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臉色大變,似乎酒也醒了一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什麼?」她又問了一遍,同時拿起那醒酒湯喝了一大口。
這醒酒湯出自賽扁鵲秦大夫之手,入口微澀,緊接著卻是一股辛辣之味沖鼻耳而來,之後伴隨著一種薄荷的清香。
各種味道,周而復始,在嘴裡爭奇鬥豔,一時之間,顧念竟然覺得十分受用,似乎一下子又清醒了不少。
只聽到鳳麟君劉哲淡淡道,「越王現在重傷在身,危在旦夕。秦大夫剛剛也被招進宮去了。只怕也是回天乏術。」
顧念一臉詫異,「怎麼會?他不是和太子一起去打獵了麼?如何還會受傷?又有刺客不成?」
劉哲搖搖頭,「具體情況尚不得而知,但不是被刺客,而是被野豬所傷。」
顧念一臉懵逼,這越王不是去打獵麼,還有那麼猛虎營,禁衛軍和五營軍那麼多人跟著,聽說七殺弩軍都去了一隊,怎麼還能被野豬拱傷。
劉哲一眼看出顧念的疑惑,解釋道,「據在場的人描述,當時天色已經漸黑,但是王兄打獵打得興起,命人就地紮營,要玩到盡興為止。為了安全起見,禁衛軍和五營軍已經按區域把獵場封鎖了起來。絕不會有外人入侵。但是王兄嫌棄猛虎營的人太多,嚇走了野獸,所以自己騎著馬和太子先行,身邊只跟了幾名御前劍士,和猛虎營拉開了距離。」
說到這,劉哲嘆了口氣,「不過也正是這樣,才造成了這個悲劇。聽說王兄當時在追一隻野豬,一馬當先,射翻了野豬。沒想到下馬查看之時,那隻野豬並沒有死透,突然沖向王兄,王兄閃避不及,被一下撞飛了。」
顧念問道,「越王身邊高手如雲,即便越王沒有反應過來,其餘人也沒有來得及出手幫忙麼?」
劉哲又嘆了口氣道,「這或許就是王兄的命數吧。他年輕時候確實驍勇,身手矯健,這種野豬又怎麼會放在眼裡。只是這些年他確實老了,又疏於練習,身手早就不復當年。但是他又是一時興起,似乎還喝了不少酒,借著酒勁靠得離那野豬太近了些。那頭野豬也是特別的強壯。便是平日裡,怕沒有三四個人也難以輕易拿下,何況是喝醉的王兄。」
他頓了頓道,「據說當時離得最近的是太子,但是也有數步之遠。當時反應也算迅速,擲出了手中的獵刀,奈何那野豬皮糙肉厚,宛如穿著厚厚的重甲,獵刀砍在上面也沒能阻擋它的攻勢。另有兩名御前劍士距離稍遠一些,也是飛劍想要擊殺野豬,奈何只是在它背上憑空插了兩根標籤罷了。緊接著,王兄就被頂飛了。」
劉哲皺了下眉頭,表情扭曲了下,仿佛是在想像當時可怕的場景。
這野豬是何力道,平日裡普通獵戶看到野豬都得繞著走,絲毫不遜色於猛虎野獸。
而這隻野豬體格格外壯碩,頗有點野豬之王的意味。
劉宏和御劍劍士的阻撓非但沒能擋住野豬的腳步,反而進一步激怒了它。
越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撞飛了出去,身子就如敗絮一般飄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身邊幾個御前劍士也是趕緊護到了越王身前,眾人合力將野豬砍成肉泥,才避免了野豬對越王的二次傷害,勉強暫時保住性命。
劉哲搖搖頭道,「我沒有在場,不過從多方證詞也聽了七七八八,大致不會錯。只可惜王兄雖然被救了回去,但是受傷極其嚴重,整個胸已經被頂穿了,五臟六腑俱損,估計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雖然劉哲說得雲淡風輕,但是顧念卻能感受到他明顯和往常的不同,那是一種對自己情緒的克制。
顧念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大概明白劉哲此時的感受。
不管越王對他如何,終究是他的親哥哥,兄弟之情,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割捨。
何況越王雖然忌憚於他,但倒也沒有當真為難過他什麼,待遇享受都是最高級別的,兩人的矛盾更多來自身份的敏感而並不是兩人當真有多少瓜葛。
顧念抿了下嘴唇,轉開話題問道,「那太子殿下現在何處?可有受傷?」
劉哲看了眼顧念,又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太子妃放心。太子他雖然離得近,但是野豬的目標並不是他。再加上太子身手不凡,又正值盛年,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蹭破了點皮毛,並未傷及筋骨。不過也正因為此,只怕也會被指責為護駕不力,看著父王在一旁而不相救,貪生怕死之類的。現在怕是正在王兄寢外跪著候命呢?」
顧念臉色微變,「太子不會有事吧?按常理來說,越王當真發生不測,理應太子繼位,怎麼還能跪在那邊?」
劉哲輕輕哼了一下,「現在太子鋒芒初露,又有誰能讓他一直跪著呢,自然是太子自己的打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子畢竟根基未穩,現在又是眾矢之的,遲早會有人彈劾他。不如搶先一步,先做認錯姿態,然後再表現得痛苦不已,獲取同情。這樣或許能夠爭取到老士族的支持。換做是我,應該也會這麼做。」
顧念點點頭,雖然太子這幾日迅速崛起,多了不少的支持者,但是很多士族大家依舊不看好他,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讓他順利繼位。
便是鳳麟君劉哲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也不好說。
顧念試探性問道,「那鳳麟君急召我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這時候不應該在越王那裡候著麼?」
鳳麟君眼睛上下打量了下顧念,然後笑道,「王兄那邊我已經派了秦神醫去了,其他我也做不了什麼。我並不精通醫術,此時未受召見,而貿然強行進宮守在王兄旁邊,反倒是惹人非議。懷疑我對王位有覬覦之心。若是再和太子鬧出什麼矛盾來,就更不好收場了。」
顧念臉微側,小聲問道,「那鳳麟君當真不想要這王位麼?」
劉哲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驚訝顧念會如此這般直接的詢問自己。
愣了一下之後,劉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收起笑容,看著顧念道,「這王權麼?誰又會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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