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墨辭醒來的時候便看見床邊坐著一位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兒,其實這個時候說她有傾國傾城的姿容還有些過頭了,畢竟這人年紀還小,臉上都還有些嬰兒肥,還沒完全長開。
但是從這張臉就可以看到她以後會是怎樣的傾國容顏。
「怎麼坐在我床邊?」原墨辭問道,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是和衣而眠,所以並不需要怎麼整理,他只需要重新梳理一下頭髮。
浮光給他看了一下手中的東西。
原墨辭頓時哭笑不得,「下棋?」
浮光頷首。
「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能歇會兒呢?」他滿是縱容的說。
「等我梳理一下頭髮。」他說。
浮光看他滿頭青絲因為睡覺的確有些亂了,於是頷首點頭。
原墨辭用梳子梳了一下頭髮,因為頭髮本身發質很好,又十分順直,所以都不需要怎麼去梳。
浮光從他身後摸了一下這頭髮,的確絲滑如綢緞,摸上去手感很好。
原墨辭見此,立即用髮簪把頭髮挽起來,然後系上髮帶。
「鬧鬧今年多大了?」原墨辭問道。
浮光比劃了一下,原墨辭猜測,「十四?」
浮光點頭。
十四歲還真挺小的,他摸摸浮光的頭,說道:「以後喚哥哥吧。」
浮光:我懷疑你的手是不想要了,要不你叫我爸爸吧。
原墨辭見她沒有反駁,實際上人家不會說話反駁也不及時,於是就怎麼定下了。
「我也是第一次做哥哥,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妹妹以後多多擔待。」原墨辭笑起來的時候就更好看了,似乎世界上就沒有比他更溫柔,更純淨,更體貼的男孩子了。
「哥哥幫你梳發。你年紀小,還未及笄,既然是兄妹那就不必顧忌一些太繁雜的禮節。」
原墨辭說干就干,立即把浮光按在梳妝檯前,只可惜他這裡沒有太多的髮飾,忽然他想起來錢管家似乎拿來了一些,於是對浮光說:「你等等哈。」
說完,他起身出了門。
我懷疑他想養娃。
【好像,大概是的吧。】萬靈書說道。
以前他們玩養成遊戲,似乎就是這樣的。
【不過不是還有換裝什麼的嗎?他既然沒有,應該就不是養娃吧?】
梳發都有了,距離換裝還遠嗎?
不遠了真的不遠了,因為原墨辭已經讓阿奉去置辦浮光這個年紀穿的衣物,還有各種各樣的頭飾。
算起來原墨辭是家中嫡長子,雖然這父親不寵愛他,但是在金錢方面還是沒有虧過他的,而且府中老夫人也經常給他拿錢。
【小仙女兒,我覺得我們應該開啟我們的敗家任務了,你已經頹廢太久了。】
太久?你確定有二十四個小時?
【沒有,不過按照我們敗家的頻率來看,按照各大敗家宿主排名,我們絕對是最低的,宿主,你為啥就不能爭氣點?】
浮光:「……」
敗家是個不好的習慣,其實我們可以不選擇敗家。
【那不行,不敗家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請小仙女兒在兩個時辰內敗家一百兩銀子,計時開始!】
浮光:!!握草尼瑪~!
【小仙女兒,我們要優雅,要淑女,不能說髒話,請小仙女兒撤回你說的話,這簡直太有損市容了。】
市容?哪個城市的市容?
浮光想了下,到底是沒等原墨辭回來,她摸出一個幕籬,戴上之後迅速離開這裡。
於是導致她前腳走,後腳原墨辭就回來了,只是這一回來就沒看見人。
原墨辭喚了幾聲都沒找到,他不由得有些慌了,於是立即打開門,喚道:「阿奉!」
阿奉立即出來,他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看,他才是隨叫隨到的那個,公子就應該看到他的優點,才不要那個小妮子。
原墨辭不知道阿奉在想什麼,他只知道浮光不見了。
「浮光不見了,你有看到她在哪嗎?」原墨辭問道。
阿奉茫然的搖頭,「沒有啊,她不是一直都在屋子裡嗎?」
原墨辭不想聽他廢話了,說道:「去找找看。」
阿奉心裡也有些著急,雖然他想和浮光爭寵,可這不代表他想要她出事。
阿奉把辭園都找遍了也沒發現人。
「找到了嗎?」原墨辭著急的問道。
「沒有。」阿奉回答,忽然,阿奉想到什麼,他有些遲疑的說:「公子,這浮光姑娘畢竟是夫人送來的, 您說她會不會去夫人那邊了?」
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說,原墨辭下意識的覺得不會,沒有原因,就是覺得她不會,可是按照邏輯推算,她去找向舒儀的確有這個可能。
「公子要不我們再等等?」阿奉說道。
原墨辭想了一下,捏緊了手裡的珠花,他說:「好,再等等。」
他回了屋裡,卻總覺得心下難安,有些事情果然還是要說一下。
若是她喜歡榮華富貴,他可以幫她找個好人家,怎麼樣都比現在好。
原墨辭心急如焚,如今卻只能等著。
沒過多久,阿奉就傳來聲音,「公子公子!小妮子回來了,不對,浮光姑娘回來啦!」
原墨辭一聽立即起身,這動作太大還一不小心把茶盞給帶到地上,他顧不上,連忙出門去尋浮光。
浮光頭戴幕籬,裙子還是那個裙子,不難看出這就是那個小姑娘。
她取下幕籬,徑直走到原墨辭的面前。
原墨辭心下稍微放鬆,卻還是板著臉說:「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和我們任何人說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會很擔心的。」
說到這裡,原墨辭忽然想到如果她是去向舒儀那邊,的確是不方便和他說。
原墨辭說完全不在意那都是假的,只是他覺得自己在意她是不是向舒儀的人,在這一點身上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他本身就沒有爭奪家產的心思,沒有什麼好傳達的。
浮光盯著他,眨眨眼睛,然後張嘴,一字一句的說:『我上街去了。』
原墨辭覺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去學一下唇語。
「你是說你上街去了?」
浮光點頭。
她把手裡的簪子遞給他。
原墨辭看著這小姑娘手裡的髮簪,髮簪為墨青色,品質還不錯,只是這送給他好像不太好。
「送我?」
浮光點頭。
原墨辭說:「你知道送男子髮簪為何意嗎?」
忽然,他肩膀垮了,「算了,你肯定不知道,回頭我和你說。還有,你是怎麼出府的?」
雖然他把她當成妹妹,但別人不承認,她還是小丫鬟的身份,所以沒有主子的允許她是沒辦法上街的。
浮光指了指牆頭。
「你翻牆?!」原墨辭有些不相信,這細胳膊細腿的,能翻牆?
浮光點頭,她重新走到牆邊,還是用空間疊加的方法把她推上去,這看起來就像是她有輕功跳上去的一樣。
「你會武功?」原墨辭有些驚訝。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棋還不知道,其他三樣絕對是精通,現在還有武功?
這到底是什麼寶藏啊?
浮光跳下來,原墨辭見她跳下來這心都揪成一團了,就擔心她會摔著。
「你慢點。」他無奈的說。
誰料她居然掐著他的腰,然後迅速飛上了牆頭。
阿奉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啊?
原墨辭雖然不會武功,可也不至於在牆頭被嚇得面如土色,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慫。
這樣強的人怎麼會被向舒儀拿捏?這很顯然不對勁。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試探一下向舒儀的口風。
「好了,好了,我們下去吧。」這一次,原墨辭主動張開手臂,沒辦法,自己跳不下去。
浮光仿佛起了壞心思,走過去直接把人抱了個滿懷。
原墨辭頓時身體僵硬無比,浮光卻不在意,她抱著人跳了下來,原墨辭到現在都還感覺不在地上。
浮光還好,她跳下來的時候就把他鬆開了。
原墨辭故作鎮定,他嚴厲的對浮光說:「妹妹,你雖然會武功,但是也不能經常翻牆,很危險的。」
實際上,有點慫。
誰能想到風光霽月,芝蘭玉樹的原墨辭會有這麼慫的時候。
二人進屋,阿奉都還是目瞪口呆的。
那麼漂亮的小姑娘還會武功?
天吶!
原墨辭驚魂未定的喝了一杯茶,第一次有些失態。
浮光就還好,她隨意把自己的頭髮挽起來,雖然算不上美觀,但是勝在涼快。
原墨辭見此,很是不滿。
「小姑娘家家的要注意自己的儀容。」他又把人按在鏡子前,然後仔仔細細的給浮光梳發。
梳發的時候,原墨辭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害怕,自己的害羞,以及一些想要叮囑浮光的話。
本以為小姑娘的頭髮很好梳,誰知道他第一次操作,很擔心會弄疼了小姑娘,所以有些不熟練,反而梳的不好看。
浮光:有誰能救救我?救救我!
浮光剛要伸手,原墨辭就說:「急什麼?哥哥第一次不行第二次肯定非常好。」
他打散浮光的頭髮,然後又很仔細的為浮光梳發,一連三次這才梳好。
似乎比自己梳發還難。
但是原墨辭看著這漂亮的髮髻,他覺得非常的有成就感!
浮光把髮簪遞給他,原墨辭這才想起自己要叮囑她什麼。
於是原墨辭也坐了下來,他說:「鬧鬧,哥哥和你說,這髮簪是不能隨便贈予男子的。若是男女之間互送髮簪,是為定情,且立下白頭之約。」
「懂了嗎?」
浮光:好傢夥,我真的只是隨手一買,你信嗎?
【我信啊!小仙女兒,白頭之約,聽起來好美好,要不我們送他一大把髮簪。】
浮光:「……」你這想法好鬼畜。
浮光點頭,然後她動作奇快的抽下原墨辭頭上的白玉髮簪。
好在這次動作快,髮髻沒散開,於是浮光又把自己買的髮簪給他插上。
只是這插的真的一點都不好。
若是平日裡,原墨辭肯定會重新綰髮,他是個很注重儀容的人。
可是現在他完全愣住了。
她什麼意思?
她什麼意思?
原墨辭說:「丫頭,不能胡來。」
他剛剛伸手,浮光卻按住了他的手。
『沒有胡來。』
原墨辭愣在原地。
他仔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知不覺他說道:「雖然我是鎮國公府嫡長子,但是我不打算繼承爵位。除了琴棋書畫,其他我什麼都不會。」
「你若是想要榮華富貴,我可以給你尋個好人家。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哥哥完全能保證你未來是不會被欺負的。」
他選中的姑娘,是最好的!
浮光搖頭。
『我只要你。』
原墨辭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唇語。
「其實,你不必為夫人做事。賣身契我已經拿回來了,等你再大點就帶你去把奴籍消了。」
「我與你投緣,也願意為你謀劃前程。」
浮光:「……」似乎有時候不能說話還挺麻煩的。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原墨辭心裡無端的覺得空落落的,他的手指放在頭上墨青色玉簪上。
髮髻不牢固,他卻沒有動那根髮簪。
最後想了想,他還是取了下來,並沒有用這支髮簪,而是從抽屜里重新取了一支髮簪綰髮。
不管怎麼說,明日還是去探探向舒儀的口風,他總覺得這樣優秀的鬧鬧不可能被她控制,可是有些事情他就是想要個水落石出。
浮光去而復返,手裡是一疊宣紙,硯台,墨條還有毛筆。
原墨辭下意識蹙眉,因為文房四寶是很神聖的東西,一般是不允許帶入臥室的。
可是原墨辭不知怎麼的,他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苛責她。
浮光寫著:我很有錢。
原墨辭看到這四個字,忽然就笑了。
「你很有錢還會被賣到這兒來?」
浮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這原主窮不代表她窮啊。
寫:總之,我很有錢。
「好,你很有錢,那你這麼有錢來鎮國公府做什麼?」
原墨辭很縱容的說。
寫:來找你。
「來找我?你知道我?」
寫:嗯,來這裡就找你。
原墨辭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她以婢女身份進來,看似被向舒儀控制,實際上自己能文能武,怎麼可能被她控制?
寫:白頭之約,要的。
原墨辭看到這裡,他就感覺自己腦袋炸開了,好似有煙花似的。
「和我?」
寫:對,和你,我和你。
寫:我有錢,我養你。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鎮國公之位,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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