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臉色一變,大怒道,「怎麼了?造反麼!傅遠!你要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猛虎營將士何在?」
周圍的大臣紛紛害怕地散開,流出了很寬敞的道路。
四周的御前劍士圍了上來,把傅遠一行人團團圍住,剩下一些則護在了越王和王妃等王族以及高官周圍。
傅遠臉色不變,大步向前。
後面跟著十餘名戰士,中間似乎押著兩個人。
他朗聲道,「越王莫急。本將軍只是來參加晚宴的。身體稍有不適,晚來了會兒,還請包涵。」
越王大怒,「你來參加晚宴就是,動手打我守衛,是何用意?還有誰讓你帶兵入殿的?」
傅遠一步一步走到顧念身旁。
他氣勢極盛,周圍劍士均不敢率先動手。
傅遠冷笑道,「越王莫怪,我並無惡意。手下大部分無雙飛軍的兄弟還在殿外和猛虎營的兄弟和平相處,越王不必擔心。」
他拱手向鳳麟君劉哲行了個禮,「這裡也謝過鳳麟君大人,多虧百翎衛在外維持秩序,我的無雙飛軍和猛虎營並未有過激行為。」
劉哲微笑回禮道,「傅遠將軍不必客氣。我在此間飲酒,並不知殿外發生何事,想必是石磊統領自己的意思。不過石統領一向精忠報國。此舉也必是為了王宮平安著想。」
劉哲當真圓滑,幾句話撇清了自己的關係,同時也婉轉為石磊開脫了下。
越王此時也沒時間理會劉哲,頭疼的事還在眼前。
他冷冷道,「傅將軍口口聲聲說沒有惡意,那這些士兵是怎麼回事,我那兩個守衛又是怎麼回事?若非看在你是我越國貴客,我早已讓人將你們拿下。」
傅遠平靜道,「越王息怒。本將軍本來在殿外等候通傳,但是聽聞念公主剛擊殺了邱冬壯士。我心下著急,生恐有人藉機對公主不利,故只能先行闖殿。」
越王哼了一下,「我們越國有越國的規矩,傅將軍這般莽撞,休怪本王無禮。」
傅遠看了眼顧念,見她安然無事,心下甚慰,眼神更為堅定道,「越王若要責罰,傅遠願意全權擔責。只是在此之前有幾事不明,還請越王明示!」
越王心中感覺不妙,但是又不能不讓他說下去。
傅遠和白傲雪本身的戰鬥力本就不低,再加上這些無雙飛軍,當真動起手來,越國損失也不小。
這裡那麼多要員,誤傷了誰都不好。
更何況從劉哲的百翎衛,和陸拾的表現來看,只怕他們都是站在顧念這邊的。
更何況朝中還有大量范大將軍派系的,若是乘亂兵變,自己只怕得不償失。
對於這個越國的掌控,越王雖然昏庸,但也明白權力在逐步被瓦解。
這次和親他也是希望能夠通過找來一個強大的盟友來重新樹立自己的威望。
越王嘆了口氣,「你說說看。」
傅遠看了眼越王,從懷裡抽出一個捲軸道,「越王,這是當日越國和吳國簽署的和親條約。清楚明白,說好了吳越兩國交好,共圖大業。等公主一到越國,就要擇日完婚。可為何我們到越國數日,遲遲不得召見。而今日見了,卻還要經歷選妃如此這般鬧劇?」
越王眼睛微眯,萬料不到傅遠膽敢當眾質疑他,還拿出契約這種文書。
他腦瓜子一轉,狡辯道,「這協議乃是吳越兩國使者代為處理,想必有溝通不明之處,產生了誤會。此前,我與顧念公主已經解釋過了。傅遠將軍不必糾結。更何況今日選妃,公平公正,本王絕不偏袒。傅遠將軍還請放心。」
「公平?」傅遠冷笑道,「西楚公主和北秦公主都是有備而來,知道會有一番明爭暗鬥。而念公主卻只道是一場普通的和親,未做任何準備,這樣的選妃何來公平之有?至於放心?若是越王當真有心,今日又豈能輪到西楚第一力士和我吳國公主交手。」
傅遠狠狠地說道,「越王認為,這般的交手可有公平可言?可能令人放心!今日若是倒在那裡的是顧念公主?越王又準備如何向我吳國交代?難道就準備用一個邱冬來糊弄過去麼?」
越王臉色鐵青,「本王或許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但是決鬥一事,確實是顧念公主自己的意思。本王只是隨了她的意思罷了。」
傅遠嘆了口氣,有點心疼地看著顧念道,「若不是逼得萬不得已,念公主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他突然單膝下跪,拱手道,「還是怪末將來遲,讓公主以身犯險,我罪該萬死。」
顧念忙扶他起來,「傅將軍來得正是時候,豈有來遲一說。何況傅將軍帶傷之身,尚能為國拼命,我這點險算什麼,啥事都沒有。」
傅遠站了起來,看向顧念,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
周圍的御前劍士倒是有些懵了,但是沒有命令,他們誰也不敢主動上前一步。
更何況他們也知道白傲雪和傅遠的厲害,雖然他們人多,但要拿下他倆,必然也會付出慘重代價。
越王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怒道,「所以傅將軍說了那麼多,到底是何意思?是要怪罪本王嗎?」
傅遠正視著越王,全然不懼,「不敢。越王想必也是聽信讒言,一時看不清大局而已。我現在只是想請越王履行約定,讓貴國太子和念公主早日完婚。」
越王搖搖頭,「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明白嘛?選妃是公開公平決定的。不是本王隨便決定的。更何況和親這種大事,也得聽聽太子自己的意思吧?」
傅遠還要說什麼,顧念先打斷他道,「越王殿下,既然您說要聽聽太子的意思,那就不妨聽聽吧。」
越王無奈,轉頭問太子劉宏道,「太子,你覺得念公主和之前兩位相比如何?」
他說是詢問,但眼神卻是凶神惡煞,仿佛在拼命給劉宏傳遞什麼消息。
劉宏聳了聳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搖搖晃晃地走上前,顧念可以感到撲面而來的一股酒氣。
傅遠想要阻攔,顧念伸手一擋,示意無妨。
劉宏湊近了仔細打量了一下顧念,還湊近了聞了一下。
白傲雪心中不悅,但見顧念沒有說什麼,便也沒動手。
畢竟如果順利,顧念是未來的太子妃,劉宏這般似乎也不算過分。
越王嘴角微揚,雖然平時他也挺煩這個只知道闖禍的太子,但是現在他倒是希望他說些什麼,激怒顧念,最好是攪黃這個事情。
當然萬不得已的時候,越王也不得不下決心,一舉殺掉這些難纏的吳人。
駐紮在城外的剩餘無雙飛軍自然也不能放過。這時走漏了風聲可不好。
劉宏看了會兒,轉過頭道,「很好啊,我喜歡!我很滿意!」
「什麼?!」越王奇道,「宏兒你仔細看看,是不是喝多了?」
「怎麼了?」劉宏歪著腦袋,「父王莫不才是喝多了,念公主這般的美人,父王可曾見過第二個?」
越王心虛道,「念公主確實美艷無雙,但是太子妃事關重大,可不是光看美貌。」
「不看美貌看啥,會不會縫衣做飯照顧我麼?那不是下人做的?」劉宏看了眼項少晴,「無意冒犯,少晴公主女紅之活也是難得的。我之前的話依舊是作數的,少晴公主若不嫌棄,我自當納來為妾,也是極好的。」
「你!」項少晴大怒,但是現在邱冬已死,靠山暫時沒了,一時也不敢發作。
越王大怒道,「逆子,說的什麼話!你之前不是還說幼霜公主功夫太高,怕欺負了你。怎麼顧念當眾擊殺了邱冬,你倒不害怕了。」
劉宏微微一笑,湊近顧念聞了一下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父王應該比我更懂才是。」
說完,又踉蹌了幾步。
越王怒不可遏,正色道,「太子醉了,來人,扶下去斜著。」
劉宏擺擺手,「我沒醉,我要在這看著。」
一邊說著一邊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斜倒了下來。
幾個侍衛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強拉走。
越王冷哼一下,「真是丟臉,先隨他去。」
傅遠輕輕咳嗽一聲,「既然太子也是這般意思,越王還不願意麼?」
越王冷笑一下,「太子醉了,作不得數。來日方長,不如太子酒醒之後再議。」
傅遠手一揮,「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
「什麼意思!」越王臉色陰沉,「你要威脅本王不成?」
傅遠並不作聲,只見背後士兵押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直接扔在了越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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