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愣了一下,若說越王妃因為太過寂寞,偶爾想找她說說話的話,那顧念多少還會有些共情,可能會相信幾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是突然之間說要結盟,那就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了。
越王妃背後是西楚王室,若非顧念的話,這次太子和親極大可能就是和西楚公主,這樣就可以進一步鞏固越王妃的地位,同時加強西楚和越國的聯盟。
但是顧念的出現等於完全打亂了越王妃的計劃,同時伴隨著太子府的獨立,直接威脅了越王妃的地位。
母憑子貴,越王妃雖然現在得寵,但終究不可能青春永駐,更何況這些年來,她和太子是同水火,如果當真太子繼位,又怎麼會有她好果子吃。
所以當務之急,越王妃應該是想盡辦法扳倒太子妃才是,又怎麼會想和太子府結盟。
越王妃見顧念沉默不語,淡淡一笑道,「怎麼了,太子妃是不願意麼?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個王妃?」
顧念起身道,「越王妃切莫誤會。我只是有幾點不解?」
「但說無妨。」
四下無人,顧念便也不再繞彎子,直言不諱道,「據我所知,越王妃和太子殿下素來不和。現在太子如旭日東升,迅速崛起,王妃應該設法阻止才是,又怎會突然想要與太子府結盟?」
越王妃又是淺淺一笑,似乎顧念的疑惑早在她預料之中。
她從容道,「首先,我並不是要和太子府結盟,只是要和太子妃結盟罷了。所以我才會特地挑太子不在的時候找你。」
「第二,不管你們如何看待我,我終究是位母親,是個女人。我也只是想生存下去罷了,特別是我有了他之後。」
越王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越王妃本就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為了孩子自然更加願意付出一切了。
某種程度上,顧念也能理解這一點。
越王妃接著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嫁到越國本也不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過當年的越王確實是威武神勇,十足的男子氣概,絕不是現在這般模樣。雖非我本意,但是我跟著他,並不後悔。」
她頓了頓,有些惆悵道,「只是這些年來,越王確實日漸荒誕,荒廢朝政,而太子又表現得放蕩不羈,難堪大任。身不由己,我不得不多為自己某些出路。」
顧念聽著,不由得皺起眉頭,越王沉迷女色,荒廢朝政,難道不就是因為越王妃而起麼,為什麼在她說來反倒像是受害者一般。
顧念嘴上沒有吐槽,但是表情卻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嘲諷。
越王妃這些年來常伴君側,早已練成了察言觀色的絕活,顧念的小表情又怎會逃過她的眼睛。
她看著顧念的眼睛,嘆了口氣道,「你還小,從小又有吳王的保護,可能理解不了這些。這時間的事,大部分都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我知道你可能認為我是紅顏禍水,越王因為我才變得這副模樣,甚至後世說起來,可能將越國走向衰敗也算在我的頭上。但你可曾想過這一切都只是藉口罷了,為了掩蓋男人的無能。」
她停頓了下,幽幽道,「若是越王當真一心要強,勵精圖治,又怎會沉迷酒色,沉淪墮落。說穿了,無非還是狂妄自大,居功自傲,自以為是,所以才固步自封,不思進取罷了。至於好酒好色就更不必說了。而我做錯了什麼,難道要我選擇不去取悅越王,反倒是天天忠言逆耳般地勸他麼?那怕是我早被打入冷宮了。」
顧念沉默不語,越王妃這番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紅顏禍水這種說法,在顧念看來也只是胡扯蛋罷了,是男權社會強加給女性的枷鎖,是舊時代的產物,但是沒想到越王妃的想法也如此超前,顧念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有點小手段,會耍點小陰招的花瓶罷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顧念開口道,「身為女子,王妃最大的罪過可能就是生了這副好皮囊罷了,男人想要得到你,想要征服你,但最後的失敗卻也會扔到你的頭上。但實際上你也只是為了活著罷了。」
越王妃愣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不少,她其實也只是純粹吐槽一下罷了,並沒有指望顧念真的會理解她,其實這麼多年,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雖然偶爾會難過,但只要自己能好好活著,別人的眼光又怎樣呢?
但是顧念竟然出聲附和,令越王妃一下子好感大為提升。
她笑道,"沒想到太子妃也如此有見地,我果然沒看錯人。」
顧念搖搖頭,「越王妃謬讚了,念只是感同身受罷了。」
這個位面的世界,女子明明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卻還要為男人的失敗背鍋,這是何等的不公。
結合自己的經歷,雖然顧念很多地方上不能完全理解越王妃的所作所為,但至少這點上,她能夠共情。
越王妃笑了笑,「沒事,不說這些喪氣話了。無論其中是非曲折,其實都不怎麼重要,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想保住我自己的孩子。」
顧念不解道,「越王如今如此寵溺王妃,腹中之子,無論男女,定會善待的,王妃有何可以擔心的?」
越王妃輕輕嘆了口氣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不正是太子妃剛才所說的嗎?現在對我來說,腹中的孩子反倒是最大的寶貝。我相信太子妃也聽過這樣的說法,說越王有過廢長立幼的想法。」
顧念點頭道,「流言蜚語自然難免,王妃倒也不必太過介懷。」
越王妃淡淡一笑,「太子妃不必忌諱,我今日同你密談,便是傾心相交,冠冕堂皇的話不必多說,就像剛才那般直言不諱就是了。」
她看了眼四周房間道,「今日選在這輕塵別院,也正是此意,現在這裡里里外外都是我的親信。太子妃大可不必擔心。」
顧念尷尬卻不失禮貌地笑了一下道,「是我的不是了。廢長立幼之聲確實不少,太子也確實會有所困擾,只不過太子要擔心的事太多了,這隻怕還不是最可怕的,所以倒也不是太過在意。」
越王妃道,「太子妃說得沒錯,只是這種流言對太子傷害或許不大,但是對我的孩子來說,卻是致命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