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尹沐苒這段時間入住別墅以來,對傭人們都很有禮貌,從來沒有因為她們傭人的身份而看輕過她們,所以女傭也很願意將自己知曉的告訴她。
「尹小姐,靳總並不怎麼挑食,除了特別奇怪的東西以外,其他的靳總都可以接受。」
「好,謝謝。」
尹沐苒在腦海里琢磨著到底給他做點什麼吃的,才能感動他,讓他對自己溫柔一點。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決定給他做幾個家常小菜,再熬個湯。
其實別墅里是有廚師的,尹沐苒會的菜並不多,她決定虛心向廚師求教,挑幾個既結合時令季節,又味道鮮美的菜。
一下午的時間,尹沐苒都泡在了廚房裡,一直到下午五點左右,她才按著時間,又給林航書訂了一份外賣。
解釋自己因為加班過不去,所以給他定了外賣,又囑咐他要按時吃飯,有什麼想吃的告訴她,她明日給他買過去。
尹沐苒在林航書面前,一直表現的就是好像沒有他會死似的,將原主曾經那份被人拋棄的痴心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要先對他好,因為當她對他越好,後期打臉他的時候就越能讓他從心底里都感到不可思議和氣憤,那才能達到她的目的。
尹沐苒給林航書訂完外賣,心裡又是一陣不忿,憑什麼他這種狗男人竟然都能吃到花她血汗錢買來的東西。
不行!她心裡不高興!
尹沐苒一邊用勺子攪動著鍋里的湯,一邊在腦海里呼叫系統。
「7號,有沒有能讓人吃了就拉肚子的瀉藥?」
「有的,宿主,您要這個幹什麼?給靳茗禹放嗎?那是不是有點……不太方便您今晚達到目的。」
尹沐苒還沒有回答它自己要拿來幹什麼,系統就已經自問自答地提前做了猜測。
尹沐苒對著一鍋奶白的鯽魚豆腐湯翻了個白眼: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腦子,我也沒被雷劈過。」
系統:當事人此刻就是,感到後悔,非常後悔,所以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告訴她自己被雷劈過的事情!
「我當然是要拿給林航書用了,這個狗男人天天無所事事,每天就知道晚上出去跟他朋友通宵打遊戲,結果他還能每天都吃到我用自己掙的血汗錢給他定的外賣。」
「這不公平,這簡直太不公平了!」
「不行,不能讓他白吃,吃了我的都給我拉出來!統子,給我上,把你系統里的瀉藥給我找出來,給他下到外賣里去。」
系統:(′▽`)
「宿主,7號沒有這個隔空下瀉藥的功能。」
它怎麼能助紂為虐呢。
宿主,您再威脅我一下,就一下,我馬上就給您辦到!
那個渣男它也一樣看不慣。
但是這個流程還是要有的,萬一被主系統發現它一開始就答應給宿主搞這種不道德的行為,那它可就慘了,要被關到小黑屋裡去面壁思過。
果然,沒讓系統失望,尹沐苒馬上開始威脅起它來。
「我不相信你沒有,不行,你必須得給我搞,你如果不答應我,我就把完成任務的時間拖得長一點,反正你那被雷劈過的系統早就需要升級維修了。」
「我慢慢完成任務的話,說不定拖到後面,你那破系統都報廢了。」
「好的,宿主,7號這就為您完成隔空下藥,請您稍等。」
然而令尹沐苒意外的是,系統竟然都沒讓她威脅第二遍,便立馬答應了她。
「不過,宿主,小七在開局為您贈送的新手大禮包,到目前為止,1000積分就已全部用完了哦。」
尹沐苒「嗯」了一聲,用湯勺舀了一勺湯到小碗裡,準備嘗嘗鹹淡。
她的腦海中突然就開始出現系統為她實時播放的畫面,只見林航書那還擺在商家店裡的外賣,打了個結實的結。
系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它輕輕解開袋子的結,然後從空中悄無聲息,不讓人注意的鑽入了袋子中。
一陣無聲的動作,一小包無色無味的粉末就這樣撒在了他的飯菜上。
粉末一接觸到飯菜,便立馬融入了其中,一點都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一想到等會兒林航書會在廁所拉的手腳發軟,她就高興到不行。
尹沐苒滿意得點點頭,然後繼續完成手上剩下的步驟。
現在已是接近晚上七點,靳茗禹應該快到了。
尹沐苒從鍋里盛出湯,端到餐桌上,最後一個菜也完成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靳茗禹回來了。
尹沐苒剛把碗筷擺放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尹沐苒欣喜地轉頭望去,正是靳茗禹回來了。
「茗禹,你回來了?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靳茗禹看了看她站在餐桌旁那副俏生生、宛如一個妻子在等下班回來的丈夫的模樣,眼神深了深,薄唇緊緊抿住,沒有開口說什麼,便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他很快洗了手走到餐桌前,尹沐苒已為他盛了一碗飯,見他過來,又為他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今天的菜都是我做的,嘗嘗好不好吃?」
「你做的?」
靳茗禹有些意外地抬頭,狹長的漆黑眸子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掃視了一圈桌面上的幾個家常菜。
「快嘗嘗好不好吃?」
尹沐苒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正滿懷期待的望著他。
她抿著嘴,笑得眉眼彎彎的,整個人在餐廳那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髮絲都仿佛在發光。
靳茗禹垂眸,深色的瞳染上了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起碗中的菜嘗了一口。
味道雖比不得廚師做的那麼好吃,但勝在十分有煙火氣。
這還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親自下廚給他做飯。
他出生在一個上流階層的家庭,他的父母是兩家聯姻,的確是對彼此恭敬有加、禮貌客氣。
然而在如此客氣的背後,其實隱藏的都是疏離。
他們一周才見一次,從小靳茗禹不是跟著母親在外面住,就是隨父親回家住。
並且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從來不管他,把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全部交給傭人和管家。
自小他就習慣了吃各種廚師做的菜,他從不挑食,因為他沒得挑,無非就是換個廚師罷了。
他曾經還小的時候,也對母親撒過嬌,希望母親能親自下廚為他做道菜,不用太多,一道就夠了。
他見其他小孩的家裡,母親都會偶爾下廚為孩子做一次飯,他很羨慕,他也想要。
然而他那美麗動人的母親只是換好了衣服要去赴下一個宴會,溫柔地對他笑著讓廚師給他做。
「小禹,想吃什麼,告訴廚師,讓他給你做,好嗎?」
「小禹乖,媽媽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帶著笑意,溫暖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腦袋,便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而小小的靳茗禹,在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怔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