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看到總裁送那個臉上有傷的帥氣青年出來,青年走後,總裁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還直咬牙,就仿佛有人欠了他一百萬一樣……
也沒錯,謝知言的確是從溫彥霖那裡拉了一百萬的投資。
看在他臉上的傷痕和對妹妹的保證上,溫彥霖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沒有辦法,就算現在不給,等到這混帳小子鼓動妹妹親自來,不還是要給。
溫彥霖想到昨天晚上妹妹發來的消息就恨不得打死這小子完事兒,嘴上說得好聽「男人嘛受點傷不算什麼」,一轉頭就給女朋友賣慘!
算什麼男人!
其實真正來說,溫彥霖是看到了謝知言表現的不一樣的地方,打破了他對這人的固有印象,親自接觸,好像身上還有那麼一點讓人欣賞的地方。重點是這份企劃書還算有價值,這才有了今天的投資,否則說破天他也不可能投個看著就賠錢的生意。
謝知言神色輕鬆的將車開出來,就差哼歌了。
開女朋友的車用女朋友的人情,他絲毫沒有心理負擔。這在原主看來,是讓他比死都難過的事情。心智成熟的人根本不會把那點不值錢的自尊放在眼裡,拋開莫須有的面子,把事情做好,才能成事。
說起錢,他也可以從別的地方賺來,就連溫清清自己也有不下幾十萬的小金庫。
可是這樣一來,就違背了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謝知言的目的是讓溫清清一步一個腳印的找到自己的價值,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讓溫家人能夠打心眼裡接受他,相信他,給他們送上祝福。
家人對溫清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想要避免以後溫家的悲劇,首先要扭轉自己在溫家人心中的形象,做一個值得信任的對象,那麼他在關鍵時刻說出的建議才會被重視。
切入點就是溫彥霖,溫家的靈魂人物。
上能夠安撫老人,下能夠照顧妹妹,為人子為人兄都無可挑剔。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取得溫家人的信任並不算難,可怕的是他身後跟著一大群拖後腿的。
不管是原主的父母姐姐還是親戚,謝知言都能想像得出,如果這些家人得知他發展的不錯,娶了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一定會蜂擁而至,祭出當年為原主的種種付出,等待接收豐厚的投資回報。
如果真的按照這個節奏,那他這一輩子就別安生了。
就算是保得住溫清清,也沒有辦法取信於溫家人,再有一大家親戚搗亂,溫清清的幸福不可能完美無憾。
所以他一直在思索,要怎麼樣把原身三觀極其歪曲的家人給搞定。
謝知言是理智利落的性子,分析好利弊就可以做決定,抓住重心,不耽擱於細枝末節,每一個事項都完成的非常有效率,很快工作室就熱熱鬧鬧的開張了。
他全程帶著溫清清,雖然是把控方向,但是表面上看都是溫清清在拍板做主,也漸漸的影響了她,給了她很大的自信。
讓他認識到,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做職場上雷厲風行的女人?
一開始是溫彥霖推薦了些客戶,溫父還是死硬著看不上他們瞎鬧騰,還是溫母也背著人把自己的好姐妹有需求的都給推薦了過來。
中年婦女力量大,社會關係廣,等到工作室口碑打出來以後,單子更是應接不暇。
可是讓溫母在親戚朋友面前漲了面子,提起溫家的清清都豎起大拇指,比起大學畢業在家啃老工作了啃老結婚生孩子依然啃老的社會現象,溫清清已經算是自立自強的代表了。
不管人家能不能賺大錢,人家的確是把攤子紮起來了,實實在在的做事情,並且看完成的效果來看,能力是有的!
雖然找了個沒什麼背景身份的男朋友,但是人家自己上進呀!
一群舌燦蓮花的姐妹把溫母捧的飄飄然,回家就對自己老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溫勝敏也是苦不堪言,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夫人。
按照這個發展進度,溫清清不得已,只好提前挖了兩個頗有能力的設計師朋友,還招了一個實習生,再加上謝知言這個內外統籌安排的管理者,工作室總算是人員事務都配備完畢。
就這麼腳不沾地的忙了三個月,工作室第一次實現了盈利,先期投入一百萬剛好用光,扭虧轉盈了。
場地租金已經付了半年的,除開水電網大樓物業和人工薪水外,略有盈餘,如果按照如今的訂單模式,工作室已經能夠健康的循環下去。
月末盤點完畢,謝知言開車帶著溫清清向著預定好的餐廳走去。
溫清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將高跟鞋隨意的脫下,放鬆自己有些發酸的雙腳,伸手將大波浪長發向後攏起,溫和的神情畫上了精緻的妝容,身上是設計簡潔的黑色長裙。
改變原本溫吞無害的形象,是謝知言的建議。
溫清清試了以後,真的覺得有用,不管是在下屬面前還是和客戶談判,都無形中增強了氣場。尤其是她按照謝知言教的那招,筆直地站著閉上嘴巴面無表情,新來的小實習生頓時就像是鵪鶉一般老實幹活,不敢再摸魚。
其實她心裡已經爆笑了,但三個月的提升,讓她不斷地充實自己,不斷進步,面對形形色色的人,掌控情緒的能力也變強了。
「我們不回家嗎?」
意識到並不是回家的方向,溫清清靠在座位上,後向後仰,有些懶懶的問道。
謝知言轉頭看了她一眼,心情不錯的勾起唇角,沒有正面回答。
「帶你去個地方,你累了就先眯一下,到了我叫你。」
「好吧。」
接收到男友的充滿愛意的眼神,溫清清心頭泛起一陣甜蜜。
忍不住用臉蹭了蹭她的專用靠枕,放心的閉上眼睛,心裏面滿滿的都是安全感。
四十分鐘過後,謝知言將車子停下,靜靜的看著有些疲憊的女友。
或許是空間突然變得寂靜,溫清清「唔」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從睡意中醒來。
「到了嗎?」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
「嗯。」
謝知言下車,走到另一側開門,沖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