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偽裝貧窮富二代x真實虛榮貧家女(3)

  「你可真出息,往日一個月不重樣的超跑開著,現在窮的連個出租錢都付不起,還有臉說什麼和謝家決裂!」

  謝馥莉面帶微笑,臉上的妝容完美無缺,紅唇溫柔的低語,卻用尖利的指甲掐著他的胳膊,只惦著一點點的皮肉,擰來擰去,轉來轉去。

  謝知言一路「嘶嘶哈哈」的,總算是穿過來往的傭人和賓客,走入了大廳。

  他一進來,原本熱鬧無比的歡快氣氛戛然而止,連空氣都安靜了。

  上首坐著他的父親謝炳坤,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意外,最近距離是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才俊,叫謝宗澤,他的堂哥。

  剛進門他倆那熱乎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父子呢。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的談興?那很抱歉,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

  謝知言站在樓梯口,不顧謝馥莉使眼色,開口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不愧是他,這個逼裝的不錯,在眾人詭異的目光下,他微微勾起唇角,不屑的看了一眼主座那邊,上了樓。

  這時謝宗澤走了過來,「莉姐,都怪我,是大伯問最近的項目進展,我就多說了兩句……哎,總之都是我不好,又讓言弟吃醋了吧,我上去給他解釋。」

  「不必。」

  謝馥莉心裡恨不能罵死自家弟弟,但面上依然雲淡風輕。

  「不怪你,都怪我爸,有什麼公事不能在公司談,還非要在這個忙都忙不過來的場合,幾個億的項目啊?」

  謝宗澤臉上突然像是吃了翔一般,含含糊糊的說道,「我才剛上任,大伯說要我主理大項目來著,我想著萬一做不好豈不是砸了咱們謝家的招牌,就申請先從小項目做起。」

  「還是你懂事,那……幾千萬的項目?」

  原本以為就此打住的謝宗澤,卻頭一次覺得這個大姐一點不知趣,可是又不能不回答,公司的事兒大姐一清二楚,回頭一問豈不是對他印象大跌?

  這個把柄不能留。

  「幾百萬,就算虧了也不傷筋動骨嘛。」他面上笑著,嘴裡都快咬出血來。

  謝馥莉眉頭一挑,這動作和謝知言如出一轍,看著謝宗澤上下打量一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長長「哦」了一聲。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難盡的鼓勵道。

  「幾百萬的項目……的確是有點小,不過宗澤,大姐知道你謹慎,但是咱們家的人,沒有膽子可不行,幾百萬的項目交給底下經理人,哪個做的不漂亮立馬讓他滾蛋,你呀就是太過謹慎,都變得瞻前顧後了,被外人小看就不好了,別浪費了我爸對你的一心栽培啊。我說的對吧,親愛的老爸?」

  她說著,眉開眼笑的看向身後,扭身親熱的跟爸爸擁抱。

  絲毫不顧謝宗澤瞬間扭曲的臉,剛才那番話根本就是故意讓所有人聽到,不就是刺了她的寶貝弟弟一句話麼,至於這麼搞他?

  那個只知道揮霍玩樂的廢物,憑什麼享有一切!

  謝炳坤原本覺得侄子身上擁有了一切他期待兒子能夠擁有的優點,但經過女兒這麼一說,反倒覺得侄子是格局略小了,想起了已經回到家的兒子,就打算等會兒不發火,好好修復一下父子關係。

  就在這時,謝知言下樓了。

  他身上背著來的時候的黑色雙肩包,鑰匙鏈上的小黃雞一晃一晃的格外明顯。

  包里鼓鼓囊囊的,看不清楚裝了什麼。

  原本想要偷偷溜走,卻被謝炳坤叫住。

  「就這麼走了?」

  謝知言回身,「哦,忘了說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繼續結實的活著,跟你的好侄子相親相愛吧,加油。」

  說完,他還比了比拳頭。

  氣的謝炳坤胸口起伏不定,什麼修復關係的念頭都沒了,指著他,「你這個逆子,有種就別回來這個家拿東西,老林老林!給我搜他的包,以後這個人不許放進來!」

  管家老林趕來,一臉的為難,「少爺,對不住了。」

  「我看誰敢!」謝馥莉擋在謝知言的前面,冷聲警告。

  謝知言心念一動,原主對待女朋友渣的飛起,唯一心裡覺得歉疚的就是這個真心維護的姐姐。

  「謝炳坤,你真的要搜我?」

  他將謝馥莉拉到身後,沖他姐夫使了個眼色,然後瞪著謝炳坤,嚴肅的問。

  謝炳坤氣得發抖,身旁的侄子連忙關切緊張的扶著他。

  「反了你了,你既然不認你老子,還來偷老子的東西做什麼,給我搜!謝家的財物一律不准帶走!」

  「爸,使不得……」

  謝馥莉喪氣的說道,小腹一陣不舒服,惹得她也只能靠著丈夫頹喪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老林無奈,只好結果背包,就在要打開的時候卻被謝知言死死拉住。

  就在他準備鬆手的時候,小少爺先一步鬆開,倍受打擊的後退一步,老林拉開拉鏈,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個八寸左右的相框。

  所有人都以為是古董或者值錢的玩意兒,都伸長脖子去看。

  相框上一家四口幸福的笑著,謝馥莉還是少女形象,而謝知言只有幾歲,被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抱在膝蓋上。

  謝炳坤那不可遏制的怒火仿佛燒到一般,被兜頭一盆冷水撲滅。

  謝馥莉眼圈紅了,憤怒的瞪著她爸。

  「還要繼續嗎?」

  謝知言淡淡的問道,眼神帶著一絲蒼涼。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就是讓人感覺,他自己站在那裡,是多麼寂寥孤獨,仿佛被拋棄了一般。

  他重新裝好相框,拉上拉鏈,拎起背包,就這麼走了。

  坐上他在房間內就已經打好的滴滴,撥通了唐歲歲的電話。

  「知言?」已經晚上八點,唐歲歲正在宿舍複習。

  手機那頭先是安靜,只有不太平穩的呼吸聲,就在她想要再次發問的時候,傳來了謝知言低沉又包含著失落傷痛的嗓音。

  「我被我爸趕出來了。他過生日我回家給他祝壽,誰知道又惹他生氣,一定是我太沒出息給他丟人了……我無家可歸了,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