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薄情將軍愛上我(一百七十四)

  「全部殲滅」四個字,劉宏說得擲地有聲,信心滿滿,顯然已經胸有成足。Google搜索

  陸拾在一旁笑著對顧念說,「你莫看太子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當真做起正事來可絕不含糊。這些小場面,他應對起來遊刃有餘。」

  顧念回想起劉宏之前幾次打鬥的場景,確實屬於那種實戰性極強的戰士,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拳法,卻極其實用,一拳一腳,不多一分,不差一毫,或許在外人看來,不是那麼賞心悅目,卻絕對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對手。

  只是不知道他用兵的能力是不是也是一樣出眾。

  當然該配合的演出,顧念是一點不能落下,她問道,「那不知道太子用什麼方法把他們引出來呢?」

  劉宏嘴角上揚,似乎很滿意顧念提出這個問題,笑道「這個也不難。流寇現在堅守不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消息閉塞,不知道大本營已經沒了,還想頑強抵抗,等待支援。我們這就讓人去喊陣,故意放出消息,擾亂他們軍心。」

  顧念道,「這麼做或許有效果,但是戰場之上,爾虞我詐,不見得他們就會相信。」

  「那是自然。」劉宏淡然道,「這只是第一步,然後只要派幾個嗓門大的士兵前去喊陣,挑釁他們下山,罵得越凶越好。當然這也不可能成功,只是造成他們士兵心理上的壓力。第三步,則是我親自出場勸降。不過放心這些人都是他國的死士,不會有人投降。即便有那麼幾個小人有這念頭,也只能隨波逐流,不敢顯露出來。不然沒有被我們殺死,先死在自己人手裡了。」

  顧念奇道,「可如此做派,只要對面堅持不出,我們不是最後還得強攻麼?當然,如果餓上對面幾天,確實可以手到擒來。但是那麼一來,不還是落了下乘。」

  劉宏點點頭,「這個時代,早已禮崩樂壞,念姑娘還如此顧及戰爭之禮儀,頗有上古遺風,令人傾佩。只可惜現在能這麼考慮的沒有幾個了。兵者,詭道也。自然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我在都城的名聲,大家自然心裡有數,便是這波賊寇,也未見得放我在眼裡。只是懼怕陸拾將軍和背後的眾將士罷了。」

  他停頓了一下,用手在沙盤上比畫了幾下,「待我叫陣完之後,便會組織五營軍在這幾個位置紮營。陸拾將軍則負責調度原有駐軍向後紮營,分散開來。今日大家也辛苦了,我來之前已經吩咐下去,稍後就會有美食送上,所有將士今晚都可以大魚大肉,睡個好覺。」

  顧念漸漸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故意示弱,誘敵出動。

  更何況,半天鏖戰下來,雙方軍士都頗感匱乏,四處的肉香飄上山去,那些匪寇只怕更是難受,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大致方案講完,劉宏也不細說,因為戰場上的時機,瞬息萬變,最重要的還是臨機應變。

  劉宏和陸拾最後又確認了一遍作戰方針,並擬定了晚上的口號。

  如果一切如劉宏所計劃的一般,那今夜不會太平,一場激烈的夜戰是在所難免的。

  三人商議完之後,便不再多說廢話,劉宏走出帳篷外。

  當然在集結隊伍之前,身為太子,他最先做的還是給慰勞眾將士,然後說了一些老套但是又振奮人心的話語。

  雖然那些將軍們看到太子,未必心服,但是底下那些衝鋒在一線的士兵們還是大受鼓舞,情緒高漲,不管怎麼樣,劉宏終究是太子的身份。

  更何況劉宏今日之談吐,句句在理,字字真心,完全不像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倒是頗有幾分大將風範。

  安撫好軍士之後,劉宏按照計劃開始執行了三步操作。

  第一步,就是讓人放出消息,賊寇大本營已經被圍剿了。

  劉宏挑了一群大嗓門的軍士,四邊展開,大聲吟唱著此事。

  初時,山上這些流寇自然是不信,尤其是幾個賊首,一再安撫手下,這只是敵人的亂軍之計。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軍士把大本營的具體位置,多少守軍,將領等等,甚至把幾個匪徒統領的樣貌和姓名都報了出來。

  這是,眾流寇才開始慌亂起來,劉宏在山下面帶微笑地靜靜看著。

  眼見山上塵埃陣陣,似有人馬移動之跡,然後隱約還傳來些廝殺之聲,只怕已有內亂。

  這時候,左將軍杜威上前道,「太子殿下,看山上這架勢,內亂已起,何不趁此機會,率軍強攻,這個小山頭不消兩個時辰便可拿下。」

  劉宏搖搖頭,「杜將軍莫急,賊寇狡猾,萬一這是誘敵之策,大軍壓上,豈非正中敵人下懷?」

  杜威冷笑道,「只不過是些宵小之徒,何足懼哉?太子若是害怕自己府兵拿他們不下,不如就讓老夫代勞。區區幾千殘兵,我只需率本部禁衛軍,一個時辰就可拿下。」

  劉宏面不改色,只是斜眼看了眼杜威。

  不知道為什麼,杜威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劉宏一字一句道,「多謝杜將軍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杜將軍不要忘了,父王命你前來,是協助我剿匪,最多是個督軍的作用。這裡總指揮還是以我的命令為主,你可有意見?還是你想來做這個戰場總指揮?」

  杜威無奈拱手道,「不敢。太子殿下在此,我自當唯命是從。只是若是太子無法應付,可以隨時知會老臣,老臣自會處理。」

  劉宏淡然道,「不必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應付的,不勞將軍費心。只是這裡地勢險峻,賊寇占據了天然地理優勢,居高臨下,貿然突襲,損失未免慘重。」

  杜威正色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太子未免太過婦人之仁。沒有鮮血洗禮的戰士就不是真正的戰士。」

  劉宏轉過頭,也正色道,「將軍所說,自然也有道理。只是我太子府的每一個府兵對我來說都如同家人一般,如果可能,我不願意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死亡。鮮血和死亡的味道,他們自然要品嘗,只是我希望他們嘗到的永遠是敵人的鮮血。」

  杜威只得拱手道,「太子宅心仁厚,乃是天下百姓之福。」

  心裡卻暗自嘀咕,什麼玩意?婦人之仁罷了。說白了,還不是不敢打?這樣的太子又能培養出什麼樣的軍隊來。

  打仗又不是過家家,他見過太多將士,平日裡訓練有素,談起兵法來頭頭是道,可當真打仗卻是一觸即潰。

  紙上談兵,又有什麼用。

  杜威素來高傲,將領之中,他唯一心服口服的也只有老將軍范懿罷了,其他人他都不怎麼看得上。

  哪怕是陸拾,在杜威心裡也只不過是稍微需要忌憚罷了。

  對於從未有過實戰,平日裡又唯唯諾諾的太子,杜威自然更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名義上,畢竟劉宏還是太子的身份,所以杜威也沒有再豪橫地反駁,只是退到一邊,靜靜地等著看劉宏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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