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才不肯承認自己錯誤:「你給我好吃的,我怎麼會心疼,我又不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你最傻。」陳根生道。
手中豆子被梁月拿著直接砸他身上,「你給我閉嘴,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給我好好去吃藥!」
「你要是吃補品,我就吃藥。」陳根生不急不緩剝著豆子。
藥的苦味簡直是磨人,反正都活不了多久了,幹嘛還要讓自己活得那麼不痛快?
反倒是老婆子,一輩子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如今小輩們都有所成就,讓她吃點好的,穿點好的,她還在那心疼。
哎……
怪自己沒本事。
讓她年輕時節衣縮食習慣了,等到老了,也不懂得享受了。
「補品不需要錢啊,那是金子,誰會吃金子啊,我的錢可是要留給兩個姑娘當嫁妝的。」梁月哼了哼。
陳安安提醒:「四姐說她以後不會成婚,您就死了這條心吧,把她的嫁妝全部換成補品都沒問題,最好是買稍微甜一點的東西。」
她嚴重很懷疑奶奶有低血壓,低血糖,因為她總是頭暈頭疼。
這對老年人來說很危險,要是沒人的情況下忽然暈倒了,沒事還好,要是有事該怎麼辦?
偏偏奶奶還不願意有人跟著,說多了她就發火,弄得全家人都很糟心。
「奶奶,要不這樣唄,你要是連續一年吃補品,我就給你領回來一個孫女婿。」陳安安揚揚眉,感覺自己覺得籌碼非常足。
梁月冷哼一聲:「你個小兔崽子給我滾遠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打算,肯定就是有心上人了,來算計我呢。是你沒男人,又不是我沒男人,還威脅起我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哈。」
陳安安:「……」
日常操心的肯定不是她。
整天念念叨叨的也不是她。
「得,你不要孫女婿就不要孫女婿,那我就跟四姐一樣都不成婚了。」
「我才懶得管你們,一個個都是糟心孩子,我最近覺得男人就非常的不好,奶奶跟你講啊……」
「男人怎麼就不好了。」陳根生忍不住插話,「我又沒缺你吃的,沒缺你穿的,又不跟你吵架,還把全部錢給你。」
「哎喲喂,你說的可真好聽,那錢到我手裡我不得管著呀,管著我不就是累啊,成親還得生那麼多孩子,要是有出息還行,沒出息能氣死人……」
兩夫妻一下子開始吵起來。
陳安安只能勸架。
老兩口最近有點越來越愛吵架的趨勢,特別是奶奶,本來脾氣就暴躁,現在更是暴躁到難以控制自己情緒的程度。
陳安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曹右跟她說。
「外曾祖母越來越記不清楚一些東西了,這是外曾祖父發現後跟我說的,我去認真觀察了一陣子,真的是這樣,我問了我師傅,他說老人家遇到這樣的情況,要是退化很快的話,很有可能會……」
曹右都無法繼續說下去。
轟地一聲在陳安安腦袋炸開,耳朵嗡嗡作響,面色發青,瞳孔劇烈放大,雙腿一軟,差點跌倒,還是曹右及時扶住才倖免於難。
「小姨,你先別太緊張,現在外曾祖父就是在不斷的給外曾祖母說一些曾經,哪怕是和外曾祖母吵架拌嘴,也是在回憶過往。」
「那樣有效嗎?」陳安安牙齒打顫,拽著他衣袖的手都在發抖。
「……不知。」
曹右低垂著腦袋,「外曾祖父不准我告訴你們,但我實在忍不住了,沒法承擔起失去兩老的後果,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
小姨是最在乎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的,聽大家說小姨就是被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帶大的,帶到了六歲才分開來睡,然後也一直緊跟著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基本上沒有什麼分離。
所以她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小姨。
可小姨雙目無神,曹右也憂心忡忡,但仍舊不忘安慰:「小姨,你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陳安安苦笑起來,面如土色,眼中露出絕望,作為現代人都知道,這是阿爾茲海默症,一開始脾氣暴躁,後面產生幻覺,最後失去記憶,失去自理能力。
深深絕望感襲上心頭,陳安安渾身發軟,緊貼牆壁,站的力氣都沒有。
如今她想要好好陪著奶奶,可在奪皇位的緊要關頭,她無法撤退,不僅如此,她還必須要站在最重要的崗位去幫褚越澤奪得這個天下。
一面是自己最親的親人,隨時遭遇到那不堪的後果,一面是多數人長期的努力,包括整個家族的命運。
陳安安順著牆壁滑落,抱住腦袋,緊緊揪著頭髮,痛苦地大喊一聲,那壓抑到極致的嗚咽,以及微微發顫的身體,讓曹右看得十分揪心。
也深深地愧疚,自己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小姨。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
外曾祖父無法起身,他的病像是風濕病,又有點像是腰椎有著巨大問題,哪怕曹右一直在努力地用藥包壓制,也只是讓他稍微緩解痛楚,但是沒法去根治。
外曾祖母也差點走丟了,出動了不少人去找,才發現她找到了一顆野果子樹,將野果給了陳安安:「小丫,看看奶奶給你找好吃的了。」
陳安安當場眼淚滑落,又快速擦乾淨,竭盡所能壓抑內心深處的痛苦,才笑著說:「我待會就洗了吃。」
「哎,好。」梁月挽著她的手樂呵呵笑著,慢騰騰地跟著她回家。
落日餘暉將兩人身影拖得很長很長,像是會永不分離之人,可下一個拐角處時,她們身影分開,晚霞也落幕了。
*
曹右求著師傅幫外曾祖父外曾祖母看看,也沒有多大的效果。
若是毒藥,他師傅能解。
可對上這老年人病症。
他師傅也無能為力。
老兩口問題如此嚴重,哪怕曹右沒說,大家也已經看出來,二老即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家中一個個心情都變得十分的沉重。
陳銅生猶豫再三。
還是去給小弟寫了信件。
告訴他爹娘如今情況越來越糟糕。
不管小弟來不來,大家都不會怪罪他,但讓他得知爹娘身體情況,這是他身為人子的權利。
陳博文看到信件後,冒著巨大風險來到漠城,他妻子孩子都沒來,被他藏匿在了偏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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