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裴瑾之的事情敗露

  但即便是尹沐苒嫁給別的男人,也不一定就能保證那個男人一輩子不納妾。

  就算是招贅,都不能保證那個男人不在外面亂來。

  如果是所有的男子都要亂來的話,那嫁給別人倒還不如嫁給太子殿下。

  至少尹沐苒嫁給太子殿下之後還能擁有別人沒有的尊貴位置,現在她是太子妃,再過幾年,她也許就能成為皇后。

  況且太子殿下又中了毒,無法生育,眼下只有尹沐苒為他懷上了孩子。

  不管以後他的後宮中有多少女人,她的女兒都會是他唯一孩子的母親。

  這很好,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他都一定會給她體面。

  「乖女兒,回去休息吧,現在你才剛剛查出懷孕,身體肯定不太舒服。」

  尹夫人那張溫婉的臉上呈現出心疼的表情,她也是懷過孩子的人,清楚懷孕的辛苦。

  她喚來僕人將尹沐苒送回了她的小院。

  當尹沐苒被僕人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還有些懵。

  尹家父母的這一關,這就過了?

  這也太好過了。

  果然是一對真心愛護原主的父母!

  她脫了鞋子躺到一旁的臥榻上眯了一會兒,折騰了大半天,她還真是有點累了。

  一直到晚膳時間,阿九才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丫鬟伺候她重新穿好衣服,一路往大廳走去。

  眼下已是三月中旬,天氣開始暖和起來,桌上的膳食也更加豐富了些。

  尹夫人知道女兒懷了孕胃口肯定不好,還特地命人到外面重新採購,為她買了些新鮮的菜式回來。

  如今,尹硯辭的職位也下來了,就是翰林院修撰,一個從六品的官職,以後會經常在御前行走,對尹沐苒的幫助很大。

  尹硯辭已經從父母這裡得知了自家妹妹懷孕的消息,知道以後她定是跟裴琰之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他也暗自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當職,以後好一步一步地往上升,成為自家妹妹的依靠。

  一家人坐在一起和諧的吃了頓晚飯。

  然而。

  就在裴琰之這邊一切順利的時候,裴瑾之那邊卻是焦頭爛額。

  江東的疫病已經蔓延到了四周的城池,他本就沒有擔當過如此大的職位,沒有絲毫處理疫病的經驗,再加上他之前也沒有收集過這邊的資料。

  所以,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遏止住疫病的蔓延。

  只能在事情變得更糟糕之前,將此事稟報給了朝廷。

  皇帝重新任命裴琰之為此次江東大疫的負責人,再度帶著人手趕往江東,處理疫病。

  裴琰之在出發之前,讓人給尹沐苒送了信,讓她好好在家中養胎,等他回來。

  裴琰之帶著人手快馬加鞭的趕到江東,帶了面紗直接進城,將城中的一切事務重新安排。

  並且將四周的城池全部封住,不再允許城池之間人馬流通,然後開始在江東設置施藥處,每日不斷的熬製湯藥,每人每天喝三次。

  重症的安置在一處,輕症的安置在一處,病情中等的安置在一處,都分別派了大夫去給他們看病。

  四周的城池封鎖之後,裴琰之也在那些被封鎖的城池裡設置了施藥處,所有得了疫病的人都可以免費得到治療。

  人們只要能得到治療,自然也就不再四處奔跑。

  疫病的傳染源也就扼制住了。

  裴琰之又順著朝廷的藥材查起,將裴瑾之夥同他岳丈私吞朝廷下撥的銀子的證據一一收集,只等將江東的大疫遏止住之後,就把這些證據全都呈給皇帝。

  裴琰之在江東足足待了二十五天,才將江東和周圍城池的疫病全部止住,只留下一些輕症患者,這才帶著人馬返回京城。

  路上行走了大約三五日,裴琰之到達京城之後,又自行在家隔離了幾日,發現自己並無任何症狀一切都好以後,這才開始上朝。

  彼時已是四月二十五,已到初夏,天氣開始漸漸熱起來。

  疫病這東西,最怕炎熱。

  所以到了此時,江東的大疫雖然死傷無數,但在裴琰之的治理下已經被遏制住。

  朝堂之上。

  裴琰之拱手朝皇帝行禮:

  「父皇,兒臣幸不辱命,已將江東大疫遏止住。」

  皇帝向他投去讚許的眼光,點點頭,捋了捋鬍鬚:

  「皇兒此事辦得甚好,老三,你也不多向你皇兄學習,自己將差事攬在手中,最後卻辦不下來,還得讓你皇兄來為你收拾場面。」

  裴瑾之拱手站出來,心中怨恨,面上卻不顯,依然十分恭敬:

  「是,父皇教訓的是,都是兒臣的錯。」

  裴琰之拱了拱手,將手中的一份奏摺由小太監遞了上去。

  「父皇,兒臣在治理江東疫病的時候,發現朝廷撥出去的銀子少了五分之一,所有的中等藥材都被人換成了低劣的藥材。」

  「藥材低劣,藥性自然也就低微,疫病如此兇猛,當然遏制不住。」

  「然而這偷天換日之人,正好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裴琰之的聲音沉穩有力,那份被小太監呈上去的奏摺上寫的一清二楚。

  從裴瑾之找了哪個商號將藥材進行調換,到他的銀子最後都用到了何處,條條款款,十分清晰。

  「還有,父皇,太子殿下會同他的岳丈,一同侵占他人財產、貪墨官銀,而這些他私吞下來的銀子,都被他用在了豢養私兵上。」

  「他的私兵如今就養在京城外的一座山里,證據確鑿。」

  「什麼!」

  皇帝看完裴琰之呈上去的奏摺,一拍桌案,滿臉怒氣。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會同你岳丈貪墨、侵吞官銀,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豢養私兵,你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皇帝將手中的一本奏摺從桌案上「啪」的一聲,砸到了底下裴瑾之的面前。

  他那張威嚴的臉上,眉頭緊鎖。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之前都是誰推舉的老三來坐這個太子之位?現在都給朕站出來!看看你們推舉的好太子,竟敢侵吞官銀,豢養私兵!」

  他一拍桌案,整個朝堂之上人人自危,雅雀無聲。

  沒有一人膽敢站出來承受天子的怒火。

  「你這個逆子,給朕跪下!」

  裴瑾之臉色灰敗的跪在地上,他到此刻都還沒有想明白,裴琰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的這些證據。

  他伏在地上,一臉灰暗:

  「父皇息怒,兒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