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今日怎麼心情不好?」陸元洲端著水盆過來,他倒是鮮少看見自家妻主心情有這樣大的起伏變化。
今日在宮門關閉之前,他回了宮,到底還是不想在外面過夜,他是嫁了人的,也不是未出閣的少年了。
浮光揉揉眉心,不知道這事兒該如何和他說。
「嗯。」最終她也只能這樣應一聲。
「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陸元洲把水盆放在一邊,然後把浮光的袖子紮好,另外一隻手也是如此。
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放在水中,溫度恰好合適。
「遇見了父母。」浮光並不打算對陸元洲隱瞞這件事,畢竟在她看來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陸元洲不明白遇見了父母為何心情不好,他一邊給浮光洗手,一邊問:「是和父母關係不好嗎?」
陸元洲從來不認為這個世界上的那句話「無不是之父母」,在他看來,有些人作為父母簡直都在侮辱這個神聖的稱謂。
浮光收回手,自己用帕子把手擦乾淨,陸元洲讓人把水端出去,又拿出香膏出來給浮光擦手,完完全全是精心護理。
見他如此,浮光臉上有了幾分笑容。
「要聽聽他們的事情嗎?」浮光問。
陸元洲輕聲說:「妻主願意說溫書自然願意聽,我只是擔心妻主不願意說,怕又傷害了妻主。」
聽此,浮光就把木兮和時御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自己美人爹爹如何腹黑差點毀滅神域通道這種事情還是不說了,說了他現在也不能理解。
總之自己母親就是個眼睛裡只有自己男人的人,對子女都相當的冷漠,可要說做真正對不起孩子的事情,倒也沒有,只是關注不夠多吧。
「沒事,以後妻主有我。」陸元洲握緊浮光的手,他的眼睛裡滿是真摯。
「其實倒也不是對他們有很大偏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浮光不由得嘆了口氣,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離得遠遠的,或許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不說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浮光說道。
陸元洲點點頭,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浮光唱反調。
算起來浮光已經及笄好幾個月了,可二人一直沒有同房,陸元洲不好意思提起這事兒,浮光今日也沒心思,不過二人今日的氣氛似乎更加親密了些。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浮光都能感受到屬於自己老子媽和美人爹爹的神息還在這個位面,兩個大佬還知道收斂起息,不然的話肯定會引起位面動盪。
浮光可沒有去找夫妻二人,反而是引姜淮音出宮,一直到之前買的府邸而去。
陸家人也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老太太本身在院子裡和自己大女兒下棋來著,突然就聽三水說陛下來了,她整個人都懵了。
陛下怎麼會來?
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最重要的事情是趕緊迎接聖駕。
陸家的身份本身就十分敏感,這要是再讓陛下不悅,恐怕後代子孫想要進入仕途就更難了。
三水攙扶老太太起來,其餘的人除了陸念念和陸景芝在屋子裡讀書也都趕到門邊。
陸念念和陸景芝是後面知道事情的,不過年輕人腿腳麻利,也很快趕了過來。
這是有人在背後幫他們陸家啊,不然陛下怎麼會親自來看他們陸家?
老太太心裡複雜極了,心裡對那位幫襯他們陸家的人也十分的感激。
畢竟是微服私訪,不可能在外面鬧出很大的動靜,所以陸家人行了跪拜之禮後,就進去了。
看見曾經的太傅,帝師,姜淮音也諸多感慨,曾經她也想拉攏太傅的,可太傅這人並不看好她,並且一開始堅定不站隊。
後來她也放棄了,想著太傅不站隊,那也是一件好事,可誰知道後來太傅突然就站在二皇女那邊去了。
二皇女是嫡女沒錯,可她是庶長女,也不差,而且不管是文韜武略,還是治國之策,她自認半點不輸給老二,唯一輸了的,大概就是這地位。
所以姜淮音一直對地位這件事耿耿於懷。
當年她登上登基的事情也的確不光彩,可她要是不動手,老二可就搶先了。
「罪臣,參見陛下。」老太太顫顫巍巍的給姜淮音跪了下來,她年紀大了,身體實在是不太好。
姜淮音說:「起來吧,陸家也談不上什麼罪臣。」
老太太嘆了口氣,她重新坐在位置上,說道:「陛下仁慈,不然我們陸家,恐怕也要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啊。」
當年被流放的人,可不就很多人死在了半路上嗎?也有些人是失蹤沒了,可獨獨他們陸家,一個人都沒有出事。
除了陛下的恩德,老太太想不出其他原因。
姜淮音冷笑一聲,說道:「朕何來仁慈?太傅當年不是很不看好朕嗎?」
老太太沒有回應這句話,當年她是不支持姜淮音,總覺得這人戾氣太重,可所謂的嫡子,她同樣不看好,因為太過平庸。
那樣的人又怎麼撐得起整個江山?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她又怎麼會鋌而走險?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當年以為這個大皇女戾氣太重,不適合為帝,不曾想她卻做到了先皇都沒有做到的事,她看走眼了啊。
「朕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太傅一向是中立派,為何……突然倒戈在二皇女那邊?」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其實陸家人書香門第,雖然沒有從龍之功,可那會兒的姜淮音卻心裡想著就算以後登基為帝,也會好好待陸家,畢竟他們效忠的一直都是朝廷。
哪裡知道快到關鍵時刻,太傅忽然倒戈,不然她也不會鋌而走險。
老太太嘆了口氣,「當年,他們盜走了內子的屍骨,以此做要挾。」
老太太閉上了眼睛,她是個痴情種,為了自己夫郎背叛了皇家。
「是我對不起陛下,可即便重來一次,我依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姜淮音想不到老二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出來,這事兒就算是當年的她也做不出。
太傅和其夫郎是出了名的恩愛,她小的時候還見過她的夫郎,是個驚才艷艷的男子,只可惜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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