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是擔心殿下嗎?看今天殿下回來似乎是挺高興的,陛下看起來也很喜歡他。」
顧桑榆皺著眉頭,聽到這裡她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總感覺皇帝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他不應該這麼喜歡景之,我生景之的時候,他連來都沒來,現在突然整這麼一出,我擔心景之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現在安景之年紀還小,雖然說聰慧過人,但也還是一個孩子,可能也沒那麼多野心,但以後長大,又獲得皇帝這可疑的偏愛,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小婉也心中一緊,「陛下這是想要把小殿下培養成磨刀石?」
「我不知道。」但她心裡的答案其實也偏向這個。
讓她的景之,成為其他皇子的磨刀石。
她說不出不讓安景之跟皇帝相處的話,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算是他的父皇。
她還記得當初景之一個勁兒的問她要父皇的時候,好像是從什麼時候突然才沒有再說那些話。
現在她只盼著安景之不要產生不該有的想法,否則可能就真的成磨刀石,為了那虛無縹緲,不可能得到的位置喪命。
……
「五皇子!」
安景之無語的看著樂得一臉憨傻的江文博,小孩子就是長得快呀,這腿這麼快就好。
他的文章也全都交了,皇帝檢查了半天,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他不覺得一個三歲的孩子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抄完十遍,但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字跡全都出自對方。
最後皇帝還是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這小猴子。
一個月結束了也要繼續回到國子監學堂了。
天氣更冷了,天氣暖和的時候,五點多爬起來上課,他就已經很不滿了,更別說現在天氣變得這麼冷!
他打定了主意要賴床,一直睡到九點多才爬起來,顧桑榆也沒去管他,就任由著他睡,先前想讓兒子去國子監學習,是不想兒子做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文盲皇子,可她現在已經知道兒子是個聰慧的,去不去國子監學習好像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該認的字還是得認,雖然不用那麼早去國子監上課,但是還是要去的。
這個世界的文字確實是不一樣的,安景之要想認全,還真得花一些時間。
所以也就只能夠認命的爬起來讀書了。
不過他讀書的目標只是為了認字,就更加悠閒了。
9點多起來,一直晃悠到10點才到學堂。
剛剛進來就看到了一臉傻樂的江文博,兩人在最後一排嘰里呱啦,說著他們這一個月的趣事,最後就連蔡明亭也加入了進來。
安景之感覺自己可能真的猜對了,因為江文博腿摔斷之後罰抄就免了!
胡大人看著安景之悄悄的從後面走到座位上,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說什麼,沒想到自己不說話,後面的那幾個小子反而越發放肆。
他用主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安靜!」
坐在他最前排的四皇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抖了一下。
然後所有人都順著胡大人的眼神看向後方的三人。
愛學習的那一波,看他們的眼神,就像這些人是攪屎棍一樣。
不愛學習的就看著他們,充滿了羨慕。誰都知道,五皇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夫子都管不了。
這麼久了,也沒見陛下怎麼罰他。
至於一個月抄完十遍論語,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皇帝放水了,不然一個三歲小孩怎麼可能一個月抄完十遍的論語全篇?
意識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安景之停止了討論,正襟危坐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仿佛剛才在背後討論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另外兩人也有一些尷尬的坐正,不過他們的臉皮沒有安景之厚,臉上帶著羞愧。
三人安靜下來之後,課堂很快就結束了。
「二皇兄,你說父皇是不是喜歡他?他那論語肯定是找人代抄的,這麼容易就讓他通過了!」當初被罰的時候,他可是徹夜苦抄,抄到最後整個手都不停的顫抖。
可是安景之呢?壓根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怎麼都不可能是自己抄的!
二皇子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喜歡?若真是喜歡才會更加嚴格,而不是這麼放縱。
「好了,四弟,父皇怎麼做自然有他的想法。」
胡夫子離開之後,他們三人又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你這腿真沒事了吧?」安景之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真的害人家殘疾了,那他可真的是會愧疚的。
江文博看著他倆擔心的眼神,直接就把鞋子脫了脫掉了足衣,撩起了白花花的小腿。
安景之本想湊近一看,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連忙捂住鼻子後退兩步,他譴責的看著江文博。
「好了好了,你快把你鞋穿上,你這是多久沒洗腳!?」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蔡明亭也捂著鼻子躲到一邊,「好臭啊!快點穿上!」
江文博毫不在意,反而把頭靠近他的腳,聞了聞,說了句,「沒有啊,不臭啊。」
他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疑惑的又湊近聞了聞。
蔡明亭聞著空氣中越來越大的臭味,跑到遠處窗戶口yue了。
其他同窗紛紛的嫌棄的跑了出去。
江文博穿上鞋之後,課堂裡面還是一股很濃重的臭味,要不是必須要進來,其他人都不願意踏進。
休息的時間很短,下午來上課的高老大人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
「是誰在課堂上出恭?!」
「噗。」安景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臭味別說這麼一發酵還真的很像米田共。
好在他坐在最後一排開了門縫,空氣倒還比較正常,就是有些冷,不過還可以忍耐。
苦的是坐在前面和中間的,每個人都像被毒氣熏的一樣苦著臉。
不怪高老大人一進來就懷疑有人在課堂出恭。
「你這腳有多久沒洗了?」
江文博撓了撓頭,似乎也很不好意思。
「好像,受了傷之後就沒洗。」
難怪。
忍者異味,得知一切的高老大人面色難看的上完了課,臨走之前還說了一句。
「以後不准在課堂上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