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來之後沈誼擔驚受怕了幾天,後面發現那幾個混混沒有來找她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也不敢再一個人獨自走小巷了。
她父親以前都是廠里的職工,後來因事故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她媽跟她奶奶。
此時沈母去上班,家裡只有沈誼和沈奶奶。
「咚咚咚。」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門?」沈誼奶奶聽到有動靜,用手擦了擦圍裙問沈誼。
沈誼聽到又傳出來一聲咚咚的敲門聲,她起身,從燒火的灶頭裡面站起來走出去。
「奶,我去看看。」一邊走一邊想著會是誰,她媽出門都會帶鑰匙。
她家住的是一個平房帶小院子,能有這個福利還是因為沈父是因為廠里而去世,廠里給他們的補貼。
隨著住房情況越來越緊張,他們一家三個人住這麼一個帶院子的平房不知道讓多少人嫉妒到眼紅, 原來的世界中沈誼被玷污,不知道多少人明面上說著安慰的話,背地裡嘲笑她。
沈誼打開院子的門一看,像是被嚇到一般用力的想把門繼續關回去。
「啪。」安景之的手掌用力的撐著不讓對方把門關上。
「咱們不是好朋友了嗎?你就是這麼對待上門拜訪你的朋友嗎?」安景之笑道。
沈誼擔心奶奶會發現這邊的事情,她壓著嗓子低聲說,「你想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這裡?!」
看這姑娘嚇得有些驚慌失措,安景之收起臉上玩笑的笑容,變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對不起,嚇到你了。」
沈誼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有禮貌的跟她道歉。
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要說些什麼。
周圍已經有鄰居開始往他們這邊在看了。
安景之商量道,「我這回是真有事找你,要不你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去說?這青天白日的,又是你家,我也不能做什麼吧?」
沈誼自然也看到了探頭探腦那些不懷好意打量著他們的鄰居。
她直接打開了一扇門,示意對方進去。
但她並沒有把門完全關緊,只是虛掩。
兩人走到了一旁,隔絕了外面打探的目光。
沈誼問道,「你來幹什麼?」
安景之誠懇道,「我是來找你幫忙的,我打聽過你的俄語很好,我需要你幫我做翻譯,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我,一趟我給你五十。」
基於對這人非常差的印象,沈誼想也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我不想接,如果你是來說這件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
安景之勸道,「我知道你奶奶需要一筆錢做手術,但是你家裡短時間內湊不到這筆錢,若是你願意幫我,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湊到這筆錢給你奶奶做手術。」
看沈誼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安景之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算你們去借錢,這筆錢也不是那麼好借的,想必這段時間周圍的鄰居親朋好友你們都借過了吧?你奶奶年紀很大,手術儘快完成的話才能有充足的恢復時間。」
沈誼眉頭一皺,「你打聽我家的消息?」
安景之坦然道,「因為之前想和你交朋友所以多做了一些消息準備。」這些信息全都是原主打探的,她家的情況其實不用怎麼去打聽,隨便一問附近的人都知道。
正是因為她家只有女人,所以原主才敢這麼猖狂。
後來因為原主作惡,沈誼的奶奶直接突發心臟病去世了,根本沒來得及做心臟手術。
沈誼的母親整天怨天尤人,甚至把所有的錯事都怪到沈誼頭上,還說沈誼的父親死了也是被她剋死的,又剋死了自己的奶奶。
沈母的話對沈誼來說猶如萬箭穿心。
安景之都想像不到當時沈誼到底有多絕望?
面對安景之的坦然沈誼反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景之說的沒錯,她奶奶確實需要一筆錢做手術,而且因為心臟手術算是大手術,要去首都做的話至少也得準備1萬多。
他們家前前後後借的錢,加上這幾年攢的錢也就5000多而已。
還差了整整一半。
但沈誼也沒放棄,平日裡會去電影院,廣場這些人多的地方擺攤,賣賣瓜子板栗之類的東西。
她是會俄語的,而且覺得相當不錯,但她太年輕了,根本沒有人願意會介紹俄語翻譯工作給她。
更何況他們這只是北邊的一個邊塞小城,更不可能遇到需要俄語翻譯的工作。
或許是今天的安景之跟她之前印象中的人有些不一樣,沈誼心裡也升起了一絲希望。
「是什麼工作?可以具體說一說嗎?」
安景之知道對方已經心動了。沈誼和奶奶的關係很好,甚至超過沈母。
「我打算跟幾個兄弟準備一些吃的拿去北邊賣,北邊的民生條件已經不行了,若是我們在這裡把吃的拖過去賣可以換到不少值錢的東西。但我們都不會俄語,所以需要你去充當一個翻譯,但你放心,其他的事都不會讓你干,你只要跟著我們做翻譯就行。」
沈誼問道,「你們要去大熊國?你怎麼知道那邊的民生條件不行?」
這時候的報紙上可不會刊登這麼多信息,安景之說看報紙得到的信息,頂多也就忽悠忽悠那三個不學無術的兄弟。
沈誼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安景之索性就不說了。
「我是怎麼知道的這事不能跟你說,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一趟我能給你50,若是有額外的收穫也能給你一些獎勵。咱們距離大熊國很近,來回頂多也就是兩三天,50已經不少了。」
沈誼很猶豫,五十確實很不少了,她賣瓜子賣板栗這些炒貨一個月也頂多是七八十。
而且是要天天去賣,現在只要兩三天就有五十。
這個條件很好,但沈誼還是有些不放心安景之的為人。
安景之知道,要想打破固有的印象需要時間。
但沈誼奶奶等不了。
「那天我都沒對你做什麼你還擔心什麼?我都說了只是想和你交朋友,那天找你也是想跟你談件事,但誰知道你嚇成那樣,就只能讓你先走了。現在國家嚴打我可不敢做耍流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