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心頭好50

  縱然他有萬般怒火,可也不能不顧及原墨辭的想法。

  皇帝有仔細想過,如果原墨辭還在意自己的父親,那麼他就留原德嵩一條狗命,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至於……

  ——

  原德嵩被流放後沒多久便傳來消息,說原德嵩被人暗殺死了,皇帝雷霆震怒,立即讓人調查,可調查無果。

  這就是原墨辭的答案,原德嵩的為人已經差到了骨子裡,不僅僅寵妾滅妻,自己續弦毒殺母親卻也打算掩蓋過去,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

  此後,雲家人被重用,而原墨辭和浮光的婚事也是賜婚。

  只有老夫人會暗自垂淚,她很是掙扎,一方面覺得那怎麼說都是自己兒子,再怎麼不好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別人不疼她疼啊。

  可是一方面她又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兒子自作自受。

  現如今她還能做什麼?

  她能做的就是為自己兒子誦經念佛,但願在地獄他能少一些罪過。

  原墨辭曾經是京城的第一才子,後來是墨郡王,到如今已經被封為墨王,當朝唯一的異姓王,這可能是相當大的榮譽了。

  原墨辭和浮光大婚當日原主的父親,也就是夢欽州也到場了,這些年他受了不少苦,他原本是一個丰神俊朗的官員,如今歸來是風塵僕僕,雖然不至於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是的確不難看出他十分憔悴。

  浮光這算是完成了支線任務,可是當她拜了堂,還是褪下蓋頭和繁重的頭飾,讓下人去準備熱水,她來尋夢欽州。

  夢欽州就是在她大婚的時候才到的,身上也只是來得及換身衣服,其他都來不及打理。

  浮光不呆在婚房還到處亂走這個行為在旁人看來極為不好,有些還會鄙夷,可是浮光這個人在眾人看來都是與眾不同的,所以即便她現在的行為有些奇怪,他們也都能接受。

  當然,原墨辭就更不會說自己的鬧鬧。

  浮光走到夢欽州身邊,然後輕聲喚道:「爹。」

  這聲爹其實不是浮光為自己叫的,這算是她為原主叫的吧,原主至死都不能喚一聲爹,實在是有點可悲可憐。

  夢欽州聞言,他眼圈紅了,轉身的動作都十分小心翼翼,他目光落在浮光的身上,然後說道:「浮光啊。」他喉嚨有些哽咽,想觸碰浮光,卻又覺得自己女兒已經長大了,如今這個行為已經是十分不妥的,他已經不能這麼做了。

  夢欽州注意到浮光頭上的鳳冠已經摘了下來,他說道:「浮光,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麼能這個時候跑出來?快回去。」

  「爹爹一切都好,快回去吧。」

  夢欽州就以為浮光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所以心裡又是安慰,又是滿意,可同樣他也很擔心自己女兒這樣的行為會被人詬病。

  浮光說道:「不礙事,爹你跟我來。」

  她沒有去拉夢欽州,而是走在前頭,夢欽州對桌子上幾位舊友點點頭,然後和浮光離開了。

  他怎麼可能不想念自己女兒,想念啊,擔心啊,如今見到了怎麼能不關心兩句?

  二人來到一處院子,浮光對夢欽州說:「爹先洗漱一下,我已經備好乾淨衣物。」

  夢欽州心裡脹脹的,似乎有什麼甜蜜的東西要溢出來一樣。

  女兒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在膝下玩鬧的小姑娘了,他覺得欣慰的同時又覺得難受,難受的是自己沒有辦法陪伴女兒長大。

  只是明明是女兒成親,為何夫人沒來?

  他問道:「浮光,你母親呢?」

  夢欽州剛到,自然還不知道自己妻子的事情,浮光聽此,她想了一下,說道:「母親……她沒了。」

  夢欽州瞪大了眼睛,他問道:「浮光,你說什麼?父親沒聽清楚,你和父親再說一次。」

  浮光說道:「母親沒了,當初生病沒錢看大夫,後來病逝了。」

  「不,這,這怎麼可能?」雖然是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到那時夢欽州知道,這就是事實,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夫人那麼愛女兒,女兒成親她怎麼可能沒來?

  那麼沒來就只有一個原因,她來不了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浮光按照資料上的年齡說道:「五年前的事情。」

  夢欽州聞言,他抿著嘴,然後撇開頭,似乎不想讓自己失態的樣子讓女兒看見。

  用了好些時間,夢欽州才緩過來,他說道:「那,浮光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你身邊沒有丫鬟僕人,沒有母親照料,你是怎麼過來的?」

  浮光見夢欽州都這樣二人,如果把接下來的事情說出來,他會不會崩潰?

  想了一下,浮光說道:「也還好。」

  夢欽州心裡難受啊,他知道女兒是不想他太難過。

  沒有家人的庇佑,沒有下人的照料,女兒怎麼可能過的好?

  「女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夢欽州終究是沒忍住,眼中一滴濁淚滴落下來。

  他和夫人伉儷情深,自己被流放,妻子卻因為沒有銀錢治病而病逝。

  他效忠主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夢欽州心裡沉甸甸的,他對浮光說:「你母親被葬在何處?」

  「北郊十里坡。」

  北郊十里坡那裡曾經是原主母親最喜歡的地方,那裡小橋流水,青草遍野,是個十分幽靜的好地方。

  「好,好,你是個孝順的。今日好好成親。」他克制住自己要去見見亡妻的衝動,女兒嫁娶這也是一等大事,她已經沒了母親,不能再讓她在成親的時候沒有父親。

  夢欽州壓抑著痛苦,他順從的洗漱出來,機械似的用了些膳食,然後強制性讓浮光離開。

  大婚之日,他怎麼能讓女兒一直陪著他?

  今夜,他坐在窗邊,半夢半醒間似乎回到了他初見愛人的時候。

  而浮光回到新房原墨辭已經趴在桌子上了,浮光以為他是醉了,於是打算上前把他抱去休息。

  「嘭!」

  新房的門被一腳踢開,浮光扭頭,只見一把鋥亮的長劍刺了過來,浮光輕易將人制住,對方臉都沒蒙,所以壓根兒都不需要猜,這人就是原墨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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