覺得思緒有些飄忽,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學區房得多少錢。」

  「八千一平,咱們也不用買多大,三居室就行,我們都看過了,戶型環境都挺好,到時候你弟結婚的時候說起來也有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