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和四絕居士都是面帶微笑,他們認識太子久矣,自然都知道這事情,此時見太子真情流露,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陸拾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朝顧念看去。
不管如何,顧念終究是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宮,雖然她生性豁達,不似普通嬌滴滴的女子,但陸拾終究還是會擔心她是否會感到難過。
不過顧念的表情倒也是淡定,並沒有露出那種尖酸刻薄又或者是嫉妒的表情,只是掛著淡淡的欣慰,又夾雜著一些憧憬。
顧念的眼光恰巧也轉過了,陸拾與她四目相對,突然都是臉上一紅,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兩人都有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裡氛圍的影響。
夏紫瑩優雅地撫起了琴,琴聲悠揚,委婉動聽,扣人心弦。
眾人的情緒也被不經意間帶動了起來。
就連四絕居士也逐漸放下了美食,被琴聲所吸引。
他自身琴技修為極高,奈何曲高和寡,平日裡並沒有幾個人附和他。
當此亂世,重武輕文,禮崩樂壞,懂得音律之人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淺嘗即止。
即便如陸拾這種世家公子,足智多謀,對音律也只是略知一二。
而那些擅長撫琴的公子,大多只是附庸風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併入不了四絕居士的眼,自然也沒有成為朋友的資格。
今日難得聽到這等琴音,雖未見面,卻也如同得到知音一般,陶醉於中。
四絕居士感慨道,「這夏姑娘亦非凡人,但是這琴音就該是天上所有,人生可得幾回聞。音如其人,能彈出如此清澈琴音的人,想必定是心靈透徹,不染塵埃,未被世俗所玷污過。」
劉宏似乎才回過神來笑道,「琴技如何我不做評價,但是聽這琴音,我確實也有如此感受。稍後我來為你引薦,說不定你們兩人還能成為知己。」
四絕居士行了一禮,「那就多謝了,太子由此紅顏知己,也算是無憾了。」
劉宏微微一笑,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描述的表情,然後轉身問翡翠道,「這琴彈得如何?」
翡翠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連連點頭。
這琴音繞樑,久久不能散去,她還沉浸在其中,完全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老闆娘突然走了進來,遞給陸拾一封密信,說是外面托人送進來的。
陸拾打開密信,微微瞟了兩眼,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顧念問道,「出什麼事情了麼?」
陸拾很快地和劉宏交換了下眼色,然後點頭道,「一些宵小之徒又在鬧事了,不要緊,但是我得去處理下,可能就沒法陪你們見夏姑娘了,代我向她問個好。」
劉宏點點頭,「去吧,小心點。」
「放心吧。」陸拾看了眼顧念道,「百花樓相對還是安全的,你們好好玩著,晚上我再來接你們。」
他又看向四絕居士。
四絕居士哈哈一笑,「去吧。怎麼那麼婆媽了。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陸拾點點頭,便先退了出去。
他們此次來百花樓都沒帶貼身護衛,其實就是為了引蛇出洞,看看是不是還有人敢對太子或太子妃不利,順便看下暗處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百花樓屬於中立勢力,除了上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呂昱和杜立鬧事之外,很少會有人在此間鬧事,來往的各路人馬也是非富即貴,誰也不怕了誰。
更何況這次特地帶了四絕居士一起,就是有個照應。
四絕居士答應幫忙藏匿範文的那一刻就已經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四絕居士雖自稱四絕,但是卻是以劍法最絕,雖然他不重虛名,知曉的人並不多,但是陸拾卻是知道他的厲害,絕不在白傲雪等人之下。
若以真實戰績而言,四絕居士迄今為止還未嘗一敗。
劉宏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招呼顧念他們吃了點菜,繼續欣賞夏紫瑩的表演。
翡翠本是個奴婢,但是劉宏素來不拘小節,又是微服出巡,便一同吃了起來。
這菜餚連四絕居士都讚不絕口,就更別提翡翠了。
翡翠在宮中伺候顧念,也算嘗過不少美食,但不得不承認,吳國貧瘠,就光是美食一項,也遠遠無法比擬越國。
這些年,吳王雖然勵精圖治,使得國力大幅度上升,尤其是軍事方面有追趕越國之勢頭,但是論綜合國力還是遠不及越國。
四人各懷心事,在美妙的音樂中又吃了一會兒。
只聽到音樂聲慢慢地變了調子,然後逐漸變輕,最後消失,跟著就是一陣驚雷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劉宏和四絕居士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掌聲。
老闆娘走上舞台,穩了一下場子道,「好了,謝謝諸位。各位喜歡的客官可以進行打賞。」
翡翠也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伸著脖子看著。
劉宏微微一笑,解釋道,「這百花樓做生意,也是明碼標價,菜色是一部分,但是只是賺取個本錢。而這些表演的姑娘額外都會賺個打賞錢。一般打賞錢是和老闆娘五五分帳,像夏姑娘這樣才藝出眾的,可能會分得更多些。」
翡翠插嘴道,「那夏姑娘如此厲害,這在這做上十天八載的,豈不是一生衣食無憂了。」
劉宏道,「那也不是。莫看這些姑娘光鮮亮麗,平時要維護的成本也高了許多。且不說這些胭脂水粉都價格不菲,便是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一個不需要錢來買。這百花樓可不養閒人。」
他嘆了口氣,「何況像夏姑娘這樣的,本就是百花樓養大,一身本事也都是從這裡學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平日裡自然也不能怠慢了,這樣子算下來,自己也沒剩下多少。不過比外面那些窮苦姑娘,自然是好上不少了。」
「原來如此。」翡翠點點頭。
她雖是顧念貼身侍女,但是自幼便在宮中,生活也不算太差,所以從未想過平日裡吃穿住行,乃至胭脂水粉都不是普通人輕易消費得起的。
顧念插嘴問道,「不過夏姑娘確實才華橫溢,我看打賞的人,也不在少數。雖說十天半月不行,但是做個三五年的,給自己贖身應該不成問題吧。」
劉宏點點頭,「話是沒錯,只是她……」
劉宏停了停,沒有把話說下去,還是調整了下措辭,「她早已習慣了這裡,老闆娘又對她不薄,想必就算賺夠錢了,也不會輕易離開這裡。」
顧念明白他的意思,夏紫瑩雙目不能視物,若是離開這裡,只怕生活都無法自理。
在這裡,至少大家都把夏紫瑩當作招財樹一般供著,不至於害了她,出去的話,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終究是吃了眼睛的虧。
要想解決這種困境,只怕也只有將來找個好男人贖她出來了。
顧念看著劉宏,心下泛起一種莫名的感情,她有種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只要登上王位,或許真的會不顧一切把夏姑娘給贖出來。
顧念笑了笑,說不上是感動還是吃醋,反正這也不是朝夕之間的事,到時候自己只怕早已離開這個世界了。
劉宏不知道顧念那麼多小心思,只是拿出一張銀票,另外配上了小盒子交給了翡6翠。
「麻煩你了,把這個給門口的那位姐姐,就說銀票是打賞給酒樓的。那盒子是個夏姑娘的禮物。」
翡翠點點頭,接過東西,應聲出去了。
劉宏又喝了一口小酒道,「我們耐心等一會兒吧,等下就可以見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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