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琛安撫好顧念後，就默默地和陸明一起退了出來。
傅琛是被叫來給顧念做心理治療的，但他也知道陸明不會那麼好心，讓自己來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於是他就裝模作樣地和顧念聊了一會，而陸明這期間全程都在。
因為傅琛發現陸明在場的時候，顧念對他的態度也沒有那麼牴觸了。
這讓傅琛心裡產生了一些不爽。
好像他比不上陸明一樣。
雖然他平時並不在意這種無聊的攀比，但顧念這次卻難得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要知道顧念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念剛被帶回來的時候，一心只想著逃跑，對陸明的態度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在逃跑失敗以後，顧念的眼中就充滿了仇恨，尤其是在她一雙跳舞的腿被他活活地打折了後，她簡直恨透了陸明。
其實傅琛當時來給顧念治療的時候，對方曾經在他面前哭訴過陸明對她的暴行，並希望他能夠對她施以援手。
他當時靜靜地聽著，然後對顧念的遭遇表達了深切的同情，卻在對方燃起希望的時候，又給對方澆了一盆冷水。
對了，原身的顧念到現在都不知道，給她戴上鐐銬的這個主意，就是傅琛給陸明出的。
而傅琛今天再次和顧念交談的時候，就發現對方好像把這些事情都忘掉了。
不管是之前對陸明的憎惡也好，還是對他的信賴也罷，都忘得一乾二淨。
而且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傅琛覺得對方並不是故意裝成這樣的。
她是真的把以前的事情忘光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而且顧念的性格似乎也發生了改變，以前的她是直來直去的，臉上藏不住東西，幾乎心裡想的東西都會表現在臉上。
可現在她明顯聰明了很多，學會了隱藏。
顧念看上去雖然很依賴陸明，但實際上她看陸明的眼神卻沒有什麼感情。
她似乎找到了一種方式來讓自己避免受到傷害。
那就是討好陸明。
傅琛越想就越是愉悅，他很少見到顧念這樣的案例，如果不是陸明看得緊，那他真的想把顧念拐過來，好好研究一下。
陸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嫌惡地皺了眉。
他知道這個人的惡趣味，和他自己在暴怒的時候喜歡動手不一樣，傅琛的手段更偏向於精神層面的。
傅琛非常明白該如何讓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全面崩塌。
他曾經見到過在傅琛手下那些痛哭流涕的病人，可笑的是，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傅琛的試驗品，甚至還反過來感謝他。
現在傅琛一露出這個表情，他就知道對方多半是打起了顧念的主意。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麼別的心思。」
陸明淡淡地警告著，顧念現在在他手裡，是他的東西。
雖然他目前對顧念沒什麼感情，但也不允許別人覬覦他手上的東西。
傅琛的臉色陰沉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對著陸明說道。
「當然。」
他暫時還不想和陸明起什麼衝突。
況且顧念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有趣的玩具，他犯不著為了這個和陸明撕破臉。
「不過顧念的情況你不想聽一聽麼？」
傅琛笑得溫和，但語氣卻帶了一絲誘導。
雖然他並不打算從陸明的手上搶顧念，但不影響他想辦法為自己謀取些福利。
「有話就快說。」
陸明不耐煩地說道，他找傅琛就是為了探查顧念的想法，沒興趣在這裡和對方兜圈子。
「我初步交談下來，覺得顧念應該有某種心理障礙。」
「也許是你之前給她留下的傷害太多了，她承受不了，於是她幻想出了一個人格，用來保護自己，以免再次受到傷害。」
「簡而言之，我懷疑她有人格分裂症。」
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短短的時間內，對方表現得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
陸明則是愣了一下，隨後嗤笑了一聲。
「不可能。」
他親眼看到顧念眼裡對她的恨意，雖然消失得很快，但他斷定顧念現在只是在偽裝。
她想要他放下戒心，讓他相信她不會逃跑。
傅琛則是有些不開心，這是他的專業，難不成陸明懂得比自己還多？
不過他還是從善如流地換了說辭。
「當然，也有別的可能性，但是心理障礙的成因和表現都非常複雜，不能單方面地下定結論。」
「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顧念她的精神狀態估計出了點問題，再這麼放任下去，後果我也不敢保證。」
「你當真還要一直把人鎖在這裡？」
陸明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古怪的開口。
「我知道，不然我找你幹嘛？」
傅琛被他這一副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語氣給氣笑了。
不過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就是想藉機多和顧念接觸一些。
他對顧念很感興趣。
「對了，你說的那什麼人格分裂，我發現她總是會刻意地去模仿余夢，這也是症狀之一麼？」
陸明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經意地問道。
傅琛想了想，回道：「是的，可能她覺得自己如果是余夢的話，那麼在你面前會更安全一些。」
陸明聽完後沒什麼表現，心裡卻是莫名的一動。
顧念她現在認為自己就是余夢麼？
陸明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顧念的精神狀況，相反他對顧念現在的表現十分滿意。
如果顧念真的是因為心理障礙才會有現在的表現的話，那他說不定會讓傅琛想辦法把顧念的主人格給抹殺掉。
只留下這個余夢的人格，時時刻刻地陪在他身邊。
要知道一個合格的替身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不過現在顧念的狀態剛剛好，他也不希望對方再分裂出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的人格出來。
於是沒過多久，顧念就驚奇地發現自己手腳上的鐐銬都被人取下來了。
只不過腳上換成了一個電子鐐銬，是和屋裡的警報系統相連的。
一旦她離開了一定範圍，警報器就會自動響起。
換而言之，她還是被囚禁在這裡，只不過範圍變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